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语洁满脑子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连个头绪都理不出来,她只是机械地向前走着,数着路过了几道门,看到了几张面色苍白的脸,直到来到了那宽敞的大厅内,抬头望向那高立在前方的教皇宝座,可令他十分失望的是教皇有事情暂时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个红衣主教负责教廷内的一般事务。
尽管她此刻心乱如麻,可对于这些面慈心善得主教们,实在是无法将信任和他们联系在一起,单单从她所知道的事件中,这些家伙从忏悔的人口中再专卖个其他需要的人,每年就是一笔相当不菲的收入,就是他们的这种行为,致使许多准备向善的人,惨遭圣堂的惩戒。
可以说主教们将不幸带到了信徒的身边,同时让那些不甘堕落的人们也在此刻投向了黑暗,要说他们是罪魁祸首也丝毫不为过,只不过在那教廷的护翼之下,他们永远都不能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甚至,就连向语洁觉得和这些家伙住在一个屋檐下,都会渐渐地成为了他们的帮凶,所以她每天都在自责中度过,以便能够偿还她自己的罪孽,可那些主教们没有任何的幡然醒悟,依旧变本加厉地使用手段,将更多的人带入了那无底的深渊,曾几何时向语洁甚至向亲手将这些家伙解决了,只是她明白事后这没法和教皇交代,毕竟他们也是很得教皇宠爱的。
这位当值的红衣主教似乎也很不喜欢向语洁这个圣女,简单地敷衍了几句就不耐烦地将她赶走了。要说这个圣女的确名号挺响亮的,可实际上教廷内的大小事务都是由教皇和红衣主教们执掌的,她这个圣女唯一的用途就是跟在教皇的屁股后面,做人家的小跟班,然后再指派一些奇怪的任务给她,搞得她整个人像是教廷上下的玩偶一般。
可是,整个教廷都知道你可以不在乎这个圣女,却绝对不要试图去挑战她的地位,因为那个封号是教皇亲自设定的,曾经有一位比较骄横的修女,就曾经试图想要侮辱圣女,后来被教皇得知,以仁慈著称的他竟然用十字架将那修女活活烧死了,并且给大家的理由是亵渎了神明。
神明到底是什么?还不是教皇嘴里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谁要是胆敢说个不字的话,恐怕那下场比之那个活活烧死的修女,也好不到哪里去。反正只要是与教皇有关联的人,大家都要敬而远之,千万不能够和其有任何的冲突,否则不知道教皇会不会又有了偏袒之下。
向语洁并不去理会那红衣主教看着自己屁股那种贪婪的眼神,她知道这些老家伙们在附近都养着不少的女人,表面上都装着对神忠诚无二,背地里却是什么勾当都敢干的,教皇也是知晓这些情况,因为她这个圣女不止一次地在其面前打小报告,可都被其用各种里有搪塞了,根本就半点想处置他们的意思都没有,但向语洁觉得教皇必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失落表情的向语洁看起来还是那么的耀眼,总像是身上不断地闪烁着光辉,让身旁所有的男男女女都黯然失色,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骄傲,而是阵阵地失落伴随着她,仿佛自己整个人被集体隔离了开来,再也没人会对她嘘寒问暖,仿佛失去了很多那些该有的东西。
这样的感觉让向语洁那脑海中的记忆越来越浓烈,不断地将残缺的影像补齐,形成一幅还算完成的图画,她莫名其妙地感受着这一切,实在不敢相信她能够见到这些,还有那个自己制作出来的傀儡人一模一样的家伙,竟然还有他的存在,一开始的时候似乎两个人的关系不太好,甚至曾经大打出手过,后来不知道怎么搞得突然不再争斗了,而且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如果说之前的感觉像是爆炸了的炸弹,那么现在就仿佛被从头上扔下来一颗原子弹,因为这个夸张的影响已经颠覆了自己的记忆,教皇给她说的是那个男人是教廷的敌人,十恶不赦地坏家伙,几乎让许多的平民百姓流离失所,这样的坏蛋必然要遭受神得惩罚,但据说这个家伙很是狡猾,被教皇亲自格杀了之后,他的那些党羽还存留在世界上,所以这才要让向语洁制作出这些傀儡人来,由此才能够借着这个机会钓上来那些曾经的党羽,将他们这些恶党一举成擒。
难道这个家伙真的就是那么的无恶不赦吗?从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来看的话,自己应该和这个人的交集很多,但是为何她的记忆中关于此人的信息却是一片的空白,仿佛整个都被掏空了的感觉。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才让自己丧失了这段记忆呢?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梦境,或者是她胡思乱想出来的东西,但那所有的对话甚至场景,都不是自己能够想象出来的,更何况连那个坏蛋的一颦一笑,都表现得那么的真实,一点也不像是虚构出来的人物,难道是自己的身上出了什么状况,而造成了自己暂时性的失意?
