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一切终于准备就绪,而墨国支援的军队,也即将在摄政王宫长月的带领下,出征前往战火燃烧的前线。
临行之前,就是誓师大会。
皇宫前宽敞的汉白玉广场上,黑压压的士兵们,井然有序地站立在一起,个个表情严肃,目光如炬。
而士兵方阵周围,就是朝中各大臣们。而在更远的地方,围着一圈一圈的百姓们,这些百姓中,有很多,就是这些即将出征的士兵们的亲人,他们眼眶中含着热泪,心中祈祷着亲人的早日平安归来。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宫长月一身戎装,一步步踩着阶梯,踏上了临时搭成的台子,回过身,目光灼灼地望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
她银色的铠甲精致闪着寒光,高高束起的黑色长发宛若云墨,线条精美的五官此时透露出一种十足的沉静,一双黑色的眸子中,璀璨的星光淡淡闪耀。
此时的她,英姿飒爽,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霸气肃然,好似战神再世,也让那些见了的人心中,不自觉沉静下来,好似有了她,那么一切的困难都不再是困难,一切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宫长月目光扫过众人,目光沉静,一字一句道——
“今天,是我们出征奔赴战场的日子,而在前方,等待着我们的,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顿了顿,“胜利、失败、幸存、死亡……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发生什么。”
她并不像以往出征的誓师大会一样,第一句说得热血沸腾,她的开篇词,太过于冷静。
众人没有着急,继续等待她的下文。
“你们回过头去。”宫长月一甩手臂,指尖直直指向战士们的后方,那些百姓们所在的位置,“那些,是你们的家人。”
“你们看看脚下!”宫长月一甩手腕,指尖对准自己的脚下,“这,是你们的家园。”
“你们不是在为我而战斗,而是在为你们,你们的家人,你们的家园而战。”宫长月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目光中那难以言喻的霸气,不知不觉就渲染了其他人的情绪!
“我的身后,是墨国的皇宫,皇权的象征,而我身后的这道门,是皇宫的正门,只是最重大的事情面前才会打开的大门。而它,会在我们回来的那天,为我们敞开,迎接我们的胜利!”宫长月挥起手臂,掷地有声,“墨国,必胜!”
所有的士兵都热血沸腾起来,一同挥舞起手臂,大声呐喊着——
“墨国!必胜!”
“墨国!必胜!”
这份情绪很快渲染了所有人,连那些平日里跟戴了面具似的大臣们,也有不少人偷偷抹起眼泪来。
“战——!”宫长月一声高喝!
伴随着她声音而飞舞的,是赫然扬起的战旗,上面写的偌大的一个黑色字体——
宫!
“战!”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响彻云霄!
誓师大会之后,宫长月带着部队,正式上路。
……
墨国的冬天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寒冷,特别是在外面刚下了一场大雪之后,那冰冷的寒意好似深入人的骨髓。整个世界都被白色所包裹,而口中吐出来的白雾,好似能够冻成冰块一样,冰渣子转眼间就会刷拉刷拉往下掉。
而在墨国靠近与靳国接壤处的某个小镇上,一个男人快步走在面上结了冰,很是光滑的街面上,看得出来他心里非常着急,想要再加快点速度,可是街面上实在是太滑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摔倒,所以他不得不提高了注意力,在有速度的同时,也要不摔倒才行。
终于到了目的地,他抬头望了望上面那个古老的招牌,抬手将斗笠压得更低,然后将被冬天冻得冰冷发红的手塞进自己的袖子中,拢了拢,才大步朝着里面跨去。
“哎,客官,您是……”当即就有店小二冲了上来,一脸谄媚。
他摇摇头:“我找人。”
他站在大堂中央,扫视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太显眼了。
他自己定夺传了一身棉布衣裳,头上戴了一个斗笠,可那个人却穿了一身的黑色,连脸也掩藏在了黑色之中,如此看来,怎么可能不醒目。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在那个黑衣人旁边坐下,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暖酒入肚,方才觉得全身上下暖和了不少。
“来了。”那个说了一句。
“嗯。”他又喝了一杯热酒,才看了看周围,刻意压低声音,“明天就是交接的样子,你们那边可要做得像点,不然可是要连累我的,我之所以和你们合作,就是为了不想死,你们可不要露了马脚,连累我,让我还没走,就先被盯上了。”
“放心,相信我们的实力。”黑衣人语气中透露着强大的自信。
他却不大放心,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这样的不安,让他烦躁起来。
他又抬手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稍稍压下心里的躁动。
“好了,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了,你们明天一定要把握时机,看准点再动手。”他再次不放心地看了看周围,才从袖中摸索半天,掏出一个裹起来的纸团,迅速塞到黑衣人的手中,“这是路线图,刚刚才定下来。”
“嗯,知道了。”那人悄无声息地将纸团握在手中,咧嘴一笑。
“那好,我就先走了!”
