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进行到1945年春,日军在中国战场已陷于全面被动。虽然日军竭尽全力打通了大陆交通线,但由于战线的延长导致兵力不足,一直无法保证铁路交通的畅通。相反,我抗日军民却在全国各战场展开了局部反攻,消灭了大量日伪军,收复了大量失地。而中美空军已完全掌握了制空权,对前线日军展开了大规模的空袭,使日军损失惨重,物资运输困难。
为了摆脱困境,日军决定集中四个师团八万余人的兵力,对我雪峰山一线展开进攻,企图攻占中美空军唯一的前线基地―芷江,彻底解除空中威胁,并进而迂回四川,威逼重庆。
日军的主攻方向又分三路,南路日军从桂北的全县(敌11军34师团)和湘南的东安(20军68师团58旅团)出发,经新宁、武冈、绥宁攻洪江、安江,直指芷江。中路日军(20军主力116师团)从邵阳市周围的资江东岸出发,以湘黔公路为主经隆回、洞口、安江或溆浦攻芷江。北路日军(11军混成86旅团和20军47师团重广131联队)从资江西岸出发,攻新化、溆浦或隆回北部直指芷江。每路又是以联队为单位多头并进,期望在多路突进中寻找中**队的弱点,以期突破。
4月13日,日军从多个方向向雪峰山地区展开全面进攻。为彻底挽回豫湘桂战役失败的不利影响,军委会决定由陆军总司令何应钦亲自指挥9个军26个师与日军作战,务求全胜。其中,主力为第4方面军总司令王耀武所统率的第18军、第73军、第74军、第100军、新6军共十余万人。
中国陆军总司令部设立于1944年冬天,其任务为协助盟军作战,并负责中国西南部各战区与缅甸北部的反攻与防守战情。下辖第一方面军(卢汉为司令官)、第二方面军(张发奎)、第三方面军(汤恩伯)及第四方面军(王耀武)等四个方面军,共60余万人。第18、第73、第74、第94、新编第6军等共15个师,系由美军教官训练、美军顾问指导、全部美械装备的部队。均为中央精锐嫡系,战力强悍。
钟剑于1944年12月下旬奉命重新组建第302团,王耀武为第302团调来了400多名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又补充了600名新兵,加上游击纵队的500多人,人数达到1500余人。同时又配备了大量美式装备,新组建了榴弹炮连、*连、重机枪连,战力大为增强。
钟剑深知武器装备可以补充,但新兵的战斗力不是短期就可以形成的。因此,在美军顾问汉斯少校的协助下,一方面让部队迅速熟悉美式装备的性能,另一方面重点抓新兵训练。
经过3个月的训练,部队的技战术水平都有了较大的提高。正当他正进行进一步的山地适应性训练时,得到命令,第51师配属第100军指挥,开赴隆回、洞口一线布防,准备迎击日军进犯。
4月10日,钟剑率部从武冈出发,沿湾头桥方向向洞口前进。钟剑指挥部队,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前进。他的身后是三十多岁的汉斯少校。他身材高大,一头浓密而又卷曲的金发,一张瘦长而又憔悴的脸上是一双深邃的眼睛,而下颌却刮得干干净净并泛着铁青。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不管任何时候都要刮胡须,以保持整洁。用他的话来说,这是西点军校的传统。
此刻,他一边行走,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两旁如画的风景。阳春时节,树木苍翠,花开鸟啼,流水潺潺,空气也格外的清新湿润,伴随着阵阵花香。
“哈罗,钟团长,听说你是学国文的,面对这样的景致,你就没有一点感触吗?老实说,此刻,我更愿意是一名游客,而不是一名军人。这样可以更悠闲的感受中国南方的春天。”汉斯脸上洋溢着笑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臂,不停的比划着。
“哪里,虽有景,却无心。我们中国有句话,叫情景交融。目前国难当头,实在是满眼春色无心赏,解甲归来再看花吧。”钟剑转过头,略带忧郁的说。