那么教皇为何没有将这个情况告知自己呢?这是个令她十分感到不解的地方,可以说教皇对待她是无微不至,这些事情断然不会对自己隐瞒的,甚至连一些教廷的秘闻,也是对她这个圣女丝毫不避讳的,这么件小事他无需藏着掖着的。
此事追根究底也是找不出个答案,或是真实或是虚构,也许只有那个当事人,那个曾经是坏蛋的家伙,才能够将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自己,但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对方已经成了过往,现在能够见到的只不过是他的傀儡人而已,而且还不仅仅是一个。
这个意外的想法似乎给了向语洁一个很特殊的提示,她突然间像是找到了什么目标一样,一路小跑地离开了那教廷内的权利枢纽地带,远离那些肮脏的红衣主教,和那些自视甚高的教徒们,叫他们的阿谀奉承和傲慢无礼统统的滚蛋。
向语洁慌慌张张地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她发现那个傀儡人此刻正乖乖地坐在那床上,双眼毫无神色地望着前方,好像面前就算是出现了天大的事情,也丝毫跟他无半毛钱的关系。
见到了这样的景象,向语洁不免脸上有些失望,傀儡人根本就是没有灵魂的东西,又怎么会去回答自己的问题呢,她自己实在是未免太过于异想天开了,她整个人顿时失去了那仅存的一点斗志,状态萎靡地倒在床上,手脚四开仰面朝天看着那镜面的顶棚上,自己那简直要无助到极点的脸。
就那么看着自己的影像有了好一阵子,终于算是消除了她的不良状态,但不知道是不是她恢复了状态之后,就变得思路清晰了许多,她猛然间记起来这整个省厅教廷内还有个家伙,据说这个家伙是相当可怕的人物,就连教皇也对其有些忌惮,但那不过是忌惮而已,要论上真本事的话,恐怕还是要落下他几条街呢。
这样的危险人物自然是尽快被消灭的好,可是这个难缠的主就算是教皇也奈何不了他,无法将其彻底地干掉,只能够将其牢牢地控制起来,不至于让他跑到外面去为非作歹,而那关押这个怪物的地方是相当隐蔽的,也只有少数几个权利顶层的人才知道,至于向语洁为何会知道这么多,那还是要拜托她这个教皇身边的小旁听所赐。
人老了就会变成精,这个危险的家伙早已经度过了那个时段,他可能正在迈向心得阶段,但很明显教皇的出现破坏了他那个完美的计划,打乱了他的整个算盘。可既然对方没有死的话,或许从这个怪物的嘴里面得到些有用的信息,因为那片段中好像有这个怪物出场,或许他们曾经有过什么怪异的谈话,有必要好好地了解一下。
圣女想要去面见一个人的话那是很简单的事情,没有人会有胆量去拦挡她的去路,但在关押场所的现场还是遭到了两个守卫的拒绝,大概他们得到了什么特殊的叮嘱,才会连她这个面子都不卖。
那大概是第一次向语洁板着脸,准备向面前的某两个人发火,对方也算是恪尽职守的工作人员了,根本就不想去摊这摊子的事情,可事与愿违那向语洁就是耗上了,经过了多方面的联系之后,两个守卫终于算是开窍了,让圣女留下了点证据,就会放她进去见识一下。
其实,两个守卫是将此事汇报了给那名对向语洁成见很深的红衣主教,其实要换了旁人的话此事断然没有答应的结果,可不晓得当时这个家伙大脑一热乎,都想到了什么样得阴谋诡计,去劝说了那两个守卫接受,毕竟他们也都是听人命令使唤,只不过要看双方谁的官比较大。
比职权的话那似乎整个教廷除了教皇,除了他的话没有人会再去自找没趣了,可就是这么个不显眼的命令,将所有的意外都联系在了一起,然向语洁逐步开朗了起来,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了,恢复了往日的那般精明。
两个小守卫最是无奈了,毕竟这整天站岗敬礼的,脖子和手都会整个酸了的,现在这个不好得罪的圣女又来烦,然后就是各种各样地关系,将他的整个信箱恐怕都说短了。
沿着那黑漆漆的月光走下去,向语洁多少有些感到心悸,没想到教廷内会有这么阴暗的地方,并且时不时地还会造成偶尔来的时候刮起一阵的大风,如果向语洁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地方的确是她所要找的东西,那一切的感觉都是他在作怪。
从不知道有多少个台阶的楼梯下了过来,幸亏这地方的视线勉强还能够看个大概,让其无法逃离这现场,可以说向语洁这个胆子大到不行的家伙,壮着胆子算是开始寻找起来了。
那个怪物被好几条大锁链子锁着,似乎是好久没有闻到生人的气味了,所以一听到了有人的脚步声,就兴奋得乱吼乱叫的弄得锁链稀里哗啦地响个不停,这股噪音简直能够让人窒息过去,幸而向语洁的呼喊声,让他停止了这样疯狂的举动。
向语洁还是首次得到这样欢迎,而且还是那么一个臭名远扬的怪物,这尽管不是什么好值得羡慕的事情,可不知道怎么着向语洁竟然是有些自满了,晃着脑袋准备去见那怪物,她从那景象中知道这个怪物的情况,等真正地到了面前却觉得这家伙比想象中可怕得多了,特别是那怪异的相貌更是让人不敢恭维了。
