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转睛地望着时而翻飞跳跃,时而低回辗转的不知名飞行物,在空中做出各种无与伦比而又令人匪夷所思的动作,约翰内斯第一次有了想要插上翅膀,去蓝天之上尽情遨游一番的冲动。(请记住我们的p;——哦上帝,那一定是你的杰作,是的,除非是万能的主,谁又能够创造出如此令人叹为观止的神器呢?
“今天,我看见了上帝。今天,上帝和中国人站在一起。”
约翰内斯嘴里喃喃着,两眼痴迷地仰望着天空,突然被自己这句话吓住了。
OH,my god,这句话是我说的吗,这绝对是经典的新闻句子,真的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吗?
约翰内斯神经质地收回目光,下意识地向他的四周看去。
哦,太让人沉醉,太让人感动了。这些几乎都是面呈菜青色的中国人,焕出的神采居然如此动人,而又这样充满感染力。原来,他们像我们一样,也会欢呼雀跃,也会沉思,也会愤怒地竖起中指。
“哦亲爱的,我想我知道下一篇报道该怎样写出来了。”
约翰内斯摸出钱夹,神情地在钱夹内的一张照片上深深一吻:“等着我,亲爱的,我保证明天你就会家里看到这篇报道登在头条上。哦宝贝,有了这个头条,我就可以回家享受一个和你在一起的假期了。”
“嗨,约翰,你疯了吗?这么重要的现场,你居然要跑掉——”
一直和他关系不错的《华盛顿邮报》记者汤姆伸手拉住他,一面频频抬头望着,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瞬间,一面又不免为好友担忧。
谁知,约翰内斯却神秘一笑,然而一用力将他给了扯起来。
“汤姆,你的照片足够多了,唯独还没有一个字出来。听我的,跟我走,我保证你接下来的文字一定能登上你们的头条。”
鉴于约翰的过往成绩,汤姆不觉有些心动:“约翰,你不要耍我,不然我会打掉你的门牙。”
约翰耸耸肩,俏皮地道:“随你怎样,OK?”
“OK,OK——”
两人说着,拖起装满稿纸、相机和笔的新闻背包就走。
突然,周围上万人几乎同时惊呼一声,接着又同时双手捂着嘴巴,就如一人般整齐地屏住呼吸,上万双目光一起集中在了一条凭空飞出的火龙上。
哦上帝,哦上帝——
汤姆狠狠地瞅一眼约翰,双手忙不迭地开始去摸他的相机。约翰自然也不敢落后,刚刚从包里抢出相机,只见头顶之上忽然像节日般燃放出无数的焰火,瞬间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紧紧闭上了眼睛。
一条火龙,接着一条火龙,带着耀眼的光芒,浑身披满了金色的鳞片,争先恐后地向地面不断**着墨汁的炮口,呼啸着、翻滚着扑去。
啊,上万人再次一声惊呼,险些四散奔逃。
但很快就有人兴奋地振臂高呼:“咬住了,火龙咬住了小日本的炮。啊快看,小日本在逃跑,天呐,天呐,火龙还会拐弯,上去了,上去了——”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响起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余音袅袅中,一股巨大的浓烟猛然窜起,蜿蜒盘旋着直冲云霄。
一刹那,一切风淡云轻,喧闹不断的天地间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不,准确地说,只有一个声音还在骄傲地回响着。嗡嗡着,像一动听的催眠曲,沙沙的,又似一串心旷神怡的风铃声。
“呵呵,刘队,老远就听到那个大家伙爆炸的动静,很爽?”
负责率领4架担负运输队的飞行小队长涂明辉,忽然打开通话器跟刘纯刚贫嘴起来。看来,这小子已找到地方卸去了负担,也准备上场了。
“看样子还早得很,你小子别怕没你吃的。”
刘纯刚随口安慰着,迅察看了一下刚刚已被炮火打击的区域,日寇几个高射炮阵地虽然哑火了,但几个街区仍不时有枪炮声、呐喊声传来。
想到临行时,国民政府空军办公室曾有专函请求,并将几支星夜增援过来的国民**军番号,以及可能目前所处的位置等信息,都毫不避讳地传给了突击营,当下在机载地图上一看,立刻便点了点头。
能跟小鬼子直接硬碰硬,而且还能坚持到现在,仅凭这点过去帮一下就是义不容辞的事情。更何况人家还是来帮自己的,说啥也得绕过去看看。
“涂明辉,你还有多久抵达集结地?”