“不愧是文人本色,出口成章。那么等战争结束,你能做我的向导,带我尽情的游览一番吗?我想,这一天已经不会太远了” 汉斯说完,挤了挤眼睛,露出孩童般的笑容。
“当然,很乐于奉陪。”钟剑笑容满面的说。
经过两天的行军,第302团于4月12日赶到了洞口东南的高沙,奉命担任高沙至竹篙塘一线的戒备,作为战略机动部队。
湘西地形险峻,山峦起伏,尤以绵延300多公里呈东北?西南走向的雪峰山脉,为湘西崇山峻岭的第一道脊梁。这些山岗对于进攻者的障碍甚大,对于防守者无形中增加了不少力量。而且湘西河流纵横,即使日军越过了雪峰山脉,进入芷江盆地,因河川夹在中**队阵地前面,对防守的一方也是有利的。
何应钦总司令决心凭借有利地形,沿新化、隆回、洞口、武冈一线布防,采取节节抗击,诱敌深入的策略,引诱敌人进入我军预定作战地域,并逐步分割包围,聚而歼之。
中路日军第116师团自4月11日凌晨起分3路从邵阳出发向西进击,其右纵队第109联队的第1大队沿山间小道秘密西进,于15日夜穿过我军防守空隙,突至白马山以东的中原村附近,迂回至我军防守部队第63师身后。而同时,第109联队也从正面发动进攻,突破第63师第178团纵深阵地。第63师腹背受敌,形势危急。李天霞军长命令第51师前往增援,围歼其第1大队,解除我军后方威胁。
4月18日,周志道师长以第302团为前锋,迅速向隆回方向前进。为尽快到达指定地点,钟剑从全团抽出300名精干人员组成一个突击营,由他亲自带队,只携带必要装备,轻装前进。主力则由副团长孙明发率领,随后跟进。
此时,日军第109联队第1大队在大队长有田次郎中佐率领下向大黄沙第176团主阵地发动进攻。作为岩永旺师团长亲自布置的一支奇兵,他成功的穿过中**队的防线,出现在中**队的侧后。并连接攻占了茶花岭、白马坡两道防线,逼近第176团核心阵地。这一切,除了他果敢的指挥外,和为他带路的汉奸陈三刀是分不开的。
陈三刀原名陈本仁,是湘西土匪,因生性狡诈,反复无常,人送外号“陈三刀”。曾数度受招安,又数度反叛。日军占领邵阳后,他又投靠了日军。此次实施突袭的方案,就是由他提出的。
有田次郎对当面的中**队展开进攻,毫不费劲就占领了两道防线,但在进犯大黄沙时,却遭到了中**队的顽强抵抗。此刻,他站在一道山坡上,正督促日军加紧进攻。在他看来,只要攻占大黄沙,就能形成包围之势,配合联队主力一举歼灭中**第63师,从而撕开中**队的防线。而他,将成为此战的头号功臣。
有田五短身材,却十分壮实,肥胖的圆脸上是一双血红的三角眼,通红的酒糟鼻下是一撮标准的仁丹胡。他的身边,就是瘦小枯干的陈三刀。他头带一顶日军军帽,穿一身黑色的对襟短衫,足蹬一双长筒马靴,虽然不伦不类,却也十分精神。
而这时,中**队在团长王正安的指挥下与日军展开了激战。他下令枪毙了临阵脱逃,丢失阵地的一名营长和一名连长,并亲自督战,结果军心大振,一连打退了日军的几次进攻。
看到进攻受措,有田不禁心理慌乱起来。由于他是孤军深入,如果久战不决,一但中**队的援军赶到,后果将不堪设想。他想起了熟悉地形的陈三刀,于是扭头问道:“陈桑,你的知道,附近还有没有别的道路。”
陈三刀四十来岁,长的瘦小枯干,天生一对朝天鼻,一双招风耳,一张马脸上坑坑洼洼,如同一块老树皮。一双细小的三角眼显得极为狡诈,颌下是几根长短不一而又焦黄的胡须。一看就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听到有田的问话,他脸上现出为难的表情,思索了一下,说道:“据我所知,大黄沙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必经之地。如果非要另找一条路的话,就只能走西北的黄花岭了。不过黄花岭更加险恶,四周都是悬崖峭壁,道路崎岖并极为狭窄,稍又不慎即粉身碎骨。除了极有经验的猎户以外,一般人很少通过。”
听到这话,有田的眉头开始舒展开来。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困难是他所无法克服的,况且他的士兵大多来自北九州,极为擅长山地作战。有田又问道:“你的走过这条道?”
