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第七卷 一生风流 凌刀雨箭断柔肠 第三百零二节 调解矛盾

目录:风流名将| 作者:七月生我| 类别:历史军事

    齐子明对着齐子敬问道:“子亮,裘谦最近有什么动作没有?”子亮是他的本名,子敬是他的字,一般亲人长辈都是直呼其名,平辈而交和外人就称呼他的字。

    齐子敬道:“虽然未有什么大动作,但是和义北军还是矛盾重重不可调和”。

    易寒问道:“子敬,你以前不是义南军的统帅吗?怎么现在变成裘谦在统管了”。

    齐子敬应道:“那是筹建义南军,义北军之初,由我来掌管便有条不紊,可若是领兵打仗,我可就比不上一个作战经验丰富的大将,当初北敖安卑入侵,主上于是将我调离,作为甯军、南义军、北义军三军监军,磨合三军协战能力,后来义南军统帅一职就有立下无数战功的裘谦担任,义南军之所以和义北军矛盾重重乃是因为义北军统帅吴虎乃是草寇出声,吴虎原本只是副将,在与北敖作战中,义北军主帅战死,吴虎临时顶替,指挥应战,主上见其有帅才便让齐担任义北军统帅一职”。

    易寒道:“英雄不问出身,既然有帅才担任这个义北军统帅也是实至名归”。

    齐子敬道:“裘谦是将门后裔,却瞧不起吴虎这个草寇,加上两人在领军方面意见多有出入,后来矛盾越演越烈”。

    易寒道:“义南军和义北军都不是正规军出身,本是同根兄弟才是啊”。

    齐子明道:“中天有所不知,现在的义南军和义北军都是经过战后重新整编的,原本的义南军在战时死伤殆尽,名虽然没有变,但是军队编制却是经过了一番大换血,而且李凉曾给我提议,让义北军也重新整编,优化战斗力,可是却被吴虎一口否决了”。

    易寒心中暗忖:“看来李凉是想给义北军注入新的血液,将义北军也给同化了,看来这李凉也是矛盾之一”。

    果不其然,只听齐子明道:“李凉在西王爷还活着的时候,就是西王府大军统帅,许多将军均是他的部下,李凉在军中有绝对的权威地位,如今他身为甯军主动,却不太满意另设义南军和义北军两军统帅,与自己平起平坐”。

    易寒心想,权力分散是必要的手段,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不对,只不过李凉依仗自己军中大佬的身份对此不是很满意,不知道宁雪听到这嗅有什么反应,想到这里朝宁汛见,只见她一脸平静,甚至连要发表意见的意思都没有。

    齐子敬道:“裘谦就是因为李凉在他背后撑腰”。

    易寒道:“这么说是吴虎和李凉裘谦两人的矛盾了”。

    齐子敬道:“可以这么说,也不尽然如此。”

    宁雪淡淡道:“结党营私自古有之,难以杜绝”。

    齐子明道:“小王妃的意思是有个人能让他们三人服气听从命令就好了”,话题要转移到易寒的身上。

    易寒笑道:“说再多也没有用,我还是亲自走一趟看看情况再说吧”。

    齐子明道:“今天已经不早了,隔日一早我陪中天到镐厩外的大营走一趟”。

    易寒与宁训回岚院风雪的屋中。

    易寒道:“今天你不怎么发表意见,要知道这西王府是你的心血,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

    宁雪淡道:“西王府不是我的心血,我只不过从别人的手中夺来的。”

    易寒道:“可义南军义北军是你一手筹建的”。

    宁雪道:“那是为了应付天下大变”。

    易寒道:“好,那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宁雪道:“没有看法,一切顺其自然”。

    易寒道:“你说李凉他们肯听我的吗?”

    宁汛问道:“你说呢?”

