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结束,大家都吃撑了。
多萝丽丝招呼着孩子们离开了,把位置让给了吉娜和阿图。她知道吉娜有话要对他说,就很乖巧、不留痕迹地把位置留给了她们。
“你为什么不肯带我走?”吉娜用根棍子狠戳着坑中将熄的炭火,仿佛捅着的是他的某块肉。
吉娜是西班牙人,大宋吃了败仗,一定会对西人恨得要命。再说自己对她并没有特别的意思,在这种时候再增添名西洋老婆只怕会引发公愤,平白无故地带来麻烦。阿图好言相劝:“对于宋国来说,你是个异国人,而且是个敌国人,那里并不适合你。”
“那为什宋国适合你,你也不是西班牙人吗?”
“我是宋国人,在那里出生的。”
“但你长得并不像宋人,他们会认为你是西班牙人。”
“我会在脸上贴张纸,上面写着‘别打我,我是宋人’。”
吉娜狠狠地拨弄着炭火,恨恨地说:“你这个坏蛋,我恨死你了!”
“恨吧,愿神挽救你的灵魂。”
“你真无情!”
“我很无情,我有颗能制造冰块的心。”
“不行,我还是要跟你走。”
“你得回家,然后乖乖地找个男人结婚。”
“可他们不会赢钱。”
“曼萨尼约的赌场已经拒绝了我进场,这下我跟不会赢钱也差不多了。”
“他们没你帅。”
“我老了后也会变丑的。”
“他们没你心地好,你帮助这些流浪的孩子们。”
“哦。你刚刚说过我无情呢。”
“我不论,你得带我走。我出来这么久不回家,名声都坏了,没人肯娶我了。”
“这可不关我事。谁让你自己不回家。”
“可那天我要回家,是你不让我回家。”
“那天是因为宋军进城了,回家不平安,难道你不知道。”
“不平安也比嫁不出去好,反正是你不让我回家的,害我坏了名声,你得赔!”
“哦。”阿图无语了,和女人争吵是吵不出结果来的,自己还是偷偷地溜掉算了。
“你想溜?”吉娜斜着眼睛盯着他。
阿图的额头上滚下两粒汗珠,这个心思居然也被她看破了。
多萝丽丝在窗口偷偷地看着他们两个,心中也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但却是无法阻止自己去喜欢他。他要走了,自己或许再也看不到他了,这让她暗自神伤。这两天他在街上买了一大包礼物回来,都是送给女人的,还说在宋国有九个老婆,这实在是很疯狂,别的女人在他心里就更没位置。
法蒂玛走了进来,看到她站在窗口望外瞧着,忽然就笑了:“你喜欢他?”
多萝丽丝转身离开窗台,慌慌张张地说:“别瞎说。法蒂玛。”
法蒂玛往床上一倒,抱着枕头幽幽地说:“我也喜欢他。不过我没那么多想法,我只想和他睡一晚。”
多萝丽丝一愣,接着笑道:“那你想怎样?直接走过去对他说:‘渥吉先生,我想和您睡觉’?”说完,她自己忍不住大笑起来。
“别以为我不会。”法蒂玛气急败坏地说,随后又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做出猛然醒悟的样子说:“别说。这也许真是个好主意。”
“啊!”多罗丽丝大吃一惊。
※※※
阿图在房里收拾着这行李,所有的东西都装入了那个大背囊里,就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溜走。不过他事先可没说是准备今夜就走,而是说两天后去码头搭船,还煞有其事地说了个子虚乌有的航班,为的就是怕被吉娜说纠缠。
“笃笃。”两下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阿图打定了决心,如果是吉娜就坚决不开门,这个雀斑妹太难缠,可不能让她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是谁?”
“是我。”
原来是法蒂玛,不是雀斑妹。他松了口气,走到门前开了门。
门打开,穿着睡衣的法蒂玛一下就从他腋下溜了进去。她才十五岁,个子小巧,正好可以穿过他的腋下。
阿图关上了门说:“法蒂玛,有什么事吗?”
法蒂玛没有回答,径自地走到烛台前,“噗、噗”地两下吹熄了蜡烛,房间内一片黑暗,随即传来阵悉悉簌簌地脱衣声。
阿图惊得嘴都合不拢了,没想到今夜前来捣鬼的是法蒂玛。
“您想干什么?”他两步就赶了上去,伸手阻止她,入手的却是她光溜溜的腰。
法蒂玛顺势往他怀里一倒,然后就像八爪鱼一般地抱住了他,略微沙哑的声音充满着诱惑力说:“跟您睡觉,先生。”
“别胡闹,法蒂玛。我要走了。”
“我知道。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对吗?先生。”
“您还是个孩子,法蒂玛。我该走了。”他把她推倒在床,拿起了床上的背囊,准备跳窗逃跑。
法蒂玛抽泣了起来,怀着恨意说:“您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低贱的妓女。”
“我没有。”阿图扶上了窗子的手缩了回来,“法蒂玛,我发誓没有。”
“您嫌我被很多男人睡过,所以碰都不愿意碰我。”
“我没有,法蒂玛。”
“我会恨您的,您让我没有自尊。”
阿图大怒,自己给她提供了住房还有债券,这个小娘皮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还说恨自己这种混帐话。难道只有睡了她,才表示自己没有看不起她,大家才平等了吗?