作为圣女这样的身份造访,似乎让整个教廷大牢内,都顿时蓬荜生辉了,但就不知道灭掉所有的灯火,会不会双眼也能够见到东西,带着这样的疑问向语洁停住了脚步,抬头和对方眼神接触。
令人感到十分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大吼大叫的,而是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面前的自己,然后颇为滑稽地问了一句。
“小丫头,你是来救我出去的,我可是等了好长时间了,快点将那些破锁链给我解开,只要将那封印解除了,这个烂地方就困在不住我了,我可以带你去找那个男的,相信他也一定就在附近等着找机会攻进来。”
向语洁不晓得这个怪物为何要如此对自己这般说话,可听那意思仿佛他们两个应该是站在某个阵营当中的,而且还应该有个队友,这样的谎话让圣女变得很生气,这明显就是想欺骗自己放了他,然后再将自己的小命也都害了。
“对不起啊,我似乎和你不是很熟的样子,你这些话不应该跟我说的,但我既然是听到了的话,也就无法当做耳旁风,放心你的那个同伙是无法逃出教廷的,我会让教皇陛下将其抓住,然后送过来和你作伴,到那个时候你就不会感到孤单的。”
向语洁并没有因为对方想欺骗自己而恼羞成怒,她的脾气可以说是相当的不错了,可对面的那个画中的怪物表情相当的怪异,又是不断地打量着她,仿佛要一次将她整个人看穿一般,向语洁感觉这样的表现很不舒服,可还没等她发话,对方却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呵呵,没想到那个教皇的手段还挺高强啊,竟然连傀儡人也是做的这般的惟妙惟肖,简直险些将我都给骗过去了,真是太失策了。不过,你既然还保留着她的容貌,那么他一定是会再来找你的,我最近已经能够感觉到,那小家伙的力量在快速的提升了,等到他破土而出的那一刻,也就是你做出最后选择的时候,是要选择光明还是黑暗,站在哪一方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稀里糊涂地那怪物说了一大堆的东西,可向语洁听进去的却是相当的少,但唯一让她震惊的是,对方竟然说自己是个傀儡人?这个消息未免是有点太劲爆了点,但很难确定这个家伙,是否是信口胡捏的,想扰乱自己的心思。
“胡说,你不要扰乱我的视听,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所说的一切的。”
向语洁立场鲜明地表态着,看样子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动摇的。
但她的反抗力量甚微,根本在对方的眼中起不了什么波澜,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而且还自顾自地冷笑着为向语洁解释道。
“哦?难道你自己还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不同那还真是奇怪了,应该说你的感觉太迟钝,还是脑袋太笨好呢?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都不懂啊,如果是傀儡人的话,固定的一段时间就会将之前的记忆重复一遍,但我看你的情况有点特殊了些,恐怕是为了避免麻烦,那教皇亲自出手将那段关于你和他还有我的记忆给抹除掉了,这手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那怪物此刻反而是有点幸灾乐祸,仿佛遇到了什么可乐的事情,但向语洁却没心思管那么多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症状,和这个怪物所说的完全能够对得上,如果这个理论是正确的话,那么自己的确是身上出了什么问题,而且就连她的父母是谁,小时候的玩伴儿是谁,怎么来到的教廷都没有记忆,这一定是有所原因的。
自己是傀儡人吗?就像现在她房间内的那几个,傻愣愣没任何表情,甚至连衣服都没穿,就走在众人面前的傀儡人,自己真的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而可笑的是自己又制作了那么多的傀儡人。
“你可以确定我是真的傀儡人吗?”
似乎还有点不甘心,向语洁又重新询问了一遍,对方没有显得不耐烦,而是笑道。
“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来问我了,我早就已经将答案告诉你了,你的心里面要比我明白的才对,再说你原本就不相信我,就算是我说了是的话,你也会认为我要想办法脱身,才会那么对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