    易寒有些无奈,“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一语之后说道:“今天我去找宁霜,她终于肯给我出了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宁雪对此倒是很好奇。

    易寒道:“宁霜说让刀女怀有孩子,母爱是女子的天性,她心中有爱,就会慢慢淡化仇恨,好好活下来”。

    宁雪笑道:“真是个馊主意”。

    易寒一讶,只听宁雪继续道:“却也是唯一的办法”。

    易寒道:“此法若能成确实能够奏效,不过却又难以进行,我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刀女怀有孩子,不如你给我推荐一个人选”。

    宁雪摇头道:“我没有人选可以推荐”。

    易寒道:“那你是说此法也不可行了?”

    宁雪淡淡道:“你不是已经和她发生了关系吗?也许已经播下种子了,不如耐心等候”。

    易寒道:“不会这么凑巧吧”突然想到什么,惊呼道:“什么刀女怀的是我的孩子”,顿时不知所措,心神不宁,若真是如此可就添上添乱了。

    宁雪问道:“你是希望她怀上还是不喜欢她怀上呢,没有怀上那刀女必死无疑,怀上的话你必死无疑”。

    宁雪问了一个让易寒非常纠结的问题,也是一个他无法回答的问题,他是不想刀女怀上,也想刀女怀上。

    易寒心中烦躁,气愤道:“我真想宰了宁霜”。

    宁雪道:“事已至此,你烦躁也没有用,顺其自然吧,听从命运的安排,有些事情是人力所无法改变的,刀女那边怎么样了?”

    易寒道:“这些人刀女不吃不喝,似个活死人一般,不过我使计谋让她有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宁雪道:“是我逼她的,不过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她的手上”。

    易寒道:“宁雪,委屈你了”,这会却反过来安慰宁雪。

    宁雪微微一笑,“没有什么,什么风浪我没有见过”。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先生,饭菜送来了”。

    两人用过晚餐之后,宁雪淡道:”天色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易寒为她宽衣,宁雪轻轻道:“你今晚不要碰我,让我歇息几天,我有些力不从心。”

    易寒笑道:“你多虑了,我也是个人,可没有使不完的劲”。

    宁雪微微一笑,两人和衣同睡。

    隔日一早,易寒打开门走出房间,便看见齐子明站在院子等候多时。

    易寒问道:“子明,你怎么这么早?”

    齐子明笑道:“有事,自然早一些的好,我已经用过早餐了,我带中天前去用餐,顺便一起启程”。

    易寒回头看了屋子一眼,齐子明笑道:“放心,这边我早有安排”。

    一会之后,两人策马来到镐厩外的营地。

    齐子明道:“前边就是义北军的营地,吴虎原本和我关系还算不错,后来却怪我偏袒裘谦,渐渐与我疏远了,这裘谦也怪我偏袒吴虎,我这个在中间撮合的人可真不好做人。”

    易寒笑了笑,安慰道:“日久见人心,有一天他们能够了解你的苦心”。

    靠近营地,立即有士兵上前接待,士兵并不认识易寒,所以也没有表现的大惊小怪。

    齐子明道:“我要见吴将军”。

    士兵道:“大人请稍候,我这就去禀报”。

    易寒一讶,好奇的朝齐子明看去,这要见吴虎一面还要士兵提前去禀报,齐子明这个西王府的主人可真是有名无实。

    齐子明苦笑道:“一会士兵回禀准说,将军在练兵,无暇待见”。

    易寒笑道:“你怎么知道?”

    齐子明道:“我每次来都是这种结果。”

    易寒道:“你亲自来了,他都不待见,若是你发放号令,他岂会听从”。

    齐子明道:“吴虎还懂得轻重的,他只不过心里有气,不想和我见面,若真有什么大事,他倒不会含糊”。

    一会之后士兵回禀道:“大人,将军正在练兵,没有空,不如你下次来吧”。

    齐子明自嘲的朝易寒笑了笑。

    易寒道:“哦,在练兵?那为什么我半点声音都没听到,莫非吴将军练兵是带着士兵在营帐里坐着躺着或者睡着练兵?”

    士兵不悦道:“你是何人?胆敢胡说八道”。

    易寒也不跟这小兵废话,掏出一块半边的虎符,对着齐子明道:“大人,你另外半块虎符带来了没有?”

