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帝尊苑,萧南将岳然从车上抱下来,也不避讳旁人的目光,既然已经决定要宠爱她,那就做得彻底一些,真实一些。
“萧南,我可以自己走的,放我下来好不好?”岳然自他怀里仰起头,羞怯的娇颜上浮起了红潮,像滴在清水的胭脂,慢慢地晕开,十分美丽,看得萧南微微失神。
他的一贯冷漠的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依旧顾我,朗声道:“我好久没有这样随心所欲过了,你就满足我一次。”
他又收紧了一分臂力,将她搂紧,而她也不再说话,微微柔笑,将头温顺地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他的怀抱让她很有安全感。她隔着薄薄的衬衣可以感觉到他结实的肌肉纹理,也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和灼烫的体温,渐渐把她冰冷的身体和心温暖。无比的温暖,在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人的时候,他成了她心里最亲的人。
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眠,她安静地枕在他的臂弯和胸膛里,他紧紧的环着她的细腰。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他和他都装着眸子,没有说话,只有轻浅的呼吸在空气里流淌。他们单纯到没有男女的纠缠,没有的冲动,只有脉脉的温情回荡在胸腔里,慢慢的品尝着这份细腻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金色的阳光穿透夏日密密的树叶,洒落一室,清风送爽,带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清新怡人。
岳然轻眨了几下睫毛,终于在刺眼的光明里睁开了眸子,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她的手抚上旁边的枕头,那里还残留着萧南的温度和气息,暖暖如海水细沙,在心房层层荡开。她将头枕上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唇角扬起满足的笑。
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已经这么爱恋这个男子。
她是如此的想和他牵手,不惧曾经的伤害,不再沉默地逃避心声,她也大胆了一次,只是希望这一次会是她最终幸福的终点。
她相信他能,她无比相信,因为他就是他的信仰。
岳然梳洗后下楼,看着萧南已经弄好了早餐。
“吃了早餐,我送你去上班。”萧南替她倒好牛奶,放到她的面前。
“嗯。”她点头。
萧南喝着牛奶,看着报纸,目光扫过低头吃饭的岳然,见她也没有什么异样,心里也放心不少。
在一起不是住在一起,是彼此的心默契地靠在一起。
岳然,相信你已经懂了。
萧南将岳然送到了夏朝集团,当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公司多数人都看到了这幕,鄙夷岳然是水性扬花的女人。
中午的时候夏非又跑来拉她去吃饭,还把好吃的菜都夹给她,像献殷勤一般,高调风格引来众人猜忌和怨恨的目光。
“昨天晚上是在阿南家住的吧?”虽是疑问,但是语气是肯定的。
岳然喝汤的手一顿,抬眸盯着他挑高的左眉:“昨天萧家的宴会上我没有看到你啊。”
“那种宴会不出席也罢,况且我和阿南一样恨萧家。”夏非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锋利。
然后他神秘兮兮的凑近她的耳边,黑眸里浮起暧昧之色:“昨晚阿南碰了你没有?”
“咳咳咳--”岳然脸色涨红如蕃茄,一口汤哽在了喉咙里,像刺卡在那里,疼得难受,呼吸都提不上来。
餐厅里的职员的目光全都集中过来,夏非扬起他那招牌式的迷人笑容,向众人挥着手:“你们继续,就当我们两人不存在。”
这一招真的很管用,众人都臣服他的魅力之下,甚至有的花痴夸张地说:“总裁在对我笑耶。”
“白痴,他是在对我们所有人笑,不是你一个人。”
“可是他眼睛明明就盯着我的。”某花痴委屈地眼含泪光,双手食指斗虫虫。
“……”众人无语。
“沉默代表认同。”某花痴高兴地拍手。
“……”众人彻底无语。
角落里,夏非坐到岳然的身边体贴地替她拍着背,一边扯出面纸给她擦眼泪,“有必要这么激动吗?你不就是攻破了阿南的坚守了多年的防线嘛……嗯……我今天看你上班都没精神,不会给阿南榨干了吧?我可要投诉他剥削我的员工,太不像话了……”
他说得是义正词严,结果最后一句话却让岳然想去撞墙:“不过,你们昨晚到底来了几次?”
岳然瞪了一眼他无害的笑脸,然后低头继续吃饭,当作没有听见。
“一次,两次,三次……”夏非不依不饶的伸出手指比划着,“五次,次?这也太劲爆了吧?”
夏非掰着看着十根手指数来数去,蹙了蹙眉。
“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垂着睫毛,睫毛长长地,卷曲着,十分好看,白玉般光滑的肌肤泛着柔和的色泽,蛾眉轻蹙,像是在思考什么般,抬起了眸子盯着他,“夏总,你的思想很邪恶!”
