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上印着冬天的月光,清幽幽的院子里,树木上积雪层层叠叠,在冷冷的光影下让人分不清是树叶还是雪。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这个冬天第一场雪来的早了些,所以给人的感觉好像已过了很久的严冬一样。
虽然路灯和白天未来得及消融的残雪辉映着街面,行人经过还是有不少人脚下打滑,一阵的尖叫与嬉笑打破静寂的夜空。
陈富强这几天有些心慌,总是心神不定,脾气也大了些,晚饭吃过就和爱人无端的吵了几句。他生着一肚子的闷气,饭后独自上街道转转。
迎面不远处,有一道凌厉的目光直射过来,那双眼睛就如同一把强弩一触即发。陈富强想躲开,可还是未来的及,来人扬手向他问好:“陈主席忙呢?”
陈富强心想:“屁话,这大半夜的忙啥呢?真他妈的疯子。”他心里骂着,脸上还是挤出一个笑容,笑呵呵地说:“常啸杰,咱俩好些日子没见面了。”“是好久没见了,都忙呢。陈主席忙工作,我忙着照顾我爱人。”常啸杰平淡的说着,跺跺脚又说:“这天越来越冷了。”陈富强心里有点打鼓,脸上的依然挤着笑容翘起大拇指夸赞着常啸杰:“听说了,都说你是一等的好男人。”
对于常啸杰本人,陈富强总觉得很亏欠,所以他极力逃避着之间的联系。陈富强搓着手脚也轻轻跺了一下说:“好冷,不行,我得回家,兄弟别太晚了。”话说完转身就走了。
看着陈富强离开的背影,常啸杰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去了。他和陈富强的怨恨根深蒂固了,也不仅是个人的,所以在他的脑海中深植一个意念:一定要扳倒这棵寄生在凤城的大树。
常啸杰所走的过程是艰辛的,漫长的,那是长达六年之久,就从常啸杰发现野猫酒吧开始。陈富强自然不知道这些,他以为常啸杰气他也就是盗他书稿的事情而已,但是他一点也不怕常啸杰。在他看来常啸杰就像一个气球,虽然有爆炸的危险,但威力不大,并不足以让他惧怕,只是心底难免有些亏欠而已。
夜深了,人们慢慢的进入了梦乡。常啸杰见到陈富强后内心被搅动的不得安宁,所以他所部署好的什么都没做就直接回家了。这对常啸杰来说是决定性的一夜,人常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常啸杰回家以后,在黑暗中监视着他一举一动的那个黑影,在墙角背过身去点了一支烟。打火机泛出来的光亮从服装可以判定是个警察。他轻轻地叹道:“不可能啊,没道理。”难道又是自己走错方向了。或者说常啸杰确实跟案子无关,他为难了,看来要想破案,还得从那幅“百鸟灵凤图”寻找缺口了。
他想到这里狠狠地吸了两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了。张婕虽然趁吸烟的时候,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到对方熟悉的脸部轮廓,可她更加迷茫看清楚了是好还是坏?张婕不知道,所以她迷茫了。
张婕回到家,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摸索着换好拖鞋向自己的卧室溜去。客厅的灯突然亮了,这把张婕吓了一跳,她猛地转向开关位置一连串警匪片里熟悉的动作:“谁?不许动,警察。”
“我,警察她妈。”张婕的母亲一脸严肃的回答道,很明显她等了很久。
“妈,吓我一跳,怎么还不睡?”张婕看到这架势,心想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她说着张着嘴装出打呵欠的说:“我先睡了,瞌睡的不行。”张婕赶紧往自己卧室溜去。
“等会再睡,我有事和你说。”母亲说道。张婕已经溜进了卧室,插上了门,她开心的做了一个动作庆贺自己的机灵。
母亲在门口敲着门,不依不饶的说:“我告诉你,你干的什么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还骗我说案子加班,案子办到常啸杰家里去了。我告诉你,以前他来提亲,是我不同意,就是因为他是疯子……”母亲正说着话,张婕猛的拉开门像一头小斗牛一样看着她。对于常啸杰提亲的事,母亲没有告诉过她,她第一次听到这话,而且这么久她一直认为是常啸杰没有兑现承诺。母亲知道女儿从来不怒,今天她知道女儿怒了,单凭眼睛里的火焰都可以感受到。母亲见势头不好连忙说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看看现在要啥没啥,最重要的他是疯子。”
“他不是疯子,不是。”门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张婕蹲在地上伤心的大哭起来。
母亲在门外听了听动静,张了张嘴叹了口气,儿女大了烦心事就多了。
母亲意识到自己确实做的不怎么正确,换了种口气说:“你们周队长来过电话,让你离常啸杰远点,也离什么老猫远点。妈也是担心你嘛,你说你这大半夜的,你哪天不回家,哪天我能睡着?哪天我能吃顿饱的?你从小就犟,咱娘俩相依,你非要当警察。自从谢警官死了以后,我这心每天都在嗓子眼里悬着……”
门开了,张婕扑在母亲的怀里,娘俩紧紧地抱了好久。母亲抚摸着她的头说:“去睡吧,我也知道你做的事,都不会让我失望的。”
张婕在母亲脸上亲了一下说:“宝贝,晚安!”母亲会意的笑了,摇着头说:“鬼丫头。”母亲有她自己的心事,张婕同样有自己的心事。周一龙到底想做什么?他是在警告还是关心呢?
这一夜,或许是第一场雪的缘故吧!人们似乎都睡的不怎么踏实,当然除了夏雨荷。常啸杰喜欢看夏雨荷睡觉的样子,很安静,很平和,让人感受着不一样的美好……
床头上的闹钟响了,闹钟是一只猫头鹰形状的,叫得极其尖锐。陈富强伸出手摸了摸,没有摸到,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张萍昨晚赌气,早上故意没有下床,她的意思很明显用早饭先让陈富强长长记性。
“唉,还没做饭?我这一会上班呢。”陈富强戳了戳她说。她转过身,迷着眼睛,装睡着了。
陈富强没趣的下床了,这样的事情并不新鲜,他知道女人就是这个样。陈富强知道女人最痛的地方就是心疼钱,别看平时女人嘴上炫耀,可心里头还是心疼舍不得花,这就是女人。
困扰他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梅倩兰墙壁上的那张相片,到底是谁拿走了那张照片呢?其实都知道那张照片根本就不值钱,难道拿走的人闻到了什么?他想到了阿三,他不得不想起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阿三。
陈富强来到车库,开着车子去单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