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醒悟过来,原来郁镇南此行,并非为了发丧,而是为了封锁消息。
郁镇南冷傲地环视一周,众人早已噤若寒蝉。大祸临头,人人自危,面对寒光闪闪的刺刀,所有人都屈服了。郁镇南冷冰冰地望向阿狗,喝道:“把那个死丫头给我带出来!”
阿狗颤颤惊惊应了一声,急忙向后院跑去,不一会儿,便将郁婉秀带了出来。
郁婉秀被反绑着,嘴里还塞上了一块破布。她一路跌跌撞撞挣扎着走来,眼里满是仇恨。阿狗见势不妙,大声喝着让她跪下。她却不从,阿狗焦急万分,一脚踢在她?窝,她支撑不住,终于跪倒,末了,还狠狠地瞪了阿狗一眼。阿狗知她一时不能理解自己的用心,也不与她多计较,低头退在一边。
郁镇南踱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她面前,问道:“你还记得昨日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郁婉秀倔强地扭过头,不肯看他。
郁镇南接着道:“我说过,若再让我见到你,你一定没命!”说着,他将她口中的破布扯了出来,“你还有什么话,尽快讲。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听。”
郁婉秀正欲破口大骂,阿狗却跟着跪了下来。他从怀中取出一张血书,哭着递给郁镇南,恳求道:“老爷,这是夫人的遗书。阿狗不识字,不知道夫人最后要同老爷说什么。但阿狗明白,夫人一定在求老爷放过小姐。俗语说,虎毒尚不食子,老爷,不管小姐做错了什么,看在夫人的份上,都求老爷饶了小姐一命吧!”
郁婉秀乍听到“遗书”二字,不由惊呆了。她一把扯住阿狗的衣裳追问道:“狗叔你说什么?我娘她怎么啦?!她怎么会有遗书的?!”
阿狗只是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郁镇南脸在微微颤抖。他接过那张血书,略略看了一遍,随即掏出火柴将它烧掉。郁婉秀恸哭不已:“你凭什么烧了我娘的遗书?!凭什么?!”
胜男在一旁,已瞧见血书的内容。原来,郁夫人为了力证郁婉秀的确是郁镇南的女儿,宁愿以死明志,以求保全女儿性命。胜男不禁为之动容,不知不觉中,她竟往后退了几步。
郁镇南仰头望天,将泪水强逼回去。再看他时,他的眼中复又被阴鸷覆盖。他对阿狗喝道:“拿剪刀来!”
阿狗不明道理,却又不敢违背,只好命小丫鬟取来剪刀呈上。
郁镇南拾起剪刀,突然上前揪住郁婉秀的辫子,狠狠两刀下去,郁婉秀登时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郁镇南扔了手中的断辫,叹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断发如断首,你与我恩怨已绝,从此各不相干。你既然不认我这个爹,我也不再认你作女儿。”他顿了顿,又道,“你娘本可以不死的,是你自作聪明害死了她。从今往后,你就到庵堂中清修,为你娘守灵。你犯下的过错,只能用你的一生去做补偿。”说罢,他转头对杨得胜叮嘱道,“即刻送她走!没我的命令,不准她离开庵堂半步!”
郁婉秀一路哭号着被强行拖走。经过胜男的时候,她的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不等她再有开口的机会,杨得胜已将她的嘴重新塞上,带了出去。
胜男早已惊得一身冷汗。郁镇南此番做法,终于令她松了口气。她含着泪望着郁婉秀远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郁镇南上前复又搂住她的肩膀,缓和了语气对她轻声道:“我们走。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待。”
胜男坐在车中,望着远去的老宅,还有门外守卫的一群士兵,不由担心地问道:“你打算瞒到几时?”正值盛夏,若不尽快安排下葬,恐怕尸体会腐烂,到时候可是想瞒都瞒不住了。
郁镇南闷哼一声,道:“等我同你成亲之后再算。”
胜男垂头喃喃低语:“我们……是不是做得过份了点?”
郁镇南闷闷地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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