    齐子明点了点头,掏出那另外的半块虎符递给易寒,易寒将两块虎符合二为一,握住掌中举了起来,朗声道:“立即令义北军统帅吴虎前来听令”

    这个士兵可不傻,这两块虎符何在一起,便可调兵遣将,任何人抗命不从,立斩不赦

    士兵匆匆退下前去传令。

    齐子明问道:“中天,用的着如此正式严肃吗?”

    易寒笑道:“特殊的人当然要用不寻常的手段,吴虎草寇出身,一身痞气,若不跟他来真的,他都不把你当回事?他要真敢不立即前来听令,我就立即斩了他,军法无情,若他从军这么多年还不懂得,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了。”

    齐子明一介文人,哪有易寒带兵征战沙场的魄力,易寒外表看起来虽文弱弱,可是能统领林毅岳一帮骁将

    ,岂是没有半点能耐的。

    没一会儿,吴虎一身整齐戎装率众将匆匆赶来,脸色严峻,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也是虎符一出调兵遣将,自然有大事发生。

    待看见握注符的不是齐子明而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表情一讶,却也没有半点含糊,率众将跪了下来,朗声道:“吴虎率众将前来听从调遣”

    易寒朗声道:“吴将军起来吧,我们营帐议事”。

    吴虎朗声道:“两位请”说着前面带路。

    众将疾步匆匆跟上,均以为有重大军情。

    进入议事营帐,易寒从容不迫的在正中的帅位坐了下来,齐子明站候一旁。

    众多将军包括吴虎在内既惊讶又好奇,这男子是什么来头,连齐子明都得给他让座,要知道齐子明才是西王府的第一把手,对于这个握有虎符的男子的身份十分好奇。

    吴虎道:“齐大人,不知道这位大人是”

    齐子明朝易寒看了一眼,两人用眼神交流一番之后,易寒点了点头。

    齐子明掏出一卷公书,朗声道:“这是小王妃留下的遗嘱,看了这份遗嘱,诸位将军自然明白”一语之后,又道:“吴将军,请上前辨认是否是小王妃的笔迹”。

    吴虎上前朝纸上看去,点了点头道:“确实是小王妃的笔迹”。

    齐子明道:“那这份遗嘱不是假的了”。

    吴虎又看了左下角的峪,确认一番之后点头道:“是真的。”想来齐子明也没有大胆到作假的份上。

    齐子明道:“那请吴将军看看遗嘱的内容吧”。

    吴虎看完之后,惊讶的朝易寒看去,眼神充满不敢相信,又带着几分敬仰。

    众将见吴虎看完之后一言不发,有些耐不住心中,纷纷问道:“大帅,小王妃的遗嘱里写的什么?”

    齐子明朗声道:“小王妃遗嘱内容是将三军大权交由易元帅掌管,之前之所以没有公开这份遗嘱是因为易元帅失踪了。”

    易元帅?众将心头一片茫然。

    “那个易元帅”,有人朗声问了出来。

    “易元帅在哪?”又有人接着问出声来。

    齐子明见吴虎被镇住了,心中暗忖:“麒麟的名头还真管用”,朗声道:“吴将军你看了遗嘱,就由你来为你的部下解释吧”。

    吴虎瞥了易寒一眼,却见他从容端坐,垂目眼神,脸无表情,看不出半点情绪,转身朗声道:“麒麟将军易寒易元帅”。

    众将闻言顿时哗然,若是由麒麟将军来统管三军,凭他的威望,倒是让人心服口服,只不过想不明白的是他们是西王府的军队,为什么让麒麟将军来统管三军,这不是将整个西王府拱手送人吗?