“没有啊。”夏非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已经很久没谈女朋友了,想邪恶也没对象,呵呵……”
“少装纯洁了。”岳然一脸的不信,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我本就纯洁,不需要装的。”他对她眨了一下眼睛,笑得露出雪白的牙齿,看得岳然都有些傻了眼。
“夏总,其实你挺好挺帅的。”她由衷地赞赏。
“怎么,发现我的好了,那你就把阿南给踢了,从了我吧。”他得意地挑了挑眉。
“呵呵……”她笑一下,正色道,“不可能。”
“真没趣!”他撇了撇唇。
她的眸子晶亮晶亮,如光芒璀璨的琉璃,模样很认真:“夏非,我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可是却无法不在乎,既然已经在乎了,那就放手一博,我不想自己留下遗憾,况且他值得,对吧?”
“你知道不知道在一个男人面前说另外一个男人的好是很没礼貌的。”夏非不悦地皱眉,随后拍了拍她的肩,“不过加油。”
岳然莞尔。
下班时,萧南已经等待在外面了。
“应该让我母亲见见他的漂亮的媳妇了。”他笑着握着她的手。
“萧南--”岳然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这话好肉麻。
萧南将车子驶离了市区,往郊区最大的白莲公墓而去。
白莲公墓依山而建,灵气秀美,墓群前是一大片的白莲池,洁白的莲花争相绽放,与碧绿的莲叶相衬,倒映在幽幽的湖水里,格外美丽。
萧南一手怀抱一束白色百合花,一手牵着岳然的手行走墓碑行道间。
微风吹起他们的衣衫,宛如翩飞的蝴蝶。
他们站在一座用上好的汉白玉砌成的墓碑边,看到了已经有一束新鲜的百合花。
“小北应该来过。”萧南将手里的百合花献上。
墓碑上的照片中的女人就是萧南的母亲蓝湘,她非常漂亮,温柔浅笑,目光柔和,纯美的气质就如那一池白莲,那么年轻就香消玉殒了,印证了“红颜皆薄命”的古语,让人不禁从心底滋生出惋惜之情。
“妈,这是岳然。”萧南浅笑着将岳然推前一步,“以后她都会陪着我。”
“阿姨,我会和萧南一起常来看你。”看着萧南的母亲她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眼眶不由的湿润了,“你放心,我会保护他的。”
萧南从岳然的身后抱住她,语气里透出宠溺:“傻瓜,我是男人,应该是我保护你。要你保护我,我妈也不会同意的。”
岳然满足地笑了,轻轻靠在他温暖安全的胸膛上:“萧南,能告诉我全部的故事吗?我想知道你的全部。你的家庭也是遭遇了小三的破坏吗?你母亲受不了你父亲出轨才自杀的吗?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她可以想像八岁的他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在自己眼前一点一点的失去生命力的无能为力是多么的痛苦。
萧南沉默了,目光落在母亲的照片上,缓缓启唇,声音像从远方传来,凭添了一分飘渺:“我母亲是黑道世家的大小姐,但是却不喜欢黑道,做人也低调,可是偏偏就喜欢了上了我父亲,当初他们也算是金童玉女,只是我母亲隐瞒了自己的出身,直到我母亲未婚怀孕,他们奉子成婚时才知道她是黑道千金。我爷爷并不喜欢我母亲的出身,即使她温柔美丽,从不参与家族黑道活动。但父亲生性风流,母亲怀上小北后,他却和别的女人上床,气得母亲早产下小北,小北患有先天的心脏病,在母亲死后成为萧家的牺牲品。母亲也落下了病根,身体大不如前。”
“然后父亲一次又一次的出轨,母亲为了我和小北一直忍让,也不敢告诉外公,也不会在我们面前抱怨,但是夜里我和小北醒来都有看到她一个人独自垂泪。直到我八岁,父亲与一个政要的小姐很好,爷爷也有意让她取代母亲扩大萧家的势力。在军政世家要离婚比登天还难,除非是死,爷爷如此暗示我母亲,并拿我和小北威胁她,所以在我八岁,我爷爷六十大寿那天她自杀了。”萧南说得极其平静,眸子却黯淡无光。
“而我的小婶当时她已经有了爱人,我二叔用强权拆散了他们,小审婶结婚生了小爽也也忘不了那个人,二叔就时常打骂她,找女人,所谓的爱情也只是涂一时的新鲜。他报应来了得了病死了,在萧家她必须替我二叔守寡至死,才不辱萧家的名声。可小婶想要追求自己的爱情,爷爷和父亲安排了一场车祸让害死了她的爱人,也逼死了二婶。萧家是最没有感情的地方,只有冰冷的权利,虚伪的名誉,那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眼泪像是清晨晶莹透明的露珠,急急滚落。
萧南抱着岳然,把脸埋进了她的发里,声音闷闷地,鼻音有些重:“岳然,和我在一起会很辛苦很辛苦,他们会用种种手段打击你逼迫你,你要有一万分的勇气和毅力,你千万要想好了。我允许你现在离开,却不能接受你半途抽身,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
“萧南,听清楚了,我要我们在一起。”她转身,微笑着,眼角还有泪,踮着脚吻上了他的唇,“我不想死,我想陪着你白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