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越来越国际化的城市――我的家乡大连(一)
1、小时候的伙伴――日本遗孤小生子
我在这本书中提到,我第一次看到的外国人,是小时候在家门口看到的苏联红军的官兵。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他们开车拉来原木,到我们家后面的木材加工厂进行加工。另外,五十多年前,我们家邻居有一对中国老夫妻,生活比较富裕,他们收养了一个日本男孩,他上学的时候,比我高一年级。他也说中国话,平日里也和我们一起玩,那时候我没有觉得他是一个外国人。
日本侵占大连的时候,在大连有十几万日本人居住,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战败投降,日本兵和日本人纷纷撤离大连,返回日本了。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在大连留下了许多日本遗孤,他就是其中的一个。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家搬走了。我记得他姓王,他的小名叫小生子,出生在1945年前后,现在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不知道当年的小生子今在何方。
与我同龄的一个邻居,娶的妻子也是一位日本遗孤,前些年她在日本虽然没有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是有一家日本朋友同意与她建立亲属关系。我的邻居夫妇移居日本,男士在大连原来是一位车工,到日本后,找到对应的工作,收入可观,每个月收入大约30万日元,合3000美元,相当于2万人民币左右。这位邻居经常回国探亲,我们见面时有非常友好的交流。
前两天,他在清扫他们门洞外面的垃圾,我们又见面了。我告诉他,我写了一本书:《一个奥斯汀荣誉市民的美国生活》,已经发在“新浪读书”上,希望他能够阅读评论,并且把写有上网阅读方法的纸条给了他一张。他告诉我说,他会上网看的,接着他又说,他也写了一本书,叫《我的日本生活》,只是现在还没有完成,如果完成了,也欢迎我审阅。儿时的伙伴退休后都成了业余作者,真是没有想到的事。
2、西哈努克――中国人民的老朋友
1972年5月13日柬埔寨国家元首、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主席西哈努克亲王和夫人,在中央军委副主席徐向前、辽宁省革委会主任陈锡联陪同下,来旅大参观访问。旅大就是现在的大连。当时的市革委会主任刘德才及驻军负责人到火车站迎接,10万多群众夹道欢迎柬埔寨贵宾。15日,海军司令员肖劲光专程来连陪同贵宾观看海上军事表演。期间,参观访问了大连机车车辆厂、玻璃制品厂、太阳升商店和红卫小学,观看了“红小兵”(小学生)射击表演。17日离连。
10万多群众夹道欢迎这位柬埔寨贵宾,这中间就有我的几个妹妹,她们当时都在中学读书,学校组织学生组成欢迎队伍,要求同学们专门买了色彩鲜艳的服装,又进行了多次的训练,就是为了那个西哈努克。那时候,中国的朋友,只有柬埔寨的西哈努克、阿尔巴尼亚、朝鲜、古巴和越南。
文化大革命后,随着改革开放,到中国参观访问的外国人不断增加。当时著名的大连贝雕厂就在我们家附近,这个工厂用贝壳制作的工艺美术品,美观漂亮,常常被用来作为礼品赠送给外国友人。经常有旅行社的大客车载来外国游客到这里参观,我们家门口的马路也被翻新修整。
那时候,每当外国游客到来,附近邻居的男女老少纷纷围了上来,外国朋友有的给孩子们分糖果,有的用即拍即出的照相机给孩子们拍照片,拍过之后,拿在手里一两分钟,彩色照片就显现出来,得到照片的孩子会非常高兴。所以,一旦有大客车到来,邻居们便相互传告。
3、在中山公园遇到的外国朋友
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到中国学习工作的外国人也越来越多了。每天早上,在中山公园晨练的人当中,有一位外国朋友非常显眼,后来我知道他是一位来自瑞典的朋友。他身穿一套中式的习武服装,在向一位中国师傅学习太极拳,师傅先作示范动作,瑞典朋友一招一式地学。师傅演示几个动作之后,瑞典朋友学着做,师傅在一旁仔细观看,有时候这位师傅让瑞典朋友停下来,手把手地纠正他的动作,周围有很多中国人在观看。看到有外国朋友对中国武术感兴趣,中国人当然非常自豪。
端午节那一天上午,我也给自己放假半天,停下写作的笔,到中山公园散步休息。我走到在中山公园敬贤亭的时候,看到两位外国青年从台阶上走下来,我用英语自然的与他们打招呼。我觉得在我们自己的城市,与外国朋友热情的打招呼是应该的,因为我们是主人。特别是我在美国生活居住的时候,左邻右舍的美国朋友见面时,都是非常友好的打招呼,使我感到非常温馨。
两位年轻的外国朋友停下脚步,与我交流起来,原来他们是来自美国的朋友,在东北长春工作,是利用端午节假期到大连旅游的。我向他们介绍了在美国生活过的经历,他们非常高兴,好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看到其中的一位留着长长的山羊胡子,我说非常漂亮,英俊潇洒。我非常好奇,因为现在中国的年轻人几乎没有人留胡子的。问他们的年龄,他们告诉我一位是24岁,另一位是25岁。我们交流的时候,旁边围满了好奇的中国人,他们不明白,一个六十多岁其貌不扬的普通中国人,怎么能与老外侃侃而谈。他们不断地问我,老外都说了些什么。
4、在中山公园“太空漫步”健身的日本朋友
接着,我又来到“太空漫步”机上运动起来,每当我来这里休息,都要来“太空漫步”。这里并排有两个太空漫步机,我做的时候,旁边有一个小女孩在做。这时候我注意到来了一对青年男女,他们在对面树阴下的水泥台上坐着,女士指了指太空漫步机,意思是要做一做。当小女孩离开后,那位女士便走了上来。她也站在漫步机上,开始前后晃动。
我也经常利用做太空漫步的时候,与周围的朋友们交流,今天也不例外。
我问她:“是大学生吗?”她回答说:“不是。”
我又问:“是大连人吗?”他回答说:“不是。”
接着,她说的一句话使得我十分尴尬,她说:“我是日本人。”
这时候我才听出来,她的外国口音。然后我做了自我介绍,这位日本朋友也做了自我介绍。他们夫妇是在大连的一家日资企业工作,端午节放假,到公园玩一玩,她告诉我,他们夫妇就住在奥林匹克广场旁边,经常到中山公园散步。从服装穿着上看,他们与普通中国人没有什么区别,也可能是他们刻意避免别人发现他们的日本人身份。
我们之间的谈话有时候用英语,有时候用中文,十分友好。她的丈夫看到我们侃侃而谈,也走上前来,参与谈话交流。我们都从漫步机上下来,我从书包里拿出我的自制名片,给他们。日本先生看着我写的“心平气和 天长地久――我的处世之歌”非常感兴趣,她读着:“跳出三届,不在五行。”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回答说:“三届,就是人、鬼、神,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跳出三届,不在五行,就是脱离世俗的意思。三届、五行的含义比较复杂,很难用一句两句解释清楚。”日本朋友说:“非常高兴看的你的诗,谢谢!中国的文化传统古老深远,我们回去之后再学习学习、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