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书)楼(w,.o) 商会车队的到来,除了让犯人们的荷尔蒙分泌时刻保持在峰值以外,似乎就再也没有什么其他影响了。^^^^
这批不速之客把监狱当成了临时营地,常驱车出去,有时半夜回来,有时则几天不见踪影。无论什么时段,只要听到陆地霸王的引擎轰鸣,东西区就会一阵鸡飞狗跳。囚犯们将楼道挤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个不把脖子伸得像鹈鹕鸟。
胖虎――也就是胖子,跟小四一起加入了猥琐男阵营,如今最常干的事情就是望着那几个冰冷尤物流口水。对于胖傻组合出人意料的表现,亚瑟很有点感叹是猫就得吃腥。沙克博士的医用殖甲已让他接近痊愈,但他自恃身份,绝不肯跟这帮没见过世面的货一起瞎折腾。
不就是女人吗?亚瑟很不屑,同时谄笑着加大几分力气,在白头佬背上一路猛敲,努力施展按摩手段。这一手他以前只会用在欢爱中,床伴往往都会被他的体贴融化,现在虽然趴在那里享受的换成了又臭又硬的死老头,倒也同样见效。
比起木头人般的李教官,白头佬的脾气无疑要火爆得多,一点不对路就要上来弄人。好在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摸准他的脾气后,亚瑟就常把话头往火器枪战方面引。最开始老头十句也难得回答一句,到后来却变成他说十句,亚瑟才能接得上一句。没有枪的龙枪猎影,在大牢里口沫横飞吹嘘过往――这怎么都像是个笑话,但亚瑟却始终没有笑过,因为他看到了老头眼里的那种光。李教官也有着如出一辙的眼神,亚瑟每次直视他们,都会联想起困兽。
只有在红旗面前,他们身上的戾气才会消散,即便要跟狱中强者起冲突,也必定会先问过红旗。这是亚瑟唯一看不懂的地方,就算红旗对敌再狠,手段再辣,毕竟年龄摆在这里,凭什么两个老兵油子会对他死心塌地?
他早已听说过红旗当年从铁矛老大那里救人的事情,但并不认为那意味着全部。****
从黑楼出来后,红旗很快被沙克博士找去。接下来的日子里,他频繁往返于黑白楼之间,有时还被调去矿坑,像个不知疲倦的奴隶。这天晚上他从矿坑返回,跟白头佬李教官坐在囚室角落里一整夜,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有那么一刻,亚瑟从睡梦中被冻醒,把身体蜷成了虾米,他依稀记得现在好像还是夏天,却迷迷糊糊地看见整个囚室都弥漫着白茫茫的霜寒。
第二天一早,凄厉的警报响彻了洛基监狱。
太久没有经历过这种正规场面的犯人们嘻嘻哈哈全然没当回事,老半天才在警卫的咆哮声中列起方阵。监狱长来到大院时,犯人们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当然不是因为他。那几个换上全套战斗装束如雌豹般透着野性美的妞,连同为首的白皙男人,也站到了方阵前。
“这是要真人表演吗?”囚犯当中传来粗豪喊声,“小白脸,一个对三个你好像不够看啊,要不要老子帮个手?”
这名犯人成功引发了哄堂大笑,十几秒后,他的脑袋却被贴上来的枪口轰成了一团血肉礼花。
环顾着沉寂下来的人群,费斯南无声冷笑,监狱长随即递来名册,但他却没有接,“你的犯人,只有你最了解,直接替我选几个就好了。”
监狱长摘了眼镜,擦拭着镜片上的汗气,戴好后并没去翻那本册子,而是叫出穆先生和铁矛老大,低语了一番。
铁矛老大早就在注意越野车边的那些“毕业犯”,他们已经少了大半,剩下的也是个个带伤,木立在那里仿佛没有表情也不会动作的雕像。此刻亲耳听到监狱长承认这支队伍在外面遇上了麻烦,要临时补充人手,铁矛老大不由得狞笑起来,“西区这边,我选人,我带队。”
“东区我推荐73号囚室。^^^^”对着铁矛老大投来的异样目光,穆先生淡淡补充,“全员。”
望了眼稀稀拉拉的出列者,奥丽维亚挑起眉梢,向费斯南摇头,显得并不满意。此刻她脸上的战斗面具已被卸下,这微小的表情变化,令原本俏丽的容颜平添了几分冷艳,即便是久经风月的亚瑟也看得怔了怔,暗呼这妞儿确实要命。
“黑楼的人也调给我。”费斯南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什么?”监狱长跳了起来,就好像要调的不是囚犯,而是自己的亲老子,“这不可能!他们一出重力场就绝不会受任何人控制,这一点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不要他们,只要他们中的一个。”费斯南说。