“年轻的时候走过几次。” 陈三刀说道。
于是,有田叫来中队长富村迟二少佐,命他带200名日军从侧翼抄袭中**队背后。由陈三刀担任向导。
第176团团长王正安面色铁青,死死的盯着阵地前方的日军动向。他身材魁梧,精神旺盛,是典型的湖北大汉。但此时他的心情却十分焦急,由于三营长周从文率部临阵脱逃,致使正面门户大开,失去了可以依托利用的纵深优势。虽经奋力反击,才暂时遏制住了日军的攻势。但部队伤亡很大,他不知道还能坚守多久。他希望援军能尽快到来。
这时,日军密集的炮火轰击使阵地陷入一片硝烟之中。炮击过后,日军以密集队形,呐喊着向我军阵地扑来。
王正安命令部队开火,敌我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日军杀红了眼,在付出了巨大伤亡之后终于攻占了由一连驻守的前沿阵地,一连全体阵亡。
王正安命令收缩阵地固守各个要点,继续阻击日军进攻。在激烈的战斗之后,日军仍未能突破我主阵地。王正安稍稍松了一口气。
突然我军背后枪声大作,王正安急火攻心,一口鲜血猛的喷出。意想不到的事终于发生了,日军居然熟悉地形,从背后偷袭,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我军腹背受敌,虽经拼死抵抗,终究无济于事,主阵地落入敌手,团长王正安自杀殉国。在坚守了一天一夜之后,日军终于攻占了大黄沙。
有田站在大黄沙的主阵地上,得意非常。下一步,他将直捣对手心脏,配合主力歼灭中**队第63师,彻底撕开对手的坚固防线。但他还没有发现,他的新对手已悄然而至,准备向他发动致命一击。
4月19日下午,在第176团溃败后不久,钟剑率前锋营赶到了大黄沙西北。他从第176团溃逃士兵那里知道了阵地失陷的消息。钟剑决定趁敌立足未稳,对敌实施突击,以一举夺回阵地。
就在日军修整之时,在其侧后却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有田大惊,难道中**队援军赶到了。作为孤军深入的他非常清楚可能存在的危险,从枪声的密集程度来看,对方的兵力可能超过他的部队。他一面命令前锋部队挡住敌人,一面命令后备部队控制后撤通道,在危急时刻迅速后撤,以免陷入中**队的包围。
钟剑在向日军发动攻击后遭到了日军的顽强抵抗,伤亡很大。但他认为只有不惜一切代价打开缺口,给日军以巨大压力,才能使日军产生和我军主力交火的错觉,迫使日军后撤。否则,一旦日军清醒过来,他的300人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果然,在中**队的勇猛攻击下,心虚的有田害怕被包围,命令部队后撤,我军趁势收复了大黄沙。
但有田很快发现中**队人数并不多,于是命令部队重新展开攻击。在军官们的严令下,日军呐喊着向我军主阵地猛扑过来,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由于敌众我寡,我军很快伤亡过半,阵地也被日军撕开了一个口子。
钟剑很清楚敌我实力的悬殊,现在明智的做法是立即撤出阵地。但这样做,如果再要从鬼子手里夺过来,将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只要能坚守阵地,等待主力部队赶到,那么战局将会彻底扭转。
钟剑命令死守阵地,等待援军。弟兄们也清楚长官的脾气,做好了死战的准备。在日军冲入阵地后,钟剑大喊一声,拔出大刀冲入敌群。弟兄们也纷纷冲出战壕,与日军展开了肉博战。阵地上喊杀震天,血肉横飞。
然而,随着冲上我军阵地的敌人越来越多,我军伤亡巨大,已无法抵挡。但钟剑和弟兄们都报定了必死的决心,虽血染征袍,仍死战不退,刀光闪处,日军纷纷倒毙。