    朝坐在正中帅位的易寒看去,莫非此人就是名震天下的麒麟将军。

    吴虎释疑道:“小王妃的意思是为了天下大义统一,不再起兵祸争端,希望大东国的军队同为一家,不再旁系有别。”说着朝易寒看去,“这一位就是我等为将之人的楷模——麒麟将军。”

    当吴虎说出易寒的身份之后,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还是忍不住有些意外,想不到传闻中的大人物就在身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也未等吴虎发话,众将主动施礼,“见过易元帅”。

    齐子明心中暗忖:“未扬先抑,麒麟将军这四个字可远远比自己费尽苦心还要管用”。

    易寒没有丝毫傲慢,站了起来朗声道:“诸位不必如此多礼,易寒原本已经不再插手军要,此行却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望请诸位配合。”

    吴虎道:“易元帅虽不识得我等,我等却久闻元帅忠勇正直之名,心中敬佩不已,对于元帅事迹更是如数家珍,此刻能见到元帅,内心欣喜万分,既是小王妃的遗嘱,元帅又是受小王妃的遗托,我等自然全力配合,不敢有半点怠慢。”

    说到底来的这个人是易寒,所以包括吴虎在内的众多将军才会心服口服,倘若来的是其他无名小辈,定会有许多说辞,就算碍于小王妃遗嘱,不得不遵从,也会暗中阳奉阴违,给别说配合了。

    易寒没有想到事情这么简单,这吴虎该不会是个狡猾之辈,想先将我稳住,暗地里再搞一些小动作,想到这里朝吴虎望去,只见吴虎目光端正看着自己,丝毫没有半点心虚,心中暗忖:“看来自己误会他了”。

    齐子明笑道:“吴将军,那易元帅现在可就是三军的大元帅了”。

    吴虎应道:“那是当然”

    只见吴虎突然禀道:“易元帅,我要参义南军统帅裘谦”。

    齐子明微微一讶,暗忖:“这么快,不过让易寒为其做主,吴虎已经打心眼认了易寒这个三军统帅”。

    易寒道:“说”

    吴虎道:“这方圆十五里的范围内均是我义北军的营地,南边一带义南军的营地,每当练士兵,每当我的部下操练士兵的时候,这义南军就在所属我营地边缘乱放弓箭,将我军的士兵射伤。”

    易寒拍掌站了起来,怒道:“竟有此事”

    众将见易寒如此震怒,既欣慰又欢喜,终于找到靠山为他们做主了,这一次看裘谦怎么来狡辩。

    吴虎朗声道:“我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半点虚假。”

    齐子明道:“都是操练所用的弓箭,没有箭头。”齐子明也明白易寒为何大怒,这性命岂可拿来开玩笑。

    易寒道:“那还好”。

    吴虎见易寒口风有些软,继续告状道:“我屡次找裘谦责问此事,他却有诸多说辞,从不肯解决此事,他义南军的营地比我义北军大一半不止,偏偏在两军营地边缘练习弓射,分明是故意为之,元帅说句不好听的,他裘谦还不是因为自己是将门后裔,看不起我这个草莽之辈,我虽是草莽出身,可当初与北敖交战,我吴虎可有半点怯敌逃命过,每一次都是冲锋陷阵,无所畏惧。”

    易寒道:“英雄不问出身,否则小王妃也不会让你来担任义北军的统帅,却勿要自贱出身,吴将军,等我调查清楚此事再做定论”,说着站了起来,“齐大人我们走”。

    吴虎立即追了上去,走到易寒身边问道:“易元帅你要去哪里?”

    易寒道:“到义南军大营走一趟”。

    吴虎道:“元帅,个中诸多委屈,我还没有向你细说”。

    易寒道:“吴将军,来之前齐大人已经将你们之间的矛盾与我粗略说了,我心中有数,要公正处理此事,却不能听你一面之词”。

    吴虎表情一僵,看了齐子明一眼,突然跪了下来:“元帅,吴虎向你请罪”

    易寒淡道:“你先起来,等我回来再说”。

    说着便与齐子明头也不回的离开。

    易寒离开之后,众将上前问道:“统帅,怎么办,这样追究起来,我们也难辞其咎啊”

    吴虎淡淡道:“有错认罚,我会一人承担”。

    离开义北军大营之后,齐子明笑道:“中天,你真有手段,竟让吴虎主动认错”。

    易寒道:“这军中之事就似家事一样,谁错谁非难以断下,只要他们不计前嫌,握手言和,我也就不再计较。”说着摸着自己的心口,“真正要处理的不是判定谁对谁错,是这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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