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英道:“我此番也不是为了粮草之事而来,不瞒诸位,我军所需粮草不日就会送达,我今日冒死前来是有一个一劳永逸的计策要献给贵国。”
“哦?”女皇轻描淡写地疑了一声,其他大臣听到此处,把耳朵侧了过来。哥姜族长嘲道:“狼族之患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就凭你也有一劳永逸的法子?除非叫你老子来,一举荡平塞北荒漠。”
墨英不以为意,笑了笑道:“区区匪患哪敢劳驾我父亲,他老人家日理万机,可没空管北边的跳蚤。”
哥姜族长闻言,脸上明显有些不痛快,冷哼道:“若是我坐镇大魏国东疆,而不是鹿敌那老家家伙,百华西边早破了窟窿了。”
墨英正想驳斥,女皇道:“哥姜老族长,莫要在客人面前失了礼数。”
哥姜嘴巴憋了憋,不在说话。
墨英知道女皇护短,也不再计较哥姜族长,而是把心中的计策细细说了一遍,连丰罡之事也没有保留,因为他知道丰罡既然是大魏国的人,他的身份应该早已被他们知道。众人听完墨英的话,脸上明显有些惊讶,连哥姜族长都是想出言讥讽都找不到话语。女皇一脸沉静,纤纤细指敲打着扶手,片刻后,女皇问道:“诸位以为这计策如何?”
一个年老的族长道:“老臣以为此计可行。”
众人也连声附和。
“哥姜族长以为如何?”女皇问道。
哥姜族长有些尴尬,道:“臣下,臣下没有异议,也愿意承担此次剿匪之费用。”
女皇点点头,笑道:“看来狼族匪患让族长很是头痛啊。既然如此,一切就按这位将军所言行事。”
说罢,就让墨英跟着哥姜族长出去商议有关事宜了。
“哀家有些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闻言,依次出了营帐。待众人走后,女皇叫来了守在门口的木铁将军,问道:“木铁,你以为此人如何?”
“大将之才!”
女皇闻言,竟是笑了,道:“很少听你会如此赞赏一个人。”
木铁却没有笑,细细把方才之事说了。
女皇闻言,眉头微皱,道:“能这么快就看出中军大营所在之处,却有些本事。”
“这人若真是墨子文的长子,那就留他不得。他日若是他掌了权,必是我大魏国大患。”
“你看他像不像一个人?”
“主公说的是谁?”
“就是那晚在嵩山一剑击败你的人。”女皇说罢,一股强烈的杀意涌了出来。木铁心中一惊,道:“主公这般一说,还真是有点相像。对了那人好像也信墨,莫非他们有什么关系?百华姓墨的并不多见。”
“碰”女皇一掌拍掉了座椅扶手,无尽的杀意弥漫开来。
“主公!”木铁不安道。
“你速给哀家去打听清楚。”女皇冷冷道。
“遵命。”木铁转身就出去了。
女皇看着大帐门帘,眼神森然,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墨言,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哀家心中之恨。”
片刻之后,木铁急冲冲走进大帐,道:“主公,属下方才去问了,那墨英道他确实有个弟弟,不过,七岁那年就死了。”
“死了?”女皇低头沉思片刻,道:“哀家觉得此事有蹊跷,你速速派人从西国柱墨家着手调查,一点要把事情弄清楚。我们一开始就以为那人出自江湖,看来是错了方向了,有可能他来自百华朝廷,还有可能就是墨家的人。”
木铁犹豫了一下,道:“主公,您已经为了墨言这个人费了很多心力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以属下愚见。”
“你休要再说,叫你去办,你就去。”女皇直起身来,厉声道。
皇威荡荡,木铁背脊发凉,连忙低头应是。
木铁刚出去,外面侍卫通报哥姜族长来了,转眼间哥姜族长一脸不甘心地走了进来。女皇见状,复又斜躺下来,笑道:“老族长,何故板着脸?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气不过一个百华的娃儿想出这么好的计策。”
女皇笑笑,道:“计策是谁出的有什么关系,只要效果好就行了。”
“那倒也是,这狼族之患已有多年,这次希望能除了他们。”
“老族长可知道这次战役对我们的好处可不止如此。”
“哦?”哥姜族长坐直身子,眼神有些疑惑。
“呵呵。”女皇轻笑了几声,道:“我这里还正有些事情要老族长去做的。”
“陛下请说。”
“老族长,哀家希望你能在剿灭狼族后,第一时间占领三大狼族主城,特别是巨石城。”
“这是为何?巨石城远离大魏国,我们鞭长莫及啊,要来做什么?”