有田看到对方已伤亡惨重仍不后退,令他大为震颤,他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勇气。但同时也激起了他的战斗**,他命令不惜代价,务必全歼中**队。
就在形势万分危急之时,副团长孙明发率主力赶到,向日军发起反攻。日军与我军血战两小时,体能已大幅下降。面对突然出现的生力军,很快不支,纷纷溃退。
有田见形势突然逆转,命令部队向西南方向撤退。
此战,前锋营伤亡达250余人,仅剩四五十人。但却击溃了日军第1大队,收复了大黄沙,挫败了日军的企图。
由于第51师的及时驰援,我军重新稳住了防线,挡住了第109联队的攻势。
日军第109联队为尽快与其第1大队会合,在得到增援后,绕开正面中**队的防守,沿小道秘密西进,突然攻占了隆回司,对我军的战略要点洞口构成了直接威胁。王耀武将军命令第100军前往截击。李天霞军长以第19师、第51师阻截日军,第302团奉命留守大黄沙警戒日军第1大队。
4月21日,我军与日军第109联队发生激战,日军被迫放弃隆回后撤。狡猾的日军第109联队掉头西向,23日在大黄沙附近的白马坡与第1大队会合。第109联队长西村木二大佐决心在中**队回援之前,抢先攻占大黄沙。配合已攻占山门和高沙的其余两路日军合围洞口,打开通向芷江的大门。
23日上午10时,日军第109联队以2000余人猛攻第302团驻守的大黄沙阵地,第302团与敌展开激战。
钟剑沉着冷静的指挥部队抗击来犯日军。他沿地势部署了三道纵深达5公里的主要阵地。为提防日军抄袭侧后,他在两翼也配置了强有力的部队。并把榴弹炮连、*连、重机枪连配置于各重要位置。
在打退了日军的进攻以后,钟剑与美军顾问汉斯少校视察各阵地,检查战备情况。当他看到在右侧的一个高地上人员过于密集时,立即叫来二营营长张少武。
“你把那么多人放在巴掌大的一小块地方,日军一顿炮弹就全没了,你还怎么守?”钟剑神情严肃。
“我是怕人少了守不住。”才从后方调来,缺乏实战经验的张少武有些慌张的说。
“你的主力应该置于二线,视情况随时增援,并保持通道畅通。这样才能坚持得更久。作战不但要勇敢,更要动脑子。”钟剑面色严峻,双目如电。
“看样子我们的钟团长是智勇兼备啊!”一旁的汉斯少校插话道,暗红色的鼻梁泛着油光。。
“不多动脑子不行啊!日军除了作战勇猛外,战略战术素养也很高,我们很多部队都为此吃了亏。”钟剑答道。
西村木二大佐见正面进攻受挫,便决定从侧翼迂回,同时加强正面攻击,以打开突破口。
在一轮猛烈的炮火之后,日军分三路向我军阵地扑来。各部队严阵以待,当日军进入有效射程之后,各种轻重武器一齐开火,在日军的前方构成了一道严密的火网。但日军仍然不顾伤亡继续猛冲。战场上硝烟弥漫,枪弹横飞,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为减少伤亡,更好的拖住敌人,坚持到援军到来,在给日军以巨大杀伤后,钟剑命令部队撤至二线阵地,继续固守。
西村见自己虽然占领了中**队的一线阵地,但对方是主动撤退,实力并未受损,而日军却付出了很大代价。他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第1大队的迂回包抄上,他相信只要第1大队攻击奏效,中**队将彻底崩溃。
与此同时,日军第1大队在有田中佐率领下,向我军右翼迂回。在经过了无数激流险滩,悬崖峭壁后,日军终于来到了中**队的侧后,大黄沙东北的老鸦河边。
由于山路难行,日军已累得筋疲力尽,有田只得命令部队就地休整,同时派人前往查看。
不一会,有田得到报告说,前方中**队毫无防备。有田大喜,命令部队成散兵队形向中**队阵地袭来。
