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说他中邪了,也没什么太多的证据,不过我觉得少爷应该没这么傻,这个时候耍我们,除非他已经做好自杀的准备了。
我一时间也不敢肯定少爷就被掉了包还是干脆就是胖子说的,给什么脏东西弄上了。总之少爷的确有些不同了,尤其是一双眸子,少爷那大咧咧的脾气,怎么装都装不出这种深沉的样子来。
我们一时也不知道要作何反应,要说打鬼的,一来这个我们不专业,二来打鬼也要看是谁呢,这鬼我们还真下不去手。不然少爷回来八成也的翻脸。
我顿时有些绝望,心说这紧要关头又出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个时候,少爷那边忽然动了一下,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把脸盯着棺材盖,呵呵了两声,幽幽道,“想不到,想不到,竟是如此。”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心说这讲得什么名堂,就听他又道,“承露盘,居然是承露盘。”
我一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一边状胆子道,“你不是少爷你到底是谁?”
他回过头来,我发现他的脸色十分古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了原因,脸色显得时喜时悲的,时而愤怒时而狰狞,我心说四川变脸大师也差不多就这个水平了。
胖子也看的发毛,顿了顿,说,“怎么办?你有没带什么辟邪的东西?童子尿什么的?”
我摇摇头,心说我没事带那些东西干嘛,刚想说没有,但是忽然脑门子一跳,还真让我想到一个东西,就说说,“带我是没带,不过说起辟邪的东西,我倒是想起一样来,而且现成就有的。”
胖子也不不笨,一听我说完,立刻就和我异口同声道,“黑狗血!”
我和胖子同时看向大黑狗,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那狗还是盯着年轻人,不见放松,但也没什么别的动作了。
我立刻就想起年轻人几乎被废掉的一只手,摇了摇头,心说难度太大,这狗比鬼更难缠。
本来孤魂野鬼倒也罢了,但这个家伙,不出意外的话,八成是少爷他亲爹。在这个问题上,就算是胖子也犯了嘀咕,看了几眼说,“那个,怎么讲,古话说得好啊,虎毒不食子。不如您就高抬贵手一次?金银纸钱肯定少不了您的。”
“少爷”一听,当即就冷笑一声,也没搭腔,而是一双眼睛不停的在胖子脸上转,把胖子盯得寒毛都竖起来,胖子连连罢手道,“那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我拍了他一下,转头道,“那个该怎么称呼?您真是少爷他爹?”
其实若真是少爷父亲,我总感觉问题不大,没道理父亲会害自己儿子的,这倒霉事情也没听说过。
他听完,低声笑了笑,也没说话,却对我招了招手,那意思好像是让我过去。
我一下子毛都立起来了,有些茫然的转头看看,本来的意思是想问问胖子他们的意见,但是左右一看,发现胖子一下子离我远远的,那样子好像是避瘟神似地。我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是怕我叫他一块儿过去!
我肚子里暗骂了一声,那年轻人就走过来,在我耳边道,“没事,他好像没有恶意。”
我心说又是这句,可问题这是少爷他爹,那又不是我爹,少爷危险自然是不用担心,但是万一他发起飙来,我八成要歇菜。
但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我不过去也不行了,我磨蹭了几秒,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浑身肌肉都僵死了,走到“少爷”面前,也不敢动,想张嘴打个招呼吧,问题我不知道该叫什么,少爷他爹我以前只见过牌子,没见过真家伙。
不过好在他好像没工夫没跟我计较这些,就指着棺材盖的盖子里,让我看。
我一看,刚开始还没认上面是个什么东西,那刻得乱七八糟的,肯定不是文字,等看仔细了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副图画。
这是古代的一种草图,就是用一种简单的线条勾勒出来的东西,一般勾成什么样那就保证不是那个东西。比现代抽象画作品厉害多的,只有系统学过的人才看的懂。
这方面给我谈不上专家,但的确学过一些系统的知识,勉强可以看出一些调调来。
这上面鬼画符似地的东西,应该是一座高台,高台上有一根柱子,一个神仙一样的家伙雕在柱子上,对天捧着个大碗。
我吸了口凉气,这真的是承露盘!