他说着,也不敢多呆,匆匆起身就离开了。
他一路走着,一路警惕地打量着周围,察看有没有人在跟踪自己,接着就东拐西拐地绕了好几圈,确定的确是没有人在跟踪自己之后,才钻进一个破庙中。
他跑到那破旧的观音像后面,掏出一个灰色的包裹,然后就躲在后面,忍着寒冷,哆嗦着将身上那件灰色的破旧棉布袄子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官服。
接着,他打开那个灰色的包裹,将里面的黑色大袄扯了出来,穿在身上。
这种大袄,是只有富贵人家才能穿的。接下来他又取下斗笠,丢在角落,将包袱中的官帽戴在头上,整个人顿时焕然一新,刚刚走在大街上,绝对会被误以为是卖菜的贫困大叔,转眼间就变成了衣着光鲜的官老爷。
他没急着离开,而是将包袱中自己惯带的玉扳指套上,才开始检查自己,确认一切无误之后,将那灰色棉布袄子打包起来,塞进刚才藏衣服的地方。
他走到门口,先是打量了四周好一会儿,确认没有人了,才放心走出去,扬长而去。
而在他前脚离开的同时,后脚就有一个穿着黑色锦服的人破门而入,他轻车熟路地走到破旧观音像后面,从那个位置掏出灰色的包袱,而里面装着的,就是刚才那个人遗留下来的棉袄。
此人找到东西之后,也匆匆离开。
王贺赶回营地的时候,周围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他确认一切平安无事之后,才松了口气,以为自己还没被发觉,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他刚刚站进去,还没来得及享受火炉的温暖,就迎上了一柄寒光四溢的剑,直指他脆弱的脖颈,好像下一刻就会取走他的性命。
“是……是谁!”他话才刚刚开口,还没来得及叫人,就被人眼疾手快地给捂住了。
“唔唔!”他费力地想要转过头去,看看将自己捂住嘴巴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不要动了!你的罪行,已经被我们发现了!”他身后那个捂住了他嘴巴的人,说道。
什么?王贺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满都是震惊和恐惧。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下来,冷眼看着这个人,好似在问他,你有什么证据。
旁边一个人扔出来一样东西,砸到他的脚前。
王贺身后的那个人按着他的脑袋向下看,让他清清楚楚看见了那样被丢过来的东西,也就是之前被自己塞进破庙观音像后面的那个灰色包袱。
王贺知道这些人早就盯上自己了,也在跟踪自己,只不过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一时之间,他面如死灰。
“先将他关起来,事情过了,再将他杀了。”一个声音从营帐的某个角落响起。
随之,一个身影站了起来,一身银色铠甲戎装,赫然就是宫长月!
王贺迅速认出了这位是谁,眼中最后的希冀彻底破灭,一眼望去,满满一片都是绝望。
他知道,现在撞上这位摄政王,算是一切都完了,他也不要去想有什么理由可以为自己开脱了。
王贺认命,在接下来的审问中,将所有的事情一一交代了出来。
此时,押送粮草的这支军队的士兵们,还不知道他们的长官王贺,已经因为通敌叛国的罪被押了,不久之后,就会执行死刑。
他们一个个为了这批粮草尽忠职守,他们知道这粮草的重要性,是整个墨国的百姓勒紧裤腰带省下来的粮草,是前方战场的希望和支柱,是决不允许出现一点纰漏的!
宫长月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同时带走了他们的长官。
而营帐中,留下来的那个人,则是用了易容术打扮成王贺的另外一个人!
------题外话------
吃了药,太困了,结果在时间内只码了一般的数字……
亲们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