果然,在日军的攻击下,前沿阵地的中**队惊慌失措,稍事抵抗便扔下阵地逃跑了。有田见竟如此顺利,便命令部队加速前进,他要直捣中**队的核心阵地。
有田来到一个小山岗上,通过望远镜向中**队主阵地眺望,透过稀疏的丛林,对方阵地上的情形历历在目。
他命令第1中队和第3中队分两路同时攻击,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拿下对方主阵地。
但日军在向我军阵地发起攻击时,却不幸踩响了中**队埋设在阵地前沿的地雷,十多名士兵当场毙命。与此同时,中**队阵地上密集的火力,如雨点般向日军袭来,日军很快倒下一片。
虽然中**队猛烈还击,但有田心里并不慌张。在他看来,只要加强攻击,中**队必然溃败。于是日军冒着炮火继续攻击,很快占领了对方的一线阵地。
就在日军在阵地上欢呼时,突然从两旁的丛林中射出密集的枪弹,日军纷纷倒地。就在日军准备还击时,密集的炮弹呼啸着从天而降,日军被炸得人仰马翻,四散奔逃。日军中队长吉田少佐当场毙命。与此同时,正面的中**队也发起了反击,向阵地冲来。
原来,钟剑早就想到日军可能从侧翼迂回,预先做好了相应的部署。先故意示弱,再反守为攻,予敌以重大杀伤。
突入其来的多路打击,使日军无法抵挡,不得不丢下大量尸体,狼狈后撤。
有田见第一次攻击就损失了近百人,还阵亡了第二中队中队长吉田富三少佐,不禁异常恼怒。他命令集中炮火轰击,以主力500余人向中**队阵地发起疯狂进攻。
奉命担任右翼守卫任务的第302团三营营长沈国放是从武汉会战开始就跟随钟剑的老弟兄,作战经验丰富。在看到日军攻势猛烈后,他命令集中火力给敌以巨大杀伤后迅速后撤,依靠有利地形逐次抵抗,死死的拖住敌人。
这样,在三营的顽强抗击下,有田始终无法突破对方阵地,双方形成对峙。
由于日军的右翼迂回破产,使得西村不得不加强正面进攻,以求突破一点。日军调集大量兵力,对我军阵地发动轮番攻击。我军倾尽全力守卫阵地,经苦战后击退日军进攻,但伤亡较大,已无力固守。
就在我军苦苦支撑时,日军又发起了一轮猛烈的进攻。为迅速突破我军阵地,日军使用了毒气,我二营一连阵地被敌攻占,全连弟兄壮烈殉国。
一连阵地位于主阵地左侧,它的失守使日军可以实施迂回,严重威胁着主阵地的固守。钟剑决定组织敢死队,由*连配合敢死队夺回阵地。
随着嘹亮的冲锋号吹响,敢死队的弟兄们在钟剑亲自带领下呐喊着冲向敌人,轻一色的冲锋枪火力如旋风般卷向日军,日军很快倒下一片,其余的凭借地形顽抗,以密集火力阻击我军,冲在前面的弟兄们纷纷倒下,钟剑也被子弹擦伤了右臂,顿时血流如注,我军进攻一时受阻。
“*连。” 钟剑大声喊道。
顿时,无数股烈焰一齐喷向敌阵,日军阵地顿成一片火海,烧得日军皮开肉绽,乱成一团。趁此时机,弟兄们一跃而起,迅速冲向敌阵……
经过一番激战,日军大部被歼,其余狼狈逃窜,我军重新收复了阵地。
由于伤亡较大,且弹药缺乏,钟剑除要求援军尽快赶到外,同时请求空军给以支援。
就在第302团与敌殊死搏斗之时,我空军赶到,对日军实施猛烈轰炸,并空投了弹药给养,我军趁势反攻,日军不得不停止进攻。
25日下午5时,我第51师主力赶到,迫使日军不得不采取守势。
由于日军第109联队遭到顽强阻击,致使日军第116师团其余两路日军得不到有效配合,被我兄弟部队阻于江口、洞口一线以东,再也无法前进。
至30日,日军第109联队在我第51师的牢牢牵制下,始终无法突破我军防线。而我各路部队也在各个方向对日军进行了积极有效的阻截,迫使日军不得不停止进攻,双方形成对峙。由陈纳德将军指挥的中美空军频繁出动,对日军实施猛烈轰炸,使日军昼间行动受到极大限制,后方运输线被切断,日军开始陷入困境。
