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遥哇,一直都听说你这飞机是世界上最快的飞机,那么它一小时到底能飞过快?”
一上飞机,老毛便只剩下两件事:一手捏着纸烟,从登机开始就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然后就是静静地坐在视野最为开阔的前排舷窗旁,两眼一动不动地地眺望着一路而来、又一路而去的厚厚云层
在天空之上眺望天空,不仅给了这位世纪伟人以从未有过的全视野和震撼,而且还让他陷入到长长的沉默中去
这种沉默,不是坏事
伟人的沉默,往往预示着一个伟人其内心世界的雷霆般的再次升华
而当他重开口,其实也就预示着他心灵的再次解放和豁然开朗
一直不敢打扰他的孟遥,见状马上挥手命覃五柄为老毛送上一杯热茶,然后迅答道:
“主席,按巡航度计算,它是音的一倍半”
哦,老毛迷茫地扭头看看孟遥,表情不觉间加困惑了:“我还是没听懂呀小孟将军,不如你打个比方说”
嗨,孟遥醒悟过来,使劲拍拍自己脑袋:
“对不起主席,我们就以从延安出发计算,一个人步行到南京,估计一个月都不止,骑马至少得半个月,坐车可能是当前最快的出行方式,但也还是需要一天多的时间那么现在我们坐飞机呢,一个钟头多一点,我们就到了”
“明白了——”
老毛听完,突然脸色黯淡地扭过头去,幽幽地咕哝了一句:
“这就好比我们刚刚过去的长征,二万五千里,我们走哇,走哇,整整走了一年,那么多优秀的好男儿,那么多年轻的生命,都永远地留在了路上假若我们也有了这么先进的装备,我们的长征,以及我们的许许多多的大小战役,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看到老毛忽然陷入到一阵阵的忧伤中,作为陪同和警卫的陈赓赶紧劝慰道:“主席,事情都已过去,而且重要的是我们毕竟胜利地走了过来再说,这两样事情是没有可比性的”
“你不懂,陈赓,我们这位小孟将军,做的这件事情,可真是应了中山先生那句话,天下为公啊而且,他也是用心良苦”
老毛说着,一面出手制止陈赓再插话,一面颇有深意地重端详着孟遥:
“孟遥,我是二话没说就上了你的贼船,哈哈,就怕我们的那位蒋先生,就没有我这样好说话啰你且给我先说说看,你有多大把握请动那位蒋先生呢?”
孟遥微微一下:“主席,对你我是直言不讳,对他嘛,我则要耍一点小阴谋,请不动我可以骗得动,嘻嘻,我有很多东西他都喜欢”
老毛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君子晓之以义,小人晓之以利呵呵,不过孟遥哇,我可不是你想象的君子呐我们的那位蒋先生,恐怕也不是什么小人哟”
孟遥马上揉着鼻子也笑道:“主席,这可都是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讲”
“罢了,罢了,不谈这些夹缠不清的官司啰——”
老毛豪爽地一挥手,俯身向舷窗望去
“怎么样,我猜时间也有一个钟头啰,我们是不是已经到了人家蒋先生的地盘上?但有一点我是敢肯定的,那就是我做了人家最不欢迎的不之客呐”
孟遥也欠身看了看外面,同时已经感觉到机身正在下沉,于是肯定地点头道:“是的主席,现在就是南京的上空了”
老毛急忙扭回头,盯着孟遥就道:
“孟遥,我们坐的这架飞机不是战斗机对,可你又信誓旦旦地向我们说可以保证我的百分百安全现在,你是不是应该让你的空中影子卫士露个面,也好让我解解馋,看看真正的见首不见尾的神龙了?”
陈赓一听,当即也是一脸兴奋地帮腔道:
“是呀孟教长,听说多次蹂躏小日本和美国佬这些列强的就是它了,可就算是我到现在也只闻其声不见真容孟教长,看在我多年在黄埔很老实的听你讲课的份上,让我就见一次那个传说中的神龙?”
