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耳边,突然传来了有些熟悉的话音。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转身一瞥,原来是那个该死的酒鬼。
一身的青纱,渲染离世的清幽。鬓角两处刘海,看了叫人舒心。尤其那高挑的身材,如坐船班摇晃,身子一个不稳,便扑入了木槿身边。一只臂撑住他,木槿狠狠握起粉拳。来的正好,正巧今日无聊,缺头梅花猪。
木槿的拳头握的很紧,骨头‘咯吱’‘咯吱’响,随时有可能挥出去。她竭力温和凑近,接着一把拽住他衣领。“公子,你还真敢被我撞见。”
“原来是你,哈,哈哈,我们果真是有缘。”慕容狄身子挨近,嗅到他一身的酒气,木槿靳了靳鼻子。
“臭气熏天的,地府阎罗殿里的无头鬼,个个都跟你有缘。”
慕容狄端起精致酒壶,继续灌他的酒。懒洋洋的,晃悠的很,仿佛浑身的骨头架子即将松散,一倾身,便倒向她。“前世500次回眸,才换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你我不会是宿世的夫妻吧?”
“对,有缘,是孽缘!”木槿开始磨拳擦掌,眯起美眸,笑道,“有缘千里来相会,和尚跑了还有庙。来吧,公子,那15两银子,你是打算左边脸倾着,还是右边脸赔着,或者你要黄金比例?”
慕容狄看清木槿眸底的怒火,不惧,亦不惊,酒壶一盏,天塌地陷也无妨。青衫随风飘起,修长的腿向前跨一步,懒鬼难得有那刹那猎人般的凶烈气息。
“有你这座雷峰塔镇压,在下哪逃的掉?既然有缘,那不如再喝一杯如何?”他难得地向他抛了个媚眼,被她狠狠剜之。
“雪鹰,架着这位公子滚。”
“姑娘何必这般不讲情面,千山万水总是情,少瞪两眼行不行?”
木槿微唾一下,倒退两步,越看这副骗人的皮囊越来气,“你还好意思再跟我提‘喝酒’二字?”
“为何不敢?”
“你滚蛋——”木槿没有耐心和他闹嘴皮子,挽起衣袖,清咳了两声。用眼神告他,认命吧,挨揍是肯定的!这种骗吃骗喝的死东西,打死一个少一个,打死两个正好凑一双。
“在下错在先,才想请姑娘赔个罪。上一次,不过是玩笑,玩笑而已。”
“谁付帐?”
“自然是我!”慕容狄爽快地应允,浅啄两口,便牵起木槿的衣袖进了酒楼。看似诚心真意,殊不知,嘴角勾起的弧度有多戏谑。
“谁稀罕你的东西?”酒楼中,木槿冷哼。
“姑娘先填饱肚皮,再打我也不迟。呵呵,还是这么可爱~~~”
在酒楼中,慕容狄慷慨点菜肴,不亦乐乎。
木槿半推半就,放下拳头,暂时和他餐桌前停战。
她以为,这个酒鬼改邪归正了。
她以为,他良心忽然发现了。可谁知,到了饭饱菜足,正等他表现时,他却说先去茅房,再次一去不返。
一次,两次,他总有各种可恨的借口。比泥鳅还狡猾的东西,处处和她作对,非得吃垮她不可?还是他,另有目的?
结帐后,看着满桌上的菜,她全部推翻。
“该死的,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彻底记住你,那你成功了!”
倘若再撞见,没别的,当如此筷,挫骨扬灰——
==
烦躁从酒楼走出去,木槿故意屏退了雪鹰等人,独自漫步在涟漪微荡的湖边。
望着湖心映出那抹纤挑艳丽的身影,她微微驻足。
此时,一匹骏马从南边始过,快速而有节奏的马蹄声飞溅。木槿一见,忙退到身后的林中躲避。那匹汗血宝马,从南方急急驾来,马上一身紫衣的男子,邪气俊美的犹如渡满月色的壁画。
“花昊月?”
她凝眸望去,一惊。他也来萧城了?他为何要来?
瞧他还是那般的尊贵不可一世,桀骜邪佞,凌驾于世界之端。那般的华丽精美,浑身数不尽的宝。那般温柔,森冷夹杂的笑,勾起两汪大大的酒窝。木槿便屏住呼吸,心唐突地跳起来~~~
事隔一年,他们的关系大抵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了。
她是他第一只吃的螃蟹,第一次荷尔蒙冲动。充其量,也就是调教过他房-事,被他玩弄过几天。
其实,她应该过去跟他打声招呼,握手言和的。
可他是高高在上的七王爷,而她只是地下老板,八竿子打不着,何必去缠缠绵绵?
好吧,她承认,她还是有点介意。尤其介意的是,他身后跟的是被萧王爷赶出来的那朵毒花……
他不是对她无爱,对她连虚伪都懒得吗?那他为何此时此刻却充当着她的护花使者,迎着浩浩荡荡的车队,俨然一副迎亲的姿态?
“月……”蔷薇撩开帘子,柔声唤之。
“蔷薇?”花昊月转过身,挑眉,等待她无比娇气的话。“月,你歇一歇吧,赶了一天的路了,很累吧?”
“呵,不必。趁天黑前赶到,免得贼匪作乱。”
“可你……”
“我很好。”他勾起抹诱惑的笑,便策马飞驰,率领侍卫护送蔷薇。两眼眼波的流转间,有种特殊的韵涵,好似有种暧昧不清的牵扯。木槿偷偷躲在一颗树后,脚沉沉扎在雨后的泥土里。
“花昊月——”从牙缝中崩出的咬牙切齿的话,懒懒靠在树后,远望轿中那朵羞答答的蔷薇,利落折断树枝,‘咻’地朝她射了过去。顿时,帘子被戳破,轿中传来一声尖叫。
“啊——”
木槿红唇轻勾,露出抹冶艳的冷笑,便趁他没发现前,三步并两步逃离了林子。
回眸,见那丛林深深,细雨迷朦,她心中一阵懊恼。
如今井水不犯河水,她却偏偏趟了脚混水,她想她一定太恨蔷薇了,一定是!
“驭——”花昊月扯住缰绳,迅速飞到轿边,看着蔷薇正捂住半边眼睛,轻咬下唇,泪眼湿滴滴。“月,我的眼睛……”
“不碍,并未伤到眼球,大概是这个丢树枝的人,没有多少内力。”花昊月边安抚她,边瞥向树林,凤眸眯的愈狭长深邃。
“等到了客栈,大夫开一副方子,眼睛便能好。”花昊月轻吹她眼睫,叫她心中小鹿乱撞。蔷薇泪眼摩挲,伸手覆上花昊月的手,明知醉翁之意不在酒,却想赌一把!
她不信,她斗不过那粗俗女!
听闻她在江湖上玩的风起云涌,她便一遍遍想起那时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