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是从南方传来的,疆兄可知道是哪个部落?”云希凝眉,认真的聆听着越发邻近的马蹄声,半响,望向万俟·疆野邪问道。
万俟·疆野邪收回望着云希的视线,复而看向韩曼,面色冷沉,“没想到还是西麦部落先来了,韩曼,按照之前的安排去准备。”
“等一下。”
云希望着大步往帐外而去的万俟·疆野邪,突然上前两步,伸手拦住他,“王庭内的人,你如何安排?”
并不是她有多大的仁心,只是这一刻,她徒然想起了先前云国那三城被屠的百姓。那些百姓,他们都是无辜的,而现在王庭中的这些老弱妇孺,他们也是无辜的,不应该平白因为强者发动的战争而送命。
“与你无关。”
西罗部落的到来,早在万俟·疆野邪的意料之内,他可以在他们来的路上就截断他们,让他们根本靠不近王庭半分,但西麦部落如此快速的到来,却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没想到在这样的战争下,一些越是小、越是让人不在意的部落,倒更应该小心为上。
“西罗部落已经兵分三路前来,若是等你解决了西麦部落,恐怕他们也已经到达王庭了,到那时,王庭的人,你如何能确保他们的安全。”
语气中,连云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带了一丝怒气,“若是你这般不顾自己部落之人的生死,就算得了草原又如何,又有谁会真心的臣服。”
万俟·疆野邪一震,漆黑的眸光亦变得沉暗,他完全没想到面前的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韩曼也是止不住的惊讶,面前之人,他不仅有胆有谋,还有一颗争霸着往往都欠缺的仁心,这样的人,若是得了权势,更能让人心悦诚服。
“南、西、北三个方向都已有西罗部落的人,现在可以退的方向,只有东边。”云希抬头,一眨不眨的望向万俟·疆野邪的眼睛,“你现在应该考虑与我合作,至少我可以保证你王庭中老弱妇孺的安全。”
密西西亚部落在元国的西边,反之,元国在密西西亚部落的东边,三方都已有人马,退到东边,反倒是最安全的,更何况还有她的保证。
说话间,震天的马蹄声越发的近了,帐外,也慢慢响起了各式各样的嘈杂响声,有孩童的哭声、有徐乱的脚步声、有号角的尖锐声......
“你能确保他们每一个人的安全?”万俟·疆野邪微眯了双眼,似乎已经在考虑云希的话,毕竟他目前要的,只是整个草原,元国与他毫无关系。而对于帐外逐渐而起的混乱,则是自始至终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自然。”
云希心中一喜,但神情依旧平静无波,“我不仅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不需要。”
万俟·疆野邪越过云希,向外而去,“韩曼,立刻集合好王庭内的所有妇孺,跟她走。”
漆黑的夜,马蹄轰响,如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俊马上,云希望向火光中临危不乱、指挥从容的万俟·疆野邪,片刻,转头望着韩曼,“这块玉佩,你只要派人送到边境内的元国四皇子手中,便可确保元国的士兵绝不会攻打你们。”
韩曼接过云希手中的玉佩,“你不一起走?”
“我说了,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元乐轩洺那两千潜入密西西亚部落后方向王庭而来的士兵,应该快要到了,这么一个天大的人情,她定要他欠下她的。
这一夜,注定了是草原改朝换代的夜晚。
成王败寇,究竟谁主沉浮!
很多年以后,当草原的人坐在夜空下仰望着天空的时候,还会乐此不疲的向自己的孩子讲述起这样一个传奇的女子,讲她如何与他们首个一统草原的大单于携手并肩,一夜之间踏遍整个草原,平定了草原数十个大大小小的部落,为今后草原的完全统一奠定下牢不可摧的基础。
“你怎么会突然帮他?”元乐轩洺收到有人送来的玉佩,才知道草原发生的战事,因担忧云希,便想也不想的连夜率兵赶来。
云希望着策马而来的元乐轩洺,会心一笑,侧目望了望前方正在处理受伤兵马的万俟·疆野邪,却见他身旁不知何时立了一袭白色的身影。
突然间,那一抹白色,莫名的勾起了她对那一个在元都等自己之人的思念。
原来知道有一个人在等自己,心,竟是这般的温暖。唇角,缓缓的勾勒出一抹甜美的弧度,一勒缰绳,对着身侧的一个万俟·疆野邪的士兵说道,“转告你们单于,就说他欠我的人情,是需要还的。”
说完,片刻也不再停留,一扬马鞭,策马而去。
因为,她想他了。
身后骤然响起的腾腾马蹄声,让万俟·疆野邪和那一袭白色身影同时转过身来。
入眼的,是那一队已然绝尘而去的兵马。
“大哥,就是她助的你么?”
......
......
策马而奔,晨雾散去,黎明的光线越来越亮,灿烂的阳光,刹那间从地平线折射而起,顿时如千万道金丝洒落下来,普照在那一袭最前方的白衣身上,流光溢彩,璀璨的让人无法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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