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紧闭的房门,凤浅的眼皮止不住的上下打着架,手掩着嘴打了一个哈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要她呆在这儿等着他。揉了揉眼睛,脑子里更是糊涂一片,好困。走到了桌子边,凤浅趴在了桌子上,昏昏的睡了过去。他让她在这儿等到他回来,可是并没有说要她做什么,乘机补一会眠也是好事。
当凤浅再次睁开眼时,她发现天已经完全的亮了,耀眼的阳光照射进来,恍惚的刺着人眼。而她,不知何时已经睡在了床上,身上的衣裳已被解开,一个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记得自己是趴在下面的桌子上睡着的,怎么会来到了床上。
伸了一个懒腰,睡了一会,这会已是神清气爽,好不舒服。起身,穿上外衣,将床整理好。走到镜子旁,看着里面的自己,凤浅慢慢的垂下了眼眸。有些事,她不想去想,可是并不代表不存在。
她不会自己走到床上,而进入到这个房间的把自己抱到床上的人,最大的可能性,也只是龙冥。慢慢的在铜镜前坐下,凤浅十指交握。他回来了,却没有叫醒自己,却是把自己抱到了床上。手理着散落的头发,慢慢的,凤浅挽起了一个发丫髻,那日他带着她去了那个树林,带着她去了那个墓边,看着她,说他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隐隐的,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可是她却故意装作不知道他的意思。摇摇头,或许真的是她多心了,他其实并不是那个意思。她会是他那个所珍惜之人?
淡淡一笑,不会,他与她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她会留在这,只是因为他逼着她吃下了那粒毒药。而他留下她,只是因为不甘心小时候的那场捉弄。就算他说过,她是留在他身边的第一个女人,那又怎样。冥王的身边以前是没有任何的女人,可是,这不代表着今后他的身边也不会有着女人。逢场作戏,尤其是在皇家,无爱的婚姻并不是少数。
手,摸向了自己的唇,轻轻的来回摸着,他在吻着自己时,是怎样的心情,她不知道。可是,自己的心却似乎沉沦了。她恋上了他?用力的摇摇头,凤浅否认了心中的想法。有时,男人的无关情爱,女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她会被他吸引,只是因为他是一个俊美的男子。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就算现在她的心不再悸动,可是在男人狂热的吻下,身体自会产生一些自然的反应。是的,就是这样,她对他的感情,无关情爱。
眼睛微微的眯起,凤浅盯着镜中的自己。手,摸向了头顶的发髻。扎成这样,是不是更像一个丫鬟了。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她,只是他强迫而来的丫鬟。除此之外,她不该对他抱有任何的想法。像昨夜那样,因为他的话而辗转反复,难以入眠的情况,不会再发生。她对他的态度,也应该疏远些。只是一个丫鬟对待主人的态度。等到她拿到了解药,他们之间就不会有任何的关系。
站起身子,凤浅走到了门外。虽然他吩咐过自己不准离开,要等到他回来,可是既然他已经回来过一次,那么就算现在离开也是没有什么关系。
打开了房门,凤浅意外的发现门外站着梅儿。梅儿见凤浅出来,微微的一行礼:“姑娘,主上说,若是姑娘醒了,要去书房找他。”
“恩,知道了。”凤浅点点头,眼脸微微的低下,睫毛轻轻的颤抖着,这么说的话,把自己放置床上的人,果然是他。
步履有些沉重的,凤浅慢慢的走向了书房。在书房门前站定,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凤浅这才上前扣门,在听到一声许可后,凤浅推门走了进去。
几案上铺放着一叠纸张,一身玄衣的龙冥正握着毛笔在那勾画着。他的头发被一个白色发冠束起,正襟而坐,眉头时而疏紧,时而松开。这样看去,他的确是一个美男子。如刀刻般俊美的脸上,那如墨染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薄如花瓣一样红润的唇,在配上他身上那一身华丽的锦服,无不衬托着他的高贵。他的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让人不敢藐视。和她相处之时,她并没有感觉到传闻中所说的那种,冥王会让人毛骨悚然,靠近他就会觉得掉进了冰窟窿里的那种感觉。
“过来,帮我研墨。”头也没有抬,龙冥声音低哑的吩咐道。
“恩。”低低的应了一声,凤浅挪步走了过去。在龙冥的身边站定,挽起了衣袖,拿过了砚台,拿着印石磨着。手上机械的转动着印石,心里却思索着刚刚一直在困扰着她的问题。纵然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在看到龙冥的一刹那,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悸动着。龙冥,在男人中,的确算是极品。要相貌有相貌,要地位有地位,要能力有能力,如果她是一个情窦初开,什么都不懂的少女,或许她会为他倾倒。可是,她却有着前世的记忆,那个让她有着彻骨般心痛的记忆,想忘,却难以忘记。爱情这个禁果,她现在还是不想尝试。
“浅浅!”
忽然的声音让凤浅一下子惊醒。
“恩?”不明所以的,凤浅一边机械的磨着墨,一边疑惑的看着龙冥。
龙冥锐利的目光盯向了凤浅,墨,明明已经研磨好了,可是她却依旧有一下无一下的在那转动着印石,她的眼光有些涣散,眉头就要挤撑了一个川字。她有心事,这一点,龙冥知道。
“怎么,还是没有休息好?”龙冥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茶色的眸子看着凤浅,他没有忘记,在他回来时,看到她趴在桌边甜甜的睡着。这么早叫她起来,的确是难为她了。他一向不喜欢外人贴近他,可是,她却是一个例外。私心也好,为了戏弄她也好,他喜欢他为他更衣。其实,他更希望的是一早起来,便能看见她的面孔。这样,却是累坏了她。在听到她为了自己孩时的故事而难以入睡时,他的心里,有过一丝惊喜。但是,他并不希望她因此而同情他。告诉她那个故事,不是为了博取同情。
“没有。谢谢你。”凤浅低头看去,墨早已磨好。放下了手里的印石,凤浅看着龙冥,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红唇慢慢的开启:“主上,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你说过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可是,我毕竟只是一个丫鬟。这样,总归有些不好。所以--”
话未说完,便被龙冥冰冷的声音打断:“所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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