夏雪一把拉住林子达,说你怎么像个小孩子,还想当副市长?我看啦,当个幼儿园的园长还差不多。来,别生气了,今晚去的地方很特别,你犯不着花钱送其它东西。你想想,我是你什么人,我会害你吗?
她还真把自己当做小朋友在哄呢!林子达一乐,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这样子,就像一个父亲正在生淘气女儿的气,却被古怪精灵的女儿逗笑了。
夏雪拉过他的手,把他扯到床沿,要他坐下,听她慢慢说。
你说的紫米,我吃过,又香又软,味道好极了。你刚才不是说,紫米是唐果老家的特产,别的地方种不出来,只有那个地方才有。物以稀为贵,别的地方没有,这东西就特殊了。你想想,就是*来了,他也不一定能吃上这米,你把这东西送去,人家肯定稀罕它。
谁说只有女人要哄,原来,男人也是要哄的。每次和唐果闹矛盾,她就是一典型的母夜叉,非要把你弄个死去活来不可。女人的柔情在她的身上消失殆尽,剩下的就是如何数落你,挑你的刺拔你的毛。在她那里,家已经不是港湾,而是风浪口。
林子达已经没了不快,哪怕一点点也没有。反而想,这真是一个很好的点子!米虽然是俗物,因没人拿去当礼物送人,出手时倒显得不俗气了。尤其重要的是,紫米不是一般的米,有特别的地方,送人显得真诚。
大道无形,大俗不俗!这样一想,林子达的思想全通了,他说,亲爱的,你怎么不早说,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对了,你干脆一点,告诉我去拜访什么人物。
这个?夏雪沉吟了一会,说等下你就知道了,走吧,去迟了吃不到晚饭。
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必须得这样,跟着夏雪,林子达再一次从省监狱大门口经过。在惨白的灯光下,高高的围墙上的铁丝网若隐若现。想呆监狱的人少,想与监狱为邻的人也不多。一路上,几乎没几栋民居,静悄悄的,像个无人的世界。
夏雪似乎很熟悉这条路,左一拐右一弯,带着林子达前行。在一栋独门独户的小洋楼前,夏雪终于停住了脚步,说到了。跟着夏雪,林子达走进了小洋楼。
这栋小洋楼还真别致,屋里的一切古旧而又华贵,连那门窗上的彩色玻璃似乎都没有更换过。门把手也是古旧的黄铜,灯光下,被手触摸的地方磨出金子般的光泽,闪着光亮。客厅很宽大,天花板也很高,长长的垂下一职老式的四叶木质的吊扇。
不用说,这房子的主人不是一般人,少说也是一个正处级干部。德都市是一个县级市,市长市委书记是正处级,副职是副处级,林子达这个秘书长就是正科级了。他跟着书记市长,也到过不少领导的家,像这样摆设摆设高档品味不俗的家还是第一次进。
很显然,这是一个大领导的家!林子达有点紧张,一种农民式样的自卑压抑着他那颗不安的心。他看了一眼夏雪,却发现她很随意,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样,很随便地把挎包丢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