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时,皇后的寝宫明岫殿内除了外殿的纱灯依旧亮着以外,内殿是一片黑暗寂静。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镂刻着凤尾纹的紫金香炉内燃着有助于安神的熏香,香灰无声掉落,闪着点点红光,淡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躺在凤榻上的盈脉语睡得很熟。
突然,殿外隐约传来几声怪异的虫鸣,啁唧啁唧,每隔一会儿便会响起一回,声音由远及近,显得很焦急。
盈脉语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嘴角微微上翘,继而闭上双眼,继续睡觉。
怪异的虫鸣响了约摸一炷香的时辰后终于停歇下来,周围恢复寂静。
卯时初,盈脉语醒来,穿着白色的里衣来到香樟树下,先是做了几个深呼吸,继而盘腿坐在躺椅上进入冥想状态。
此刻的她还未化上浓妆,清丽姣美的面庞恬然淡定,墨黑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背后,拖曳在躺椅上,衬着白衣白裤,显得清然脱俗。
香樟树在晨风中拂动,偶有落叶飘零而下,散在她的发上,肩上,与之静默成一体。
冥想一炷香的时辰后,盈脉语便将黑发一股脑高束在头顶上,垂下长长的马尾在身后摇曳生姿。她扩胸压腿,继而端正姿势,开始围着小院晨跑。
准备好早膳的晓墨则立在边上无奈地看着盈脉语的种种特立独行的举动。她本人并不反感皇后娘娘的这种改变,但是,毕竟她们深处在后宫之中,总得忌讳着别人对娘娘的看法吧?是以,她战战兢兢地替盈脉语在院门口处把风。
待盈脉语跑够了,大汗淋淋地停下来时,晓墨急忙为她披上外袍,扶着她进浴室。
“娘娘,瞧您喘的!您何苦如此折腾自个儿的身子骨呢?”
沐过浴,晓墨一边替盈脉语更衣,一边关切地说道。
“这是锻炼,对身体好。”盈脉语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啊?对身体好?可是奴婢根本就不觉得这是对身体好,奴婢觉得娘娘是在虐待自个儿!”
“这不是虐待,这是运动,正所谓生命在于运动,所以啊,要想长寿就得多运动,否则,即便你们再怎么高呼什么‘娘娘千岁千千岁’也无法挽回本宫红颜薄命的下场!”
闻言,晓墨忽而变得惊惶失措,紧紧攥住盈脉语的双手,颤音道:“对了,娘娘,昨晚晓墨听到有怪异虫鸣声,那是否又是安定王……”
“呵呵,有怪异虫鸣声吗?本宫睡得太熟,根本就不曾察觉到呢!”盈脉语拍了拍晓墨的肩膀,以着只有她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晓墨,有些话心里明白就好!”
晓墨的身体一僵,急忙应声:“是,娘娘,奴婢记住了!”
“啊,本宫饿了,传早膳吧!”盈脉语率先走出浴室。
“是,娘娘!”晓墨应声,抬眼望向那个窈窕的紫色身影,眸中透着满满的钦慕之意。
今日是四月初五,是后宫的掌管者向皇帝上交后宫内务支出总账目的日子。而眼下后宫的掌管者正是皇后盈脉语,是以,盈脉语在午膳后便带着账目来到了上皇宫小皇帝的寝宫明坤殿。
其实,盈脉语对这内务的账目并不了解,只是将内务总司呈上的账目再呈交给皇帝而已,纯属是形式上的走过场。
盈脉语来得不巧,一向无午休习惯的小皇帝今日居然午休了,因此,她只能在明坤殿的外殿候着。
明坤殿与明岫殿不同,空间高大宽敞了许多,里头的摆设雕饰豪华奢侈,虽然看起来金光灿灿的,但却没有丝毫的庸俗之气,显得很有皇帝的威仪和霸气。
外殿连着御书房,当盈脉语看见那三个只有在影视剧中才会见到的苍劲有力的墨笔大字时,她的心还是小颤了一下,有种想要进去观摩一番的。
盈脉语瞥了一眼殿外,发现侍卫都立在门两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而负责服侍小皇帝的侍从宫女也都在殿门外立着。盈脉语从椅子上站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御书房的门边,左右观望了一下,然后伸手推向房门。
当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时,盈脉语就后悔了,切身体会到“好奇心杀死猫”这句话的经典之处。
她可以关上门,将那道缝隙里所见到的东西给完全抹杀掉吗?