他怒气冲天地走了过去,将背囊放在地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拖了起来,恶狠狠地说:“女人,您到底想证明什么?”
黑暗中,法蒂玛皱着眉说:“轻点,先生,您弄痛了我。”又拿起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上:“先生,先摸摸我好吗?”
“哦。”
入手的是一对小小的鸽子,当然比鸽子要小,只比麻雀大点,或许能相当于鹌鹑的尺度。
“这样就很好。我猜您一定是骗人的,您根本就没有老婆。”法蒂玛轻声笑着。
“为什么说我没有老婆。”
“先生,您是只菜鸟,根本就不懂怎么玩女人,也不懂怎么让她舒坦。”
居然说自己是只菜鸟,要是就这么走了,伊图?渥吉的威名岂不是要扫地?阿图凶恶地说:“你要舒坦?就怕你受不了。”
“先生,别吹了。您要是不懂,我可以教您。”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娘们!那就让我来让您见识下渥吉先生的本领。”他把她往床上一扔,然后扑了上去,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
“菜鸟先生的本领怎么样?法蒂玛。”
“呜呜呜。。。饶了我吧。”法蒂玛带着哭腔说。
菜鸟先生太强了,把她魂都玩散了好几次了。聚聚散散四、五次后,她实在是承受不了。
菜鸟先生带着胜利者的口气笑道:“不行,渥吉先生是有尊严的。您得为讪笑他而付出代价。”
“呜呜呜。。。请停下来,否则我要喊了,让大家都听见。”
“谁要您来挑逗渥吉先生,又没本领去满足他,您是只女菜鸟。”
“呜呜呜。。。就算我是只女菜鸟好了。”
“不行。您连一只女菜鸟都算不上,只能算半只,法蒂玛。”
“我年纪还小。。。就算我是半只好了。。。呜呜呜。。。等大一些就好了。。。呜呜呜。。。要不,我去喊多萝丽丝来陪您?”
“哦。”阿图一呆,随即想到自己已经和法蒂玛上床了,再加个多萝丽丝也没什么大不了,就问:“她愿意?”
“她想着呢。威猛先生。”法蒂玛如蒙恩赦,赶紧推开他,一挺身要坐起来。不料方才用力太过,腰间不得力,一下子没撑住又倒了下去。结果腰后伸出来个手掌,将她托了起来。
“谢谢!”法蒂玛开始颤哆嗦抖地穿衣,老半天才穿好了。
就在她准备前去开门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咚咚咚,”一阵猛列的敲门声随即传来,“阿图,开门!”雀斑女在门外喊着。
“嘘。。。”屋里的两人同时吃了一惊,然后又同时将手指放在唇上嘘着,示意噤声。
“伊图,快开门!”声调高了八度,吉娜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两人又同时把手相互乱摇一气,示意坚决不开门。
“死东西!我知道你在里面干什么,快开门!”吉娜囔了起来。
“吉娜,您在干什么?”门外一个男孩子问,是伊萨多的声音。
吉娜的声音中带着一股阴谋的味道:“伊萨多,我闻到渥吉先生的房里有烟味传来。也许是失火了呢。”
“啊!”几个孩子同时惊呼了出来。
“那怎么办?”宋宋焦急地问。
吉娜怒冲冲地说:“呆瓜!去找几张椅子,把门砸开!”
完了,大事休矣!屋里的两个人都是冷汗淋淋。
“哦,渥吉先生,您。。。”
法蒂玛转头一看,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穿好了全套的衣服。
“宝贝,再见!”
阿图走过来把她一抱,又在她唇上狠吻了一记后,就背起包,推开窗跳了出去。脚刚落地,身后的房内已经传来了砸门的声音,法蒂玛同时喊道:“我开门,不要砸”。
他屁股着火般地穿过院子,一跃就跳过了栅栏来到了街上,这才定住了心神。
他本来想在孩子们的心中树立一个光辉完美的榜样,等他们长大有了出息后,逢人便说:“您看,我就是小时候受了渥吉先生的影响才有了出息。”
可是,与法蒂玛的最后一分钟没挺过去,一切都完了。这些孩子长大了也许会说:“就是渥吉先生的榜样没做好,所以您看,我现在没了出息。”
“唉!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他懊恼得不行,拍着脑袋自言自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