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淌着血,微笑的闭上了眼睛,眼泪在脸颊上蜿蜒,她使劲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她已经无力在选择任何一种自杀方式了,那么只有这一种了,不呼吸,一定也会死的,对吧?
“小丫头,想死?”在几个人犹豫之间,桑瑶猛然发现了四儿涨的越来越红的脸颊。
沉思中的暮吟风听到后,猛的冲过来,半蹲在她的身边,拍着她的后背,急道:“卿儿,别做傻事,我会救你的!”
四儿只是微笑的看着她,始终不肯呼吸一口气,那留恋痴迷的目光映在暮吟风眼底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他知道,她并不想死,只是又一次的不想让他为难。
“丫头,别做傻事!快,快呼吸!”暮尘渊急了,也不上什么礼教礼仪了,大手在她的腰间、腋下一通乱挠。
四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口气终于也呼了出来,就在她大口大口呼吸空气的同时,桑瑶手腕一番,从袖中掏出了一颗药丸,迅速的塞入了她的口中。
“你又给她吃什么了?”暮吟风抓着桑瑶想要收回的手腕,疾言道,眸底愤怒的火焰几欲喷射出来。
“让那虫子安定下来的药啊,否则你要她疼死在你面前吗?”桑瑶蹙起柳眉,直视着暮吟风,他对待她的态度,让她心底十分不痛快。
暮吟风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了一番,确定她不是说谎,才缓缓的松开了手。
桑瑶揉了揉被他攥红的手腕,斜睨了暮吟风一眼:缓缓从塌边站了起来:“救不救她,主动权在你的手上,我明日清晨会在京城的武门等着你,过了午时你不来,那么…”她淡笑着抿了抿唇,迈着优雅的步伐向殿外走去。
翌日,清晨。
雪,微扬,空气清新而湿润。
一辆马车,缓缓的朝京城的南门驶去,马车内十分宽敞,暮吟风用厚厚的貂皮铺垫了,又加了几床棉被,四儿静静的躺在车内,沉沉的睡着,睫毛上还残存着点点泪光。
路上积了厚厚的雪,马车偶尔一阵颠簸,四儿缓缓的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暮吟风正望着他,眸底透出的目光,温柔的能把这冬日的寒冷驱散…
“你醒了,我们近日就要去南疆寻药了,你放心,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像上一次一样放弃你!”他扶她坐起来,轻轻的拥她入怀,温热的吻一遍遍的吻着她的面颊。
四儿心底猛然的颤动了一下,抬头仰望着他,问道:“你果真答应她的条件了?”
暮吟风柔和的笑了笑,四儿忙挣脱他的怀抱,一把撩开窗帘,趴在窗口向外望去,马车后面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际,果真,他答应了她的要求。
“暮日曜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你看吧,他会趁此进攻的,我怕…”
四儿的话未说完,就被暮吟风一把带入了怀中,他低头轻柔的吻着她的唇瓣,半晌,抬起头来,轻声到:“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带回来的东西会起大作用的,何况有渊,和清羽帮衬着,你就放心吧!”
四儿听了,瞪着大大的眼睛,脑海中似乎在思索什么,她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来。
暮吟风看在眼里,没有说话,他微微的蹙了眉角,薄唇紧紧的闭起。四儿的心思他是懂的,是啊,虽然他口中这么说,可是的心底也没有把握的,到底谁赢谁输,一切都是未知的…
这几年失踪,暮日曜的实力有多大,谁也不知道,那日卿儿穿越到皇陵之时,看到的军队不是别人的,恰恰就是暮日曜的。
等皇上下旨去剿灭之时,那地方却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马车很快就到达了武门,暮吟风跳下车来,桑卓兄妹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暮吟风如期到达了,桑瑶的唇角浮起一丝满意的笑容:“你终于还是来了!”
“废话少说,启程吧!”语言简短冰冷,丝毫不带温度,说完,暮吟风就返回自己的马车。
桑卓瞥了一眼马车,嬉皮笑脸的走了过去:“我们没有马车可坐,不如和洛王一起挤挤吧!”
暮吟风猛然转身,反手一掌朝他的胸前袭去:“这里没有你们二人的地方!”
桑卓躲避不及挨了一掌,心头怒气骤然腾起,正要还击之时,桑瑶却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笑道:“洛王,不是我们兄妹非要坐你的马车,只怕,我们速度太慢,等找到那解药之时,蛊虫已经把这小美人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暮吟风紧紧的握了握拳头,额头的青筋跳动了一番,他知道桑瑶是故意的,可是为了四儿他要忍。
“好吧!”他冷冷的转过身,向马车走去,修长的身影在风雪中显的越发的单薄消瘦…
半月后,元宵节,掐指算来,暮吟风已经快到了墨国的边境之地了。
这夜,京城上下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街市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猜谜的游人挤满了街道。
暮尘渊独自一人坐在醉仙楼的顶层,啜饮着杯中酒,目光涣散的散落在熙攘的人群中,这样热闹的夜里,他的心却是如此的凄凉孤寂。
这些日子,已近习惯了在人群中寻找她俏丽的身影,虽然他心中十分明白她已经离开了这里。
“独自一个人喝闷酒?不如我来陪你吧!”清脆的声音带了一丝俏皮在空气中响起,暮尘渊环视了一下四周,却并没有发现有人。
“我在这里!”一个轻盈的身影从房顶上跃了下来,在月光下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见到蝶醉羞,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这些日子她总是纠缠于他左右,他一个好脸色都没有给她,可她却丝毫不在意。
“当然是陪你喝酒了,看看你的这张苦瓜脸,哪里还能见到当年那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样子?”说着,她便伸手去端暮尘渊面前的那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