承露盘这名字估计不太响,但说起来,它可不简单。这东西第一次出现是在汉武帝手里,作用很奇妙,用来长生不老的。这玩意可以接引九天之上的仙露,喝了就能长生不老。
说起汉武帝来,我算是比较了解。这是个传奇人物,丝毫不弱于秦皇半分。英明神武和糊里糊涂,各占一半。他一身纵横披靡,但一身又都在追求荒谬的长生不老之中,临死都未放弃。
汉武帝即位不久,就从长安大老远跑到泰山去登顶,试图以真龙天子的身份去与神仙亲密接触,拜拜码头,然而均未果!神仙不鸟他。
但他真正大规模接触道士方术是在宠妃李夫人死后。李夫人的死,让年纪尚轻的汉武帝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原来死亡这么可怕。就在汉武帝日夜思念李夫人,感叹阴阳相隔,人鬼殊途的时候,方士少翁适时地出现了。他宣称能够在夜里以方术让李夫人现身,汉武帝可以在帷中与她相会。这场人鬼相见的戏最终因为汉武帝心急走出了帷帐而没有圆满结束,但他毕竟看到了李夫人楚楚动人的影子(极可能是方士用的烟幕等道具,加上自身思念过度让汉武帝产生的幻觉)少翁能够使人鬼相见的本领,让汉武帝看到了打破生死界限的一线希望,于是就封少翁为“文成将军”。
后来,少翁写了一封称赞汉武帝的帛书塞到一头牛的肚子里,宣称“此牛腹中有奇书”,想再次博得汉武帝的赏识。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汉武帝认出所谓的“天书”出自少翁的手迹。于是,少翁的脑袋搬家了。
少翁虽然阵亡了,但汉武帝对打破生死界限的渴望依然浓烈,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一个少翁倒下去,千万个少翁站起来。没多久又出了一位叫做栾大的方士。
这位留学归来的学子很“谦虚”地说自己是神仙的门生,现在学业有成,回国报效来了。他自称别的本事没有,但可以充当皇上和神仙之间的信使。
见神仙有啥用呢?栾大说有三大好处,“黄金可成,而河决可塞,不死之药可得。”当时汉武帝正在为治理全国各地的水患东堵西疏,手头不方便,其实就是缺钱,头疼得很,能够让神仙拨一些黄金用用,同时协助治理河流,好事啊。另外还有不死神药,一石三鸟嘛。
栾大又说,神仙他老人家不见一般人,皇上如果要派人去找神仙就要“贵其使者令为亲属”,这样才有可能入神仙的法眼。汉武帝很爽快地拜栾大为“五利将军”,封为乐通侯,还把自己的长公主嫁给他。如此一来,自称没什么本事的栾大富贵得发紫,开始入海找他的神仙师傅去了。栾大在东海转了一圈,又去泰山爬了一圈,身体锻炼的杠杠的。但是没找到神仙,编了个理由就回来了。栾大和少翁一样,都低估了汉武帝的智商。皇帝委托你负责求仙,怎么可能不在你身边安插一些耳目?果然,那些耳目将栾大在东海和泰山公费旅游的情况反映给汉武帝,一下子就戳穿了栾大的谎话。虽然这位五利将军是自己的女婿,但汉武帝照样让他脑袋搬家。
之后还发生了一系列情况,不必要详细说明,只是很多记载都表明,汉武帝的确是英明神武,并不好糊弄。
这承露盘是在汉武帝晚年修筑的。奇怪的是,历史上对它的记载十分有限,没什么前因后果,好像就是忽然冒出来的。
我联想起汉军的一系列诡异的行动,心说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想想也不确定。
至于汉武帝的结果,非常遗憾,这位千古一帝除了给长安留下“政绩工程”,在全国各地留下许多文物古迹外,神灵并没有下凡来给汉武帝长生不老的仙药。
怎么说呢,汉武帝这人,可以算是千古一帝了,把政治对手打得落荒而逃,把匈奴铁骑打得哭爹喊娘,环顾宇内,唯他独尊。可他这一身,登高封禅做了,出海求仙做了,亭台,宫观更是勒紧裤腰带造了,可连神仙的影子也没见着,史上冤大头之最,他绝对可以名列前三。
汉武帝在生命即将结束的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正月,最后一次来到东莱。面对波涛汹涌的大海,年迈的他选择了班师回朝,三月,听从大臣田千秋的劝谏,停止求仙活动,罢黜全部方士。他的忏悔,可以看作是对古代帝王追求永生偏执症的一个极好总结,“昔时愚惑,为方士所欺,天下哪有仙人?尽妖妄耳!节食服药,差可少病而已。”
说起来也不得不让人感叹,不过这倒不是现在首要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少爷”让我看这个干吗?
我脑子一下子转得飞快,但是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时候,我鼻子里忽然闻到一股子怪味。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子奇异的味道,这味道陌生却又熟悉,味道越演越烈,刚开始我们还没怎么发现,等到醒悟的时候,呼吸一口都是那刺鼻的味道。让人直欲咳嗽。
我跟胖子同时脸色一变,这味道谈不上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是我们在骨桥上闻到的。
果不其然,如此同时,从门缝外开始往里喷出一些热浪,整个冥殿的气温逐渐升高,没多久就把这里的寒气驱逐掉了,我们站在高台边上,因为不冻水的关系,正面是冷的,但背后却又是热的。
这个时候,洞外的那些悉悉索索声忽然哑然截止,然后就放佛发了疯似地离我们远离。感觉竟仿佛是在逃命!
更恐怖的是,从门缝处居然冒出一些红光进来!那真的是红光,如同鲜血般的颜色!我自从从封魔塔回来之后,就对这种血一样的颜色就非常厌恶。
一看之下,顿时些不舒服,我心说这怎么可能?难不成外面出太阳了?还是个红太阳?
那年轻人一看到,他其实经历过骨桥的那一系列情况,但是好像比我们懂得更多,脸色顿时一变,“糟糕,我们快出去,不然来不及了!”
我说怎么了?
他道,“这是岩浆的味道!”
胖子没听懂,问,“什么岩浆?”
我却是恍然大悟,心说原来如此,那古怪的味道,和诡异的温度,原来是因为岩浆的关系,他娘的,这天坑之下,居然有岩浆!
PS:还是在感冒,打了两天针,烧退了,嗓子好多了。就是咳,我就想不通了,我们平均气温30度以上,我怎么感冒的?说起来这个月实在是不顺,我已经想不起来我上次感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还有,我必须得抱怨一下,止咳糖浆是坑爹的东西,我喝了几瓶了,基本当饮料在喝了,一点效果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