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雷虽不是真雷,声音也无真雷那般响,但在那男子耳中直比天雷还要强猛。但见那一道银蛇从天而降,瞬间劈至男子头顶,那男子连惨叫都不及发出,人已焦黑倒地,不知是死是活。
叶寒飞一行人心头一跳,这样的打法还是头一次看到,想不到仅仅运用少量真气便可产生如此巨大的威力,这种符纸可真奇特。
曾晓坤低声问旁边的章玮杰道:“你也会那种功夫吗?”
章玮杰有些脸红地道:“我对于符咒之术所学不多,只会一点燃烧术与照明术。”
“那你怎么跟人打架的?”曾晓坤上上下下地打量这章玮杰道。
章玮杰把手中的教抽出一半道:“我学的是剑法,这剑上还画有雷火辟邪咒,虽然威力不强,但也足够了。对了,我还会一点速行咒,可以提升行动速度,刚好可以配合我学的剑法。”
曾晓坤疑道:“是你师父偏心还是……”
曾晓坤话还未说完,章玮杰便打断道:“我师父对我很好的!我们九栟门传承数百年,主要以各种符咒为主,剑法运用却是少之又少。我便想通过学习剑法,将来把符咒与剑法相互融合,成为一种新的功、法。师父知道我的想法,不仅没有反对,还大力支持我,还帮我在这剑上画了极难画成的雷火辟邪咒。如果是别的门派,即便不被逐出师门,也要禁闭思过了。”
一旁众人闻言恍然,原来这师徒感情有如此深厚,难怪会那么拼命报仇。随即萧晓顾想起一个问题来,凑过来道:“那你们在昨天对付祸斗的时候为何没有运用出来?”
章玮杰道:“不,我们都用了神行术,不然我们根本活不到现在。但神行术要求极高,消耗的内力也很大,而其它咒术要么准备时间太长,要么消耗内力太大。如果昨天不是叶大哥及时赶到,我们也撑不住了。”众人闻言,方始恍然,这师兄弟二人修为相对众人而言,确实很差,但却能坚持那么久,着实不易。此时听得章玮杰解释,方才明白为何如此强猛的符咒竟然不去对付祸斗,敢情是只剩逃命的份了。
“你们昨晚折腾那么久,就是在准备今天这一战的?”叶寒飞想起昨夜两人一块捣鼓着什么搞了半天才休息,经此一番谈论才想明其因。
章玮杰也不否认,点头道:“嗯,虽然我们随时都要为下次出手做出准备,但要想做到万无一失,充分的准备是非常必要的。说到这,我倒有点羡慕你们,身怀旷世绝技,想用就用,准备都省了。”
几人还待再聊两句,却忽听一声巨响,转首看去,却是那殿门不知何故已轰然倒塌,坚硬的木门上还有腾腾烈火,想必是被程文昊烧塌的吧。
而此时门内已站了一个二三十岁的男子,手握桃木之剑,一身黄色法师袍,乍一看去,倒像是走街窜巷的驱邪法师。
那年轻法师看到自己师兄竟已躺倒于地不知生死,此刻竟有一人将自己大门烧毁,脸上怒色甚浓,大喝道:“哪里来的孽障!竟敢打我门人、烧我殿门!”此人虽然怒极,却未马上动手,显然是非常沉稳老练之辈。
程文昊此时却是一脸冷酷,冷哼道:“九栟门余孽,前来请教!”他将余孽二字咬得甚重,兼之心头怒火冲天,听来讽刺之味甚浓。
“九栟门?”男子脸色一变,转而成了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听他平声道:“既然是来寻仇的,就先和我过过招吧!”话音未落,身子已然闪出,速度之快,连陈迟殇也不禁赞叹。
这便是神行速了吧,难怪这两人能在祸斗脚下活命,确实不简单。众人心中暗道。
却见那人转眼已冲至程文昊身前,右手桃木剑当头劈下,剑上竟然还有蒸腾的寒气。而左手不知何时已拿出一片寸长叶片,金光闪闪极是好看。
程文昊也不逊色,右手凌空虚划,左手黄符火起,嘴里飞快地念着什么,待那男子闪至七步之距时,陡然暴喝一声:“疾!”却见左手黄符如电射出,转眼即在对方眼前。
那男子手中金叶闪电飞出,瞬间绕住黄符凌空飞旋,眨眼已被绕开。右手白芒一现,却是一股寒气扑向程文昊。
叶寒飞看得眼花缭乱,两人的打斗在他眼里虽然破绽重重,但可学之处却是极多。比如左右手互相配合,灵活运用各种道具,叶寒飞就有些做不来。作为一个剑客,叶寒飞本就极少用到剑以外的东西,而半路出家的他更是不擅使用左手,只会一味地右手持剑对敌,极是简单。现在想想,若非修为进展如飞,只怕根本敌不过身旁众人。
叶寒飞这边正在检讨,程文昊那边却已斗得激烈。却见两人闪转腾挪速度虽不及众人,但挥舞之间却总有寒气、火焰冒出,其间之凶险,非同小可。
却见那男子脚步不停,身子飞快朝程文昊靠拢,显是要作贴身近战。右手桃木剑运转如飞,寒气四射;左手捻诀如电,那正绕着黄符的叶子忽的飞回手中。而那黄符没了叶子的旋绕,陡然无声炸开,喷出一团火焰,倒似是之前那中年男子所施之术。
两人斗得激烈,众人看的也激动,曾晓坤拉过章玮杰道:“你说是你师兄厉害些还是那个法师厉害些?”
章玮杰道:“看那个法师的样子,好像是他们竹柟教的光明左使,很不好对付。不过我师兄尽得师父真传,虽然功力不及师父一半,但对付这家伙还是够的。等他们光明右使出来的时候,我再去会会。”
陈迟殇则在一边道:“这几个家伙怎么打来打去都是那么几招啊,一点新意都没有。就算我的千形粉也可以放火结冰啊。”言语间对两人的打斗甚为不屑,倒似是自己高处不胜寒一般。
萧晓顾闻言,凑到陈迟殇耳边低声道:“小殇啊,那你师父是不是做面粉的啊,怎么只教你撒面粉这活?”
陈迟殇闻言一愣,明白他是借自己之话来嘲讽自己,但想到自己向来只用千形粉,连个别的武器都没有,便哼了一声,闷声看打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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