在此期间,我第四方面军之第18军、第26军、第94军迅速在日军侧翼完成集结,战争的主动权又重新回到了我军手中。
鉴于我军已处于有利态势,第四方面军总司令王耀武将军命令对日军展开全线反击。第100军军长李天霞决定以第51师为主,第63师配合,第19师一部阻击援敌,在龙江、大黄沙一线歼灭日军第109联队。
西村看出了形势的不利,命令部队向山门一线转移,企图和第116师团主力汇合,但我第19师早已阻断日军去路。这样,第109联队就被围困在南北宽3里,东西长5里的狭长地带内,动弹不得。他只得电告岩永旺师团长请求支援,同时集中主力向*围。
5月1日,我军各路部队在空军的密切配合下,对日军第109联队发动攻击。我军使用了威力巨大的美制105、155毫米的榴弹炮和重炮,对日军构成了重大威胁。在我军的猛烈打击下,日军伤亡惨重,被逐步压缩于狭小地域内。而日军援军3000余人在我军有力阻击下,进展缓慢。
5月3日,日军第20军全面转为守势。由于兵员缺乏,补给困难。第20军向派遣军请求再增派2至3个师团投入作战。由于派遣军的兵力被大量抽调到太平洋和南方战场,此时已无兵可派。经批准,日军第20军不得以下达撤退至山门、洞口以东以整顿态势的命令。
5月4日,接到撤退命令的西村决心不顾一切向*击,企图与撤退中的第116师团主力汇合。日军第109联队集中2000余人向大黄沙以东的李家山强行突围,负责防守的第63师176团疏忽大意,被日军冲开一个缺口。第302团奉命紧急增援,堵住了这一缺口,但日军大部已趁机逃脱。
5月6日,第51师、第63师从东西两个方向对被围日军展开总攻。我山炮团向日军阵地倾泻了成吨的炮弹,与此同时,我空军也对日军进行了猛烈轰炸,日军阵地顿成一片火海。我各路攻击部队如离弦之箭扑向敌阵,日军伤亡惨重,各阵地纷纷被我军攻占。至5月7日,日军大部被歼,只剩下300余人固守着两个山头。由于日军拼死顽抗,我军多次攻击均未能奏效,损失了200余人。
第51师周志道师长限定第302团在两小时内攻取,并将榴弹炮营配属给他们。钟剑决定组织两支敢死队,由自己和三营营长沈国放分别率领。
此时夕阳西下,整个大地被染得一片通红。有田中佐头缠绷带,浑身血污的坐在一棵小树下,周围则是满身灰尘,显得极为疲惫的士兵。他奉命率第1大队掩护联队主力突围。他虽已竭尽全力,仍无法挽回败局。
四周一片寂静,有田知道这是暴雨前的暂时寂静。不知怎么,他并不去想这即将到来的战斗,而是静静的望着这一片如画的风景。不久,他的生命将如同即将到来的黑暗一样,被死亡所吞噬。而在他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他更愿意作为一名游客而不是一名军人。如果不是战争,他可以饱览河山,随心所欲。他又想起了故乡的樱花,富士山的雪景,家中的妻儿……
随着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这一切的美景又为呛人的烟尘和血腥所替代,有田这才想起自己是一名军人,必须要履行自己的使命。他站起身来,拔出战刀向前冲去。突然一颗炮弹落在了他面前,爆炸的巨浪把他掀上了天空,他突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回家了。
在炮火支援下,我军敢死队冲上了山头,与残余日军展开了搏斗。弟兄们如猛虎般扑向敌人,阵地上喊杀震天,血肉横飞。半个小时后,日军被彻底歼灭。
此战,我第100军与敌激战一周,歼灭日军2000余人,日军大队长有田次郎中佐、冈村原三少佐被击毙,而我军伤亡也达3000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