“你总是什么事情都知道,都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
孟遥说着,伸手在驾驶舱壁上敲了敲张泽雄诧异地探出头,一看孟遥给他做的手势,马上又会意地缩回了头去
不一会儿,舷窗外忽然银光一闪
孟遥连忙示意着老毛:“主席,快看,在我手指的方向,看见了吗?那就是我们一路上的保护神,有了它,我才敢立军令状,呵呵”
老毛早已将整个眼睛都贴在了舷窗上,一动不动地盯着看
不过,看了许久,老毛似乎很不过瘾,头也不回地地嘟囔了起来:“孟遥,孟遥哇,你能不能让它再靠近一些,我想好好看看它”
没办法呀,伟人的好奇心总是比普通人要来的多得多,也是要猛烈得多呀
不过,这看无论多少次,那也只能算作是惊鸿一瞥而已即使歼20以最低度划过舷窗,单凭肉眼绝难真正去一睹真容的
很快,老毛便看得兴致索然,揉着酸胀的眼睛自嘲地坐回到了座椅上
而这时,南京机场也近在眼前了
“主席,我现在就去见蒋先生这段时间可能需要两个钟头,就只有委屈您权且在飞机上继续坐一坐了而且不好意思的是,您最好不要试图下飞机您知道,您的形象,实在是太有名了”
伊尔还在跑道滑跑,孟遥便站起身,十分歉意地一面说着,一面开始穿军装,扎武装带呵呵,别看老蒋喜欢自己随便,可对别人,他却要求的十分严格如果是将军,见他必须军容严整
“去,去,我知道,我这张脸是不能出现在南京这个地方的——”
老毛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起身做了几个展臂深呼吸的动作,最后居然还突然诙谐地冲孟遥眨眨眼睛道:
“可惜的很呐,我的小孟将军,他蒋某人的首都近在咫尺,我因为姓毛,所以就不能下去四处走走、看看,你说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冇得自由的一个中国人呢?”
早得到消息的老蒋,对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孟遥虽然心生疑惑,但还是很高兴地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一边静静等着客人的到来,一边在心底暗自揣测着客人突然造访的目的
不之客,其实无论有多少种,但归根结底都不会跑出这两种形式:要么是来做讨债的,要么是来扮演施舍者
现在,他都已抖擞精神,拿出了全副身心开始了抗日战争的总布局,虽然多少有些被逼上梁山的味道,但威望却前所未有地一天天高涨起来,就连一向桀骜不驯的延安都事事摆出一副俯首称臣的样子,哈哈,这却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大好事、大喜事
既然如此,如今无论是在民众的呼声,还是在人民的拥戴中,都是一天天如日中天的他,面对本来就一直是希望他挑起抗日重担的孟遥,那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说不定,这次突然造访的孟遥,也许又是来给他送东西也未可知啊
想着,想着,老蒋忽然有些坐不住了,探身抓起电话就问了起来:
“侍从室吗,马上去给我问问,孟将军走到哪儿了?”
“报告委员长,孟将军的车队已经到了总统府主街道,应该不用五分钟,委员长您就能看见他了”
“哦,他的度还真是惊人呀”
老蒋嘴角牵动了一下,啪地一声扣掉电话,起身背着手围着他的桌子转了两圈,随即高声冲门外喊了一声:
“告诉戴雨农,命他马上带代我去门口迎一下孟将军”
却说孟遥还未等车停稳,车窗外就笑眯眯地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笑面虎似的对着他又是招手,又是点头致意
“雨农兄,又劳你亲自迎接,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孟遥一面远远打着招呼,一面低头钻出车来,顺手又从车座上抄起一样东西,将它直接塞到了戴笠的怀中:
“喏,便携式电台,早就答应过你的,今天终于研制成功了马上就要打小鬼子了,正好用上呵呵,以后不许再一见我就嚷嚷了,我可算交差了”
戴笠大喜过望,紧紧搂着电台,突然感觉连路都不会走了
“孟老弟,这个东西,你不是说可能要到今年底才能研制成功吗,怎么突然就让你鼓捣了出来呢?他**的,这下好了,我底下那些混蛋,再也没有任何理由跟我叫苦了谢谢,谢谢啊”
孟遥撇撇嘴,随即撩开大腿就走了起来
“得了,给你也是打鬼子用的,谢字就免了不过,今天你可以回家自己偷着乐去喽,呵呵”
“我乐什么呀,孟老弟,你别走这么快呀——”
戴笠很想将怀里的东西让给他的手下去抱,但转念一想,马上又改变了主意,笨拙地抱着电台就在孟遥屁股后面一面追着,一面大呼小叫道:
“孟老弟,你等等我呀到底准备给我多少台套,你还没跟我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