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脱幼胎,换老骨 第二十九章 挑战演技

目录:“衰”后| 作者:竹露清响| 类别:玄幻魔法

    晓墨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挑着纱灯走在盈脉语的身前侧为她照亮脚下的路,主仆二人穿过御花园内的曲折回廊,来到上皇宫的后门处。

    四名侍卫见来人是皇后,纷纷退开两侧,并弯腰向她行礼。

    盈脉语在晓墨的搀扶下,跨过高高的门槛,转进上皇宫的一条回廊,并直接朝着会客殿旁边的行宫别苑走去。

    一个时辰前,在招待五国使臣的会客殿内发生了刺客暗袭小皇帝的事件,当时场面大乱,海中国王子金卓阳为护盈脉语而不慎中了一枚暗器。因金卓阳是皇后的亲哥哥,且是为救皇后而受伤,故而小皇帝便让他在皇宫的别苑内留宿,而其他四国使臣则由安定王尚流隆烨安排住在安定王府内。

    盈脉语刚来到别苑的院门处,便听到某间房内传来一连串不耐烦的粗喊声——

    “都跟你们说了,不用为本王清理伤口,你们耳朵聋了吗?”粗暴的声音。

    “呃……王子殿下,您这不是难为小人吗?您的右臂受伤了,现下天暖,若是不及时清理医治,伤口怕是会恶化流脓的……”怯懦畏惧的声音。

    “什么恶化流脓?本王的身体好得很,不会像你们寻常人那般稍微受点伤,身体就受不了的,快出去,出去!”声音依旧粗暴,似乎还加入了粗鲁推搡的动作。

    “啊,王子殿下,这可是皇上的旨意啊,小人不敢违抗啊!”

    “得了,你们就去禀报皇上,就说本王的这点伤无碍,只要他允许玛玛,呃,皇后娘娘前来见本王就成!快去快去!”

    “啊,王子殿下,您怎么可以……啊……”

    随着房门“咣当”一声被关闭,四名御医被关在了门外,讪讪地抖了抖衣袖,面面相觑着。

    “出什么事了?”盈脉语走过来,看向那四名御医。

    “啊,小人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

    “免了,快说出什么事了?卓阳王子的伤口好些了吗?”盈脉语打断四名御医的施礼,面无表情道。

    那四名御医互相对视一眼,继而由其中一名御医开口道:“回娘娘,王子殿下拒绝小人的医治,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小人拆下他右臂上的绣纱,小人现下很是为难!”

    “是吗?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本宫且去看看卓阳王子!”

    盈脉语亲自走至房门前,抬手叩了叩门板。

    “别敲了,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本王的伤口无碍,若是皇上觉得过意不去,就快点带玛玛过来这……”里!

    金卓阳不耐烦地大吼,并猛地拉开房门,然后在见到盈脉语的脸时消音了。

    “哥哥,御医要为你医治伤口,你却无理拒绝,这是为何?”

    盈脉语望着眼睛瞠大的金卓阳,将其脸上的惊讶神情收入眼底,心里有些好笑。这男人至于吗?她又不是牛头马面,他至于惊成这副模样吗?

    “呃,玛,玛玛?”金卓阳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试探性地出声,那一双湛蓝瞳眸紧紧盯着盈脉语的眼睛,内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咳,哥哥,莫非我的变化大到让你当面也不敢相认的地步了吗?”盈脉语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影。

    “真的是玛玛?玛玛!哥哥我好想你啊!”金卓阳兴奋不已,猛地将盈脉语拥紧在怀里,他那高大的身躯简直就像铜墙铁壁,盈脉语着实有些担心自己的小身板是否会被他给挤坏了。

    外头的四名御医纷纷垂下头不敢多看,晓墨则是有些担忧地瞪着将盈脉语紧搂在怀里的金卓阳。昔日,王子与公主的关系很是亲密,如今王子和盈脉语直接相拥,他不会发现异常吧?

    晓墨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让他们先分开再说,于是下意识地出声道:

    “娘娘,您给王子殿下炖的汤品要凉了!”

    “啊,对了,哥哥,你先放开我,我给你炖了汤品,你还是趁热喝了吧!”盈脉语借着晓墨的话推开金卓阳的热情拥抱,故意忽视金卓阳像个孩子那般执拗地箍在她腰间的手臂。

    “是吗?玛玛亲手炖的吗?那我一定会全部喝光的!”金卓阳开心地说道,松开手臂,转而握住盈脉语的小手向屋里带。

    盈脉语本想推拒,却发现他很强势地握着,不容她抽脱半分。

    “娘娘……”

    晓墨还想说什么的,却被金卓阳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她立时便吓得说不出话来。

    “呃,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这个宫女应该是晓墨吧?”金卓阳打量着晓墨,问向盈脉语。

    “哥哥没有记错,她正是晓墨!”盈脉语伸手招呼晓墨,“把汤品端上来!”

