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有着患得患失的心理,当一切异动都尘封静止时,总期许某些事情发生,当这些事情发生了,却脱离掌控时,又希望回到从未发生任何事时的平静。
韩越的命令让苏颖觉得心虚,确实,是她冲动在先,不过,她的冲动又是源于什么?
一瞬而逝的愧疚烟消云散,苏颖冷笑,“别忘了,这个家,你呆的时间比我要少很多。”
韩越死盯着她的脸,“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想要跟我一样?我出差各地,出入应酬场合,被人灌倒像滩烂泥,你也想要跟我一样?”
苏颖轻哧,“你敢说,你所有的彻夜不归,都是出差,都是应酬?你敢说,没有谁谁谁会煮了粥、一身性感地在某个地方等你?——韩越,是你让我旧话重提的。”
旧话重提,是因为当时只是提到这里,便没有继续下去。
她要说清楚,她要问明白,她甚至觉得,哪怕他编个谎言骗她,她也会宁愿相信他,而不相信自己的胡思乱想。
韩越慢慢松开她的双臂,别开眼,苦笑。
那表情让苏颖心底一沉。
“就我理解,你现在的态度,叫做默认。”
韩越长舒了一口气,一把抓住苏颖的手腕,往卧室拖去,而后将她整个人甩在了床上,自己的身体随后压了下来,双臂撑在她的身侧两边。
“原来,你不信我。”韩越看着她的双眼,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别人做什么、说什么,我无法驾驭和限制,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没有对不起你,这辈子,我只对不起过一个女人,但绝不是你。”
韩越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压抑着某种怒气。
他没有给苏颖说话的机会,只是扯过了薄被,随意地盖在苏颖的身上,“睡觉!”接着,自己也转身摁灭了房间的灯。
黑暗中,苏颖心如擂鼓,细细地揣测韩越每个字的意思。
他是说,他没有和那个性感女人发展一些实质性的行为?还是说,他对不起的,就只是那个女人?
苏颖脑子乱了,她没有再问些什么,韩越有种魄力,那就是总能用最含糊而简单的话,打断你所有的纠缠。
一夜浑浑噩噩的,苏颖睡得很不安稳,第二天睁开眼睛时,韩越已经走了。
苏颖摸摸身边有些凉意的床单,轻叹一声,问了自己一个很傻的问题:人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有些半梦半醒地刷牙、洗漱,囫囵吞枣地吃了两口面包,正要拿起手提包出门,却发现手机竟然被放在了电视柜上。
印象中,她没有将手机拿出自己的包,那么说,是韩越动了?
整夜都没有青睐这个手机,苏颖拿起,下意识地翻开通话记录,一看之下,心脏差点跳出了喉咙。
竟有两个未接电话,和一个已接电话。
两个未接电话,是属于韩越的,而那个已接电话,打来的人,是任启。
这么说,是韩越和任启通了话?
苏颖觉得头脑霎时嗡了声,而后出现了弱度失聪,一切听在耳里都像是被隔了某层空间。
韩越的两通电话,时间是昨晚的十二点四十,和一点半。
他应该明知道她把手机丢在了家里,却拨了两次,她不能理解。
但这不是重点,她在意的是,昨晚一点整,任启的那通电话。
韩越和任启说话了,说了什么?任启那家伙会不会一接通便暧昧地胡说八道?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昨夜韩越没有质问她?
不,韩越或许已经知道了,他一定是以为她去了任启那里,所以才没有问她的行踪,所以才会那么恶狠狠地说:再不许她彻夜不归……
……
今天的公司,带着别样的诡异。
一进办公楼的电梯,就看到两个市场部的女同事用异样地眼神看了看她,随意地敷衍般地打打招呼,而后就在那嘀嘀咕咕。
苏颖没有听到开头,只是断断续续地听到说,——
“那他出轨了吗?”
“这还用问,没出轨,怎么会大半夜地跑出去?没有应酬,他又能去哪里?那么着急地跑出去,据说连手机都没带!”
苏颖心里一个咯噔,小心地看向那两个女同事,却发现她们旁若无人地自顾交谈,显然,话题中的绯闻人物不是她!
“听说,他要离婚,跟那个小三在一起?”
“可不,垃圾男人,老婆孩子都有了,想要这样什么责任都不负地风流快活!他老婆当然不愿意,听说拿水果刀割静脉,搞自杀,哭哭闹闹地。”
“真可怜,嗳,听说,那个小三是前台的大胸美女杨乐乐,是不?”
杨乐乐……
苏颖懂了,她们谈论的人,竟是任启。
“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反正就知道昨晚他和他老婆吵了一架,就冲了出去,这下可好,遭报应了,和一辆大卡车撞上了。”
“不会死了吧。”
“谁知道呢,死了正好,这种男人,该死!”
“噔——”
“到了,走吧。——嗳,苏颖,电梯停了,你怎么还不下来?”
苏颖木然地哦了声,走出电梯。
刚刚她们说什么,任启他……和一辆大卡车撞上了?
大半夜的……没有带手机……
那么说,他本想给她打电话约她出来,因为韩越接了,二人起了争执,所以,任启才会开车出现失误撞上了卡车……
不、不会的!
虽然她不喜欢他,她想甩开他,但是她从没想过他死……
人恍恍惚惚地走进办公室,徐迁直接迎了上来,抓住她的胳膊,面色惨白。
“苏颖,听说了吗?领导昨晚出车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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