女皇闻言,心道:“真是鼠目寸光,当初哀家没有清除狼族,就是想借他拖住你部后方,你还欣然不知。”但是口上却没说,而是耐心道:“巨石城易守难攻,乃是一处绝佳的险地,哀家就是要在百华的背后插上一把刀子。”
“陛下真是好计策啊,这个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高,实在是高啊。”
“族长莫要高兴太早,我猜想以那人的智慧,他也已经想到了此处。”
“那如何是好?”
“放心,哀家心中早有妙计。”
哥姜族长闻言,兴奋地走了过去。女皇嘴角冷笑,细细把心中计策说了一遍。
“高,实在是高啊!”哥姜族长听罢,忍不住拍腿称赞。
北方战局渐渐明朗,而南方的墨言也来到了歌舞升平的秦淮河畔。在人们眼中这里远离尘嚣、没有江湖。众多文人雅士、富商子弟在此相聚寻欢,舞文弄墨。墨言认识字,不懂文章,和文人两字靠不上边;悟戒就更不要说了,花和尚一个,自己的名字估计也写不全。但是两人还是按着车夫的提议换了长衫,戴上高帽,成了一副文人模样。开始时候,不拿剑改拿扇子的墨言很是不适应,老是把扇子横提在手,倒是悟戒适应得快,不过他把扇子耍的像蒲扇一般,着实让墨言有些无奈。
“娘的,这也太能装爷了。”悟戒气呼呼道。
“入乡随俗吧。”墨言用扇子顶了顶悟戒带歪的帽子,无奈道。
“我们先吃些酒肉,等会借个船,沿着秦淮河遛上一圈。”
“嗯,一切随你。”墨言点点头道,又补上一句:“我可不去风月场所。”
“行,知道了。”悟戒拉着墨言,小声嘀咕道:“你以为只有妓院才有女人吗?嘿嘿,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两人走进一家酒肆,找了一张靠窗的位子坐下,悟戒道:“这个位子好。”
墨言朝着窗外一看,只见河对面众多浓妆艳抹的女子在街上拉客人,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墨言无奈叹了口气,道:“你以前来过几次了?”
悟戒头也没回,道:“第一次来。”
“鬼信你,别看了,点菜。”
“伙计,来盘香洲红鲤,两斤碳烤牛肉,两坛女儿红。”
看着悟戒如数家珍一般地报着菜名,墨言火道:“你还说第一次来。”
悟戒转过头,无辜地眨着眼睛,道:“就是第一次啊。”
墨言无奈道:“你狠。”
很快,菜就上齐,两人草草吃完,墨言问道:“我们是不是先去找好落脚的地方,一路行来,我倒是有些累了。”
“船上可以睡的。”
“到哪里去找船?”
“出了店门,左边那条巷子里就有船夫。”
“你还说第一次。”
“是第一次啊。”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天生的。”
“娘的,亏你敢说。”
两人边扯着边走了出去。
“喂,两位客官还没给钱呢。”
“你还没给钱?”悟戒瞪着眼睛问道。
“钱?”墨言慌忙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突然气道:“钱不是在你那里。”
“喔。”悟戒倒是很淡定,摸出银子递给小二,道:“我倒是忘了。”
墨言现在已经有些后悔跟他出来了。
进了悟戒说的那条巷子,果然很一些船夫热情地迎了上来,手中还拿着一张图。墨言问道:“他们手中怎么还拿着一张图?”
“那是他们的船,一般都要让客人过目的。”
“哦,还真是个好办法。那我们找哪家?”
这时,悟戒扯着嗓子道:“哪家有龙舟的?”
顿时,很多人都不甘心地推开了,只有少数几个凑了上来。悟戒一个个看着他们的图纸,都不是很满意。墨言凑过去一看,惊讶道:“这船足可以坐上一百来人,你要这么大做什么?”
悟戒瞥了墨言一眼,道:“没听过人靠衣装,马靠鞍啊,没有一艘好的游船,哪个姑娘愿意招待你。”
墨言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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