    在晓墨将食盒内的汤品及其它食物摆上桌的过程中,盈脉语瞥了一眼金卓阳受伤的右臂,当时她用绣纱临时包扎的地方已然殷红一片,看来醒目异常。

    “哥哥,你为何要拒绝御医的医治?”

    “因为这是玛玛你第一次替我包扎伤口,我舍不得让他们拆了去!”金卓阳说得理直气壮,盈脉语却是听得额头冒黑线。

    这男人脑子进水了吧?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原因?”盈脉语想给他一个为自己申辩的机会。

    “没有!”回答得依旧理所当然。

    果然是脑子进水了!

    “既然如此,我说让御医进来替你清理伤口,重新包扎,没问题吧?”盈脉语虽是询问语气,但却直接让晓墨将那四名御医请进屋,接着,根本不管金卓阳那推拒的眼神,强行按着他的手臂给御医医治。

    “玛玛,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真的不想拆了你替我包扎的绣纱,我……”金卓阳嘴上依旧不愿意,却也没有推拒盈脉语按压在他手臂上的双手。

    盈脉语当然明白金卓阳很听她的话,否则就是十个她盈脉语也难能按压住金卓阳一人。

    御医替金卓阳包扎完伤口后,开了副汤药的方子让下人去张罗,之后便退下了。

    包扎好伤口的金卓阳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将盈脉语带来的食物一扫而光,继而接过晓墨递上的绢帕随意抹了两下嘴便扔掉,那举止对于一个国家的王子来说着实够粗鲁无礼的。

    盈脉语隐忍着想嘴角抽搐的,端起一盏茶轻啜,她不晓得现下该与金卓阳说些什么,对于冒牌公主角色的她来说,最好就是尽量避免说话,以免愈说愈露陷。

    “玛玛,你现下好安静啊,怎么,是被那小皇帝欺负了吗?”金卓阳目光灼灼地盯视着盈脉语,眸中透着疑惑,“而且,你还在脸上涂着那些世俗女子才会用的胭脂水粉,这也是小皇帝逼迫你这么做的吗?”

    盈脉语端茶的手不禁一抖,盏中清澈的茶水微微晃动。

    这金卓阳说话当真是无所畏惧啊?他晓得自己现下是在哪里吗?小皇帝的皇宫啊,他就不怕隔墙有耳吗?他真的是海中国的王子吗?听他说话还真是挑战演技的一件事情呢!

    盈脉语瞥了晓墨一眼,之前晓墨说他们王子如何如何骁勇善战,如何如何城府在胸,当真如此吗?

    “哥哥多虑了,皇上一向待我甚好,我脸上的妆容也只是自己闲来时的嗜好罢了,并非他人所逼迫!”

    “是吗?他待你甚好?玛玛你别骗我了,若是他待你好,为何今日宴会上他连看都不看你一眼?遭到刺客袭击时,也是你挡在他的面前,这算什么?他还是男人吗?居然放着自己的女人不管?玛玛,别跟我说,你没看出那刺客刺杀的对象究竟是谁!那刺客表面上是刺杀小皇帝的,可事实上刺客的目标是你……”

    “哥哥!”盈脉语打断金卓阳的话,语气淡然镇定,“之前遇到刺客一事只是意外,况且他只是身体虚弱,心力不足而已,并非是放着我不管!想我在这宫中又没有得罪什么人,怎会有人想来刺杀我?哥哥你真的是多虑了!”

    盈脉语淡笑着,却也在金卓阳的提醒下神经绷紧。一开始她真的以为刺客是来刺杀小皇帝的,可是现下一想,自己目前在宫中也是树敌颇多,想她死的人肯定不止一个。原本她在想尚流隆烨会保住她,因为她是他用来欺骗中宇和海中两国人的冒牌公主。今日遇上刺客一事,无疑给了她警醒,原来,她也是个随时皆可能会丧命的人!

    “玛玛,你愿意放弃这里的皇后身份,随哥哥一起回海中国吗?”金卓阳突然站起身,手臂越过桌面攥握住盈脉语的肩膀,眼神中的认真让盈脉语明白,他绝非戏言。

    “哥哥?!”

    即便如此,盈脉语还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晓墨亦是吃惊地以手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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