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算错了时间,也可能并没有刻意地去计算时间,梅水平醒过来的时候是清晨,一醒来就大惊,身体里充斥着一种久违的力量,精力弥漫的程度就是当年健康的时候都有所不及,这虽然让他喜,但也让他惊,这决不会是偶然的,一定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的目光转向床头,再惊,一个年轻潇洒的男人坐在床边的椅上,一个少女躺在他怀里,美丽的脸上还有一抹娟红,睡得正酣,正是他妹妹,这是什么人?妹妹为什么躺在他怀里,还这么甜蜜?
他在床上微微一动,李龙已惊醒,眼晴睁开处,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坐在床头,眼晴里有惊诧。李龙脸微红!轻轻推开怀里的姑娘,但翠儿明显还没睡醒,并不依从,不但不离开他,反而张开双臂将他的颈牢牢抱住,嘴里喃喃地说:
“我还要睡!”
李龙苦笑:
“你哥哥醒了!”
翠儿睁开眼睛,突然满脸通红,惊叫一声,离开男人的怀抱,站在那里直跺脚,估计在寻找一个地缝好钻进去。
年轻人满脸笑意,看着李龙问:
“你是谁?”
李龙微笑:
“我来帮你看病的,你病怎么样?”
年轻人笑了:
“全身有力!比染病之前感觉还好,这简直不可思议,兄台医术神妙无比,在下实在感谢!”
翠儿大叫:
“哥哥,你真好了?”
梅水平微笑点头:
“医生是你找的?”
翠儿在他目光下无地自容,羞恼地说:
“哥哥好坏!醒来……醒来……”说不下去!
梅水平点头:
“我醒来应该先告诉你一声,是我的错!”眼睛里全是笑意!
他已经看出来,妹妹对这个人实在是情根紧锁,这个人看着妹妹也是一脸的温柔。
两人一个漂亮,一个俊逸,实在是般配,他为自己高兴的同时,也为妹妹高兴,她几个月来都愁眉不展,他虽然身在病床之上也在为她担忧,这次她终于笑开了怀。他也感到由衷的高兴,两个人的喜悦都来自于这个年轻的公子,他对他充满了感激。
翠儿跺脚:
“坏哥哥!”看着李龙笑嘻嘻地脸又补了一句:“你也坏!”李龙和梅水平同时大笑!
笑声中翠儿说:
“我告诉爹爹去!”
就要开跑!
李龙突然说:
“翠儿,记住我昨天和你说的话!”
翠儿点头:
“我只告诉爹爹一个人!”
李龙微笑:
“就这样!”
翠儿跑得飞快,内心满是激动,幸好这时候还早,也没遇到多少人,否则单看她的脸色就足以知道她所要隐瞒的秘密。
跑进父亲的卧室,翠儿大叫:
“爹爹。快出来!”
梅庄主从卧室里急匆匆地赶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翠儿悄悄地在爹爹耳边说了几句话,梅庄主眼睛瞪得溜圆:
“真的?”
翠儿激动地点头!
梅庄主喃喃地说:
“这可太好了!太好了!这怎么可能?我去看看!”出门无影,连可怜的报信人都不管!
梅庄主冲进儿子的病房,一进门就看见两个年轻人正在那里谈着什么,偶尔还有笑声传来,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回头,梅水平从床上下来。躬身一礼:
“孩儿见过爹爹!”
梅庄主双手握住儿子地手:
“平儿,你真的好了?”
梅水平点头:
“孩儿只觉全身精力弥漫,状态比当年全威之时还要好!”
梅庄主喃喃地说:
“这就好。这就好!”
梅水平说:
“这么多年来,孩儿倒病在床,累得父亲为孩儿担惊受怕,孩儿不孝!”
梅庄主老泪纵横。如在梦中!房门轻轻一响,翠儿进来,关上房门,靠在门后直喘息。
好久。梅庄主终于回复清醒,郑重地对李龙说:
“感谢先生大恩!请受老汉一礼!”
李龙连忙扶住:
“庄主千万不可!”
翠儿也说:
“爹爹,不用谢!”
先生说这话是客套,女儿怎么也这么不晓事?梅庄主满腹狐疑。
梅水平突然说:
“大恩不言谢!爹爹,就不用客气了!”
这个台阶好!李龙说:
“我有一件事情想和庄主探讨一下!”
梅庄主点头:
“到这里面来!”
四人直入里间,里面是一个小客厅,四人坐下。
李龙缓缓地说:
“公子之病,庄主可知是何因?”
庄主摇头:
“我琢磨了五年,始终没弄明白,正想请教先生!”
李龙郑重地说:
“是中毒!”
庄主睁大眼睛:
“这一点委实让人难以置信,平儿身上没有半分中毒迹象。”
李龙点头:
“的确如此!在下初看公子之时,也没有看出中毒迹象,但在治疗过程中才发觉,他身体的五脏六腑全被毒素入侵,正是因为这个,他的身体机能才渐差,这种改变是长期的,也是缓慢的,但却是极阴险的害人法门!”
庄主脸上惊疑不定:
“有这样的事?谁会下毒害他?”
李龙郑重地说:
“据在下分析,这毒应该是慢性毒。并不是一次下地,而是天长日久地下,所以看不出病因,毒素侵入五脏六腑,缠绵难去!”
庄主沉吟:
“你是说这毒是梅庄之人下地!”
李龙不答。
庄主说:
“能接触到平儿的只有我们三兄弟和翠儿,以及负责煎药的童子!难道是那个小家伙?”
李龙看着窗外的梅林,平静地说:
“但凡害人,总会有原因。或者你可以想想,如果公子一病不起,谁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也就是说,谁才希望公子出事!”
