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玉的意思,似乎有些利用萧飞烟的意思。
但萧飞烟心中却只有欢喜,至少这说明她总算有了一些价值,她丝毫不觉得公子玉是在利用她,笑道:“你若是觉得可行,那边一起去。”
公子玉想了想,摇头道:“这个险冒得太大,若真是捅了出去,我们还没有实力收拾残局。”
萧飞烟笑道:“若公子楼真是和屠龙神刀门有联系,那么他定然也猜得出我和你在一起,既然如此,露不露面,还不是一样?”
公子玉笑道:“这倒也是,只不过既然他猜出来了,我就算带你去,他也不会露出甚么破绽,还是算了,甚么险都可以冒,但烟儿你决不能有任何闪失。”他虽然笑着说出这些话,但萧飞烟却知道,现在已经是一锤定音,也不再劝他。
主意已定,公子玉挥手间将萧飞烟收入丹炉,将稍微有些褶皱的衣服扯平,走了出去。
公子楼和公子玉的相貌不同,气质也不同,但两人的性格无疑是相差极大的,通过公子玉与其接触,知道他首先心狠手辣,不念情感,然后能屈能伸,能轻易做到表里不一,这种人无疑最难对付。
就连公子玉当初也几乎被他骗过,以为他真的改邪归正,若非非人森林回来之时所发生之事,公子玉说甚么也不相信,这个一度赢得他心的哥哥,竟然只不过是在做样子而已。
公子玉走到大堂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公子楼,只看见传音的白兰花坐着喝茶,一小口一小口,眉头微微皱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公子玉不禁也皱了皱眉,道:“二姐,人呢?”
白兰花停下动作,道:“走了。”
公子玉奇道:“走了?没有留下甚么话?”
白兰花道:“只有一句话。”
公子玉笑道:“有话留下就好,若是一声不吭的来,一声不吭的走,那可让人伤脑筋了。”
白兰花苦笑道:“虽然有一句话,却也等于没有,还是让人伤脑筋,我便猜不出他究竟是甚么意思。”
公子玉道:“他留下了甚么话?”
白兰花道:“他来的时候,说要见你,让我通报,我喊了你之后,他又说等你来了,就转告你,说公子楼来过。”
公子玉在等她说下去,却见她又开始喝茶,不禁奇道:“就这些?”
白兰花道:“就这些。”
公子玉眉头皱了起来,喃喃地道:“只是让你转告我他来过?这是甚么意思?”他在白兰花对面坐下,问道:“二姐,他神色之间,可有甚么端倪?”
白兰花想了想,道:“神色之间倒是没有甚么,但修为却颇为让人不解。”
公子玉精神一振,道:“怎么说?”
白兰花道:“有些高深莫测吧,他来之后,我才忽然想起,势力战之中,竟然从未见他上过台,这无疑是极为重要的事情,只可惜被我们忽视了。”
公子玉道:“昨日师父来此,也是这么说的,势力战的等级提升至快,我深有体会,按常理来说,公子楼应该要上场的,毕竟他乃是铁血丹心门这一带最出类拔萃的弟子,而且还是嫡系,更何况当年非人森林之行,以他为首的队伍也有参与,怎么现下却毫无声息?真是想不通。”
白兰花点头道:“正因如此,我才觉得他的修为有些莫测,以往见到他,也都能看穿,他的等级本来比你高,但这些年你突飞猛进,他无论如何不能和你相比,更别说超越你,或者让我看不透了,但他如今给我的感觉,就如我当初对原如是的感觉一般,只不过淡了一些,有些朦胧,雾里看花一般。”
公子玉心中一跳,道:“昨日我师父说看出的预兆,便是雾里看花一般,莫非……”
两人同声道:“莫非这危险指的便是公子楼?”
白兰花唏嘘道:“这小子该是有了甚么奇遇,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公子玉苦笑道:“这下倒好,兄弟自相残杀,比之通天八仙的同为邪派自相残杀可要更加来的猛烈。”忽然一惊,道:“若真是如此,这手法跟通天八仙的做法何等相像?难道幕后主使之人,竟然便是公子楼?是他让天之骄子、风云聚贤以及通天八仙与天心九神为敌?如今失败,便挑明了要自相残杀?”
白兰花苦笑道:“你的问题,我一个也回答不出。”
公子玉深呼吸,然后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放松,处于一种空明的境界。
他许久没有如此做过,每次遇到难解的事情,他都很容易便能想通,只有自己想不通的时候,他便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进入一种直觉的世界。
这种法子是从他锻造装备的“灵识法”来的,有时候颇有奇效,虽然只是直觉,但有时候往往比根据情理推算的还要的准确。
来到这一世,他几乎从未用过,这一下总算是遇到真正的对手了。
这一口气憋了好久,好久。
就在白兰花喝下第七杯茶的时候,公子玉吐出了一口浊气,甚至可以看到气体显现一种诡异的颜色。
然后他笑了,笑的很开心,也有些孩子气。
白兰花递给他一杯茶,笑道:“想出来了?”
公子玉笑道:“我方才甚么也没想,但公子楼来这里,无非是要告诉我,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就算是我师父和丁叔叔来此,他也知道。”
白兰花道:“就这样?”
公子玉道:“这是其一,其二也无疑承认了他便是与我做对之人,但这件事正如他知道我和烟儿在一起一样,心中知道,却不能捅破,正因如此,他才敢浮出水面。”他终于喝下了茶,笑道:“因为他知道,若是让我亲自找出他来,亲自找上门去,就必定有了对付他的把握,那时候他将处于下风,所以他才会主动上门,这么做,无非便是要争取一个上风。”他顿了顿,又笑了,他似乎忽然间很开心,笑道:“这么说来,不论他有了甚么奇遇,修为到了甚么境界,对我还是忌惮的很!他自己束手束脚,可怪不得我要开始布置了。”
说至后来,脸上笑容已然消失,变得平静而冷冽,白兰花不禁打了个寒战,连忙灌下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