“由于是满载飞行,只能是巡航度,嗯,半个小时。”
刘纯刚闻言,迅向加强排空降阵地扫了一眼,看到阵地周围很是平静,便立刻指令道:
“我留下双机编队在集结地巡航警戒,等待与你会合。总编队将在一分钟后一分为二,分别去往11点方向和15点方向。半小时后,你率运输编队抵达后立刻接管指挥权,所有战机进入作战程序并向营长靠拢。注意,敌第9师团一个大队在9点方向,敌陆战队在19点方向,暂时密切关注,不要攻击。完毕。”
“收到,完毕。”
听到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响动,正在浴血奋战的“叫花子”兵一个个惊恐地四处张望了起来,脸上不由变得更加死灰一片。
他祖母个熊,就剩一口气了,只要是鬼子的铁甲车或者飞机,他们一准彻底完蛋。
一个黑脸大汉提着驳壳枪,伸手扯了一下趴在街角的“叫花子”将军,绝望地几乎是带着哭腔央求了一句:“师长,趁警卫班还没打光,让几个弟兄护着你赶紧撤,就当你给咱留几个火种行不?”
“叫花子”将军打完一梭子子弹,沉默了一下,然后扭着脖子看了看左右,随即一拨拉将一个明显还是少年的小兵拽到面前。
“娃子,听叔的话不?”
“嗯呐。”
“那好,这是一封急信,你藏好。”
“叫花子”将军说着,将一个袋子一股脑塞到小兵怀里,然后指着后街边上的一溜灌木丛又道:“看到那些小树枝没,就像你平时捉蛇那样,慢慢溜过去,然后把信送回我们军长手里,你就完成任务了。”
“然后呢?”小兵虽小,但脑子却不小。
“然后睡一觉,等老子回去给你弄肉吃。”
“好——。”
小兵虽不情愿,但有布袋在身,好像真是紧急任务,只好委屈地爬着到了灌木丛,然后跳起来撩起脚丫子就飞跑而去。
就这一光景,巨大的响声忽然到了头顶。
两人下意识地抬头一望,不觉脸上就是一呆:“我的妈呀,这是什么玩意,张牙舞爪的,头上还呼哧呼哧转着一个透明的大圆盘子,不要吓死人呀。”
不过,再一转眼,却现头上的怪物忽然一个转身,肚子底下便是一串火光四射。
看着对面壁垒森严的日寇突然人仰马翻,一个个忙不迭地抱头鼠窜,黑脸大汉一下子乐了,不由得对这个能飞能停的铁砣子萌生好感,挑起大拇指就冲着上头大声嚷嚷起来:“兄弟,好兄弟,原来你是我们一伙的,谢谢啊。”
对面日寇阵地主体,仍然是植田野男在此阻援的一个中队。不过在起突然攻击后,匆匆赶来、且被这倭寇嘲笑为“叫花子部队和将军”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在后续又跟上来的五个连队支撑下,竟然一下子又稳住了阵脚,并且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在孟遥那边的被围阵地枪炮声突然平息之后,这支“叫花子部队”甚至一度还起了主动攻击,试图拼死向突击营那边靠拢。
看到整整一个中队啃了半天,居然还没吃掉一个杂牌军队,虽然对方最后一支连队抵达后人数已近900人,但这在第9师团是不可饶恕的。无奈之下,第三舰队又从另一个街区抽调了部分陆战队补充过来,合兵一处后,正准备起全力攻击,没想到偏偏这时候从半空上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
“八嘎,”望着四处抱头鼠窜的士兵,植田野男一掌打翻身旁一个被吓破了胆子的传令兵,捞起一挺歪把子照着天上就是一通猛烈扫射。
这倭寇的“英雄壮举”,自然吸引了武直编队上所有的目光。
轻蔑地扫了一眼歪歪斜斜射上来,连武直的影子都还没够着就一头又栽下去的弹道,刘纯刚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各编组注意,各编组注意,全力、快扫平此地倭寇,不要恋战。至于下面这位厉害人物嘛,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完毕。”
“收到,完全明白,完毕。”
各编组都出会心一笑,随即将机身一摆,6架武直顿时一分为三,就像三只不慌不忙的鹰隼面对炸了窝的鸡群,晃晃翅膀飞向了各自认准的目标。
麻辣隔壁,武直打步兵,那是天经地义,一打一个准。
麻辣隔壁,老子们的陆航大队今天这是第一次向全世界惊艳亮相,你不抱头鼠窜以示欢呼,居然还敢拿一支破烧火棍指着老子。
麻辣隔壁,今天老子给你科普科普,机枪的射程和武直之间的爷爷奶奶之关系。
麻辣隔壁,干光你的人,只留你一个,老子再来看你是啥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