庄主
摇头:
“这一点不可妄自猜测,我们三兄弟手足情深,决不能因为一个猜测而影响兄弟之情!”话虽然如此说,但眼睛里充满沉痛,好象猜到了点什么。
李龙躬身道:
“庄主心胸在下佩服!但此事非同小可,梅公子病愈之事。庄主还不能轻易透露出去!”
庄主点头:
“先生与老朽的想法不谋而合,此人如果真有害平儿之心,只要知道平儿病愈,肯定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眼前,他在暗,我们在明,一个不察。万事皆休!”
李龙微笑:
“等庄主一切淮备就绪,就可以将这消息发布,以公子为饵。钓一钓这条鱼!”
庄主哈哈一笑:
“先生计策高明,佩服之至!”
李龙微笑:
“庄主也不差,不谋而合!”
梅水平愁眉苦脸:
“在床上躺了五年,真想出去活动活动。但偏偏还得继续躺下去,还要做一个诱饵,只希望这条鱼不会太大!要是吞下饵,扯断线。我可就惨了!”他虽然说得丧气,但眼睛里射出兴奋地光,明显也极有兴致。
翠儿看着李龙,心中满是骄傲,她地情人这么厉害,武功、医术还有智谋都厉害!
李龙突然说:
“庄主明天大宴宾客,听说是对付龙宇空,这是否是庄主的真实意图?”
庄主点头:
“当然!龙宇空祸乱江湖,听说眼前已到了中州,中州地豪杰如果不联手,只怕会被他各个击破。”
李龙缓缓地说:
“庄主真的认为龙宇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贼吗?”
庄主疑惑地说:
“龙宇空杀任家、段家镖局、益州刘家、本州郑家,又与惊天剑对抗,杀飞云山庄四十余人,这早已是江湖公认的事实,难道还不算一个恶贼?先生为什么这样问?”
李龙仰头看天花板,没有回答。
庄主说:
“难道这中间别有隐情?”
李龙淡然一笑:
“说实话,我也没有任何证据,但我却有一个直觉,我觉得这中间有一个大大地阴谋!也许是江湖上最大的阴谋!龙宇空杀飞云山庄四十人我信,但说任家、段家、刘家和郑家这四桩血案都是他所为,我是真不信!我倒宁愿相信这是巫教的栽赃手段!以巫教地手段而言,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庄主摇头:
“绝对不是巫教!”
这次轮到李龙惊诧了:
“庄主何以如此肯定?”
庄主缓缓地说:
“我能肯定这一点!这个问题不必再讨论!”
李龙点头:
“各人看法有别,本是常事,但庄主明天大宴宾客,还须小心在意!”
庄主点头:
“所有地来客名单都经过了反复商量,决不会有误,先生是担心明天龙宇空会来捣鬼?”
李龙摇头:
“龙宇空如果过来,倒真是一件好事,我正想看看他是否真是庄主口中那样的恶贼!我只是想提醒庄主,几个月前,西南神剑周天则也是与庄主抱着同样的目的大宴群雄,结果如何,庄主想必知道!”
庄主点头:
“这次所来之人,绝非周天则所请之人可比,龙宇空不来便罢,来了势必是自投罗网,断然不会出现周家庄那一幕!”
李龙点头:
“看来庄主已经计划周详,不知巫教在不在庄主计划范围之内?”
庄主摇头:
“还是那句话,巫教不可能来,先生多虑了!群雄已经陆续到来,老朽还需陪客,先生请坐,平儿和翠儿好好陪陪先生!”
起身告辞,李龙躬身相送,看着他的背影,他目光中微微露出思索。
水平和翠儿也在思索,突然水平说:
“我觉得先生分析得有些道理!”
翠儿也说:
“是啊,巫教那群人无孔不入,做出这些事来也是有可能的,可爹爹为什么不信?”
李龙微笑:
“对付巫教这群人,实是非同小可,绝不能先入为主,有了成见就有可能出错,象这些可怕之人,一旦出错,后果不堪设想,估计令尊大人心中已有想法,只是不便公开承认!”
水平点头:
“先生思路精密,所思所想与人完全不同,水平佩服万分!”
李龙微微一笑:
“不必过谦,你身子刚好,需要调养,我就不打扰了,再会!”
转身而出,翠儿说:
“哥哥,你休息!”跟了出来,全然不敢看她哥哥的脸色!
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翠儿已是面红耳赤。
出门,翠儿走到李龙身边,悄悄地说:
“我们再去……练剑!好不好?”
李龙看着她,目光中满是不怀好意。
翠儿羞红了脸,低头说:
“今天只……练剑!不准……起坏心!”
李龙笑嘻嘻地点头,这个姑娘会对练剑有如此之大地兴趣,他绝对看不出来!她能说出“不准起坏心”这样的话,可见她心中所想的多少有些超越练剑地范畴。
梅林依然寂静,还是昨天的老地方,人也是昨天的人,情景依然是昨天的情景,反而加快了点进度,一进梅林,四顾无人,翠儿剑一丢,扑进他怀里,仰起脸说:
“你治好了哥哥地病,我给你点东西!”
李龙诧异:
“什么赏赐?”
翠儿说:
“闭眼!”
李龙闭上眼晴,怀中的娇躯惦起脚尖,两片温软的樱唇贴在他唇上,轻轻地吻了一李龙双手抱住,笑嘻嘻地说:
“这就是你的赏赐?”
翠儿认真地点头,李龙抱起她:
“再来,我来奖赏你!”深深地吻下去,细细地吻,翠儿全身尽软,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