答案是,不可以!
盈脉语抿了抿唇,索性不去后悔了,双掌用力将那道缝逐渐推开拉大直到她可以完完全全,清清楚楚地看到书案后坐着的男人为止。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啊!”男人坐在椅子上未动,嘴角咧开俊美至极的笑容,只是那双深邃的黑眸却是冰冷若寒潭。
“本宫倒是不知,这宫中的规矩何时更改了?怎么,王爷见到本宫可以不用施礼的么?”盈脉语同样回以微笑,只是出口的话语中透着犀利的锋芒。
“呵呵呵,是微臣失礼了,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男人笑着起身,虽然抱拳行礼了,但那份轻浮的态度却是恶劣到令盈脉语想要生撕了他。
“王爷不必拘礼了,本宫是来见皇上的,经过御书房时,误以为皇上在这里,看来是本宫看走眼了!本宫先行告退了!”
盈脉语后退一步,打算将御书房的门给关上,然,就在这时,她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下一瞬她的手腕便被一双坚硬的大手扣住,继而被拉进御书房内,房门也同时被关闭。
“你,你想做什么?别忘了,这里可是御书房!”盈脉语急急出声。
此刻,她的两只手腕均被男人的大掌钳制在头顶上,整个人被压在墙上,而男人微弯着他那高大的身躯俯看着她,俊美的脸庞慢慢贴近她的那张化着浓妆的脸孔。
“脉语,今日寅时为何没来赴约?”男人的气息喷洒在盈脉语的脸上,“是对本王那日打了你而做出的无言反抗,还是另有原因?”
盈脉语别开脸,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可以闭住气,这样她就不用呼吸这个男人呼出来的气息了!脉语?嗤,听着就恶心,一个对女人大打出手的男人算什么玩意儿嘛!
“怎么不说话?”男人用一只手抓着盈脉语的手腕,腾出来的另一只手则是捏着她的下巴强硬让她转脸面对着他。
“王爷,您要本宫说什么?”盈脉语见躲不过,也便放松身体,注视着男人的眼睛,盈盈微笑。
这就是伤盈脉语本尊至深,以至于令她决绝地抛却自己二十八年的记忆以寻求解脱的男人——安定王尚流隆烨!
正如前身的记忆中那般,尚流隆烨长得非常好看。三十二岁的他,身材依旧颀长挺拔,岁月也没有在他阴柔俊美的面庞上刻下苍老的痕迹,那双如鹰隼一般冷酷犀利的黑眸曾经令盈脉语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你说呢?”尚流隆烨唇角勾挑,邪魅地瞅着盈脉语,“听说,你曾在几日前饥渴到当众推倒了小皇帝欲行床第之欢?”
如果这时盈脉语在喝水,那么她一定会爆喷。
盈脉语此刻很庆幸自己有涂着厚厚的白粉,否则她的脸色一定会遂了尚流隆烨的愿变得精彩纷呈。
从宫中这几日的动静来看,那日她与小皇帝之间发生的事并未成为宫里纷飞的八卦绯闻,如今这件连她自己都快淡忘了的事居然被尚流隆烨特意拿出来讲,也就是说,尚流隆烨一直都在派人监视着她,不,确切地说是在监视小皇帝,顺带监视她!
“怎么又不说话了?”尚流隆烨粗鲁地抬高盈脉语的下巴,“如果你真的很饥渴的话,那么本王可以在这里充分满足你,只要你乖乖地听话……”
说着,尚流隆烨便俯脸攫住了盈脉语的红唇,大手也粗鲁地探向她的底裙下……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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