“没有公爵大人的手令,就算长老会来这里让我放人,我也不能……”监狱长的话音还未落,奥丽维亚刺出的军匕已到了他的喉头,凝而不发的刃锋激得皮肤上寒栗一粒粒凸起。
“我只要一个。”费斯南在重复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静,连正眼都没看监狱长。原则每个人都有,但真正能坚持下来的,他还从没遇上过。
开启黑楼底层重力场时,楼外地面无声龟裂了多处。装配上能量装甲的警卫如临大敌,动用十多副针对进化者研发的锁能镣铐,将底层囚室中唯一的一人慢慢押出,成排火器全都顶着他的脑袋。
从昏暗的楼门深处,这人一步步走出。外面的囚犯屏息静气瞪大了眼,等到看清他的模样,忍不住一阵哗然。
黑楼建成直至今日,第一个走出来的极度重犯,居然是个侏儒。身上的镣铐让他仿佛披着装甲零件的猴子,在众人眼里,危险与否不太明确,滑稽倒是肯定的。
“你们这里有个说法,叫毕业。”看着集中起来的临时外援,费斯南丢出一个装满殖甲的箱子,开场白很直接,也很冷漠,“毕业通行证就在我手里,能站到我面前证明自身价值,是你们的运气。这些定位殖甲是为你们准备的,装到身上后,要记住的只有两件事。第一,不要跑得太远,这玩意会炸掉你的整条腿;第二,不要问任何问题,让你们做什么,你们最好立即照办,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铁矛老大的声音最大,他一直在看着那几个毕业犯,腮边咬肌凸起。红旗知道这家伙不会平白无故来扮狗,笑了笑转头,恰巧对上穆先生投来的目光。
穆先生微笑起来,红旗脸上的笑容也同样毫无杂质。这位东区老大最近显然有点热心过头了,红旗觉得,他要么就是不懂物极必反的道理,要么就是根本没觉得自己有反的实力和胆量。
“喷火龙,想什么呢?”兴奋不已的小四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想弄人。”红旗的回答让他吐了吐舌头。
车队于烈日当空的正午离开监狱,驰向南边的天狼星森林。
参天的树木逐渐遮蔽日照,阴暗沉寂的林间不时能看到鸟兽掠过的身影。寄生着变异藤蔓的幽桐树同样属于新生物种,它们叶冠大多茂密厚实,延展范围极广,以求最大程度的吸收阳光。深扎入土的根须部分,长度能达到树身近半,整片森林无时无刻不在展开掠夺战,地面上甚至很难发现草本植物的影子。
到了越野车无法穿越的区域,队伍进入步行阶段。几名毕业犯在前面充当尖兵,后面跟着铁矛老大和红旗这帮人,最后则是那三女一男。如果说大戈壁是具庞然骨架,那天狼星森林无疑就是个威严巨人。它像在无声俯视这些闯入者,凝重、沉郁、充满威慑力。小四刚开始一直在傻乐,后来却慢慢变了脸色,拉着胖虎死不撒手。
侦测了一番铁矛老大等人的实力后,奥丽维亚把注意力放在了红旗这边。
老头和瘦子都是六级进化者,老头是个猎影,没带狗也没带枪,很符合囚徒身份,也注定不会太有用。光头年轻人跟胖子则是五级,那胖子的每一粒芽都好像用在了**强化上,除了沙包以外,实在是想不出他还能派什么用场。正在甩着头发扮酷的小白脸更不够看,四级念修,一只手都能捏死的角色,就长相和身材而言,显然更适合去做鸭。最后那个傻乎乎的小子,居然连进化者都不是――奥丽维亚盯着他那只古怪的左眼看了很久,意识到这次临时征募,恐怕是被有心人利用了,这几个废柴到这里不是来帮忙的,而是送死的。
六个小时后,一座残破的古堡出现在了密林深处。缺了半个角的尖顶塔楼上正飞出大群血鸦,黑洞洞的窗户就像一只只窥探的眼,吊桥搭在干涸已久的河床上,桥身早已腐朽的不成形状。一过桥,尖兵立即在古堡门口布置了多个连环阱,光是电子猎兽夹,就从背囊里拿出来不下二十个。
“你们都守在门口,这是唯一的出路。”费斯南冷冷嘱咐,“不管是什么逃出来,你们最好尽全力留住它,我要活的不要死的,记住了。”
费斯南只带着奥丽维亚进了古堡,其余人都守在外面。也不知等了多久,逐渐不耐烦起来的铁矛老大直瞪向毕业犯中的一人,眼中血丝越来越多,握着短矛的手上也凸起了青筋。
就在此时,那个始终处在严密监视下的侏儒抬起了脚,跨前一步。他一动,剩下的两名女战士立即拔刀在手,刀锋上现出肉眼可见的青色劲气,吞吐不定嗡嗡颤响。
那侏儒全身都裹在破烂的黑袍里,只能从声音分辨出是个男性,他含混不清地嘟囔了句什么,面向古堡,双手结出几个古怪手势。
慢慢的,他的周身都起了变化,黑袍下方时而鼓起,时而陷落。随着一阵沙沙响动,无数毛茸茸的红腹狼蛛钻出黑袍,沿着他的脚背落上地面,涌向堡内。这让人头皮发麻的景象持续了足有半分钟,两名女战士已不由自主地退出很远,又是恶心又是恐惧,脸色变得惨白。
片刻之后,一声凄厉狂暴的长嗥从古堡深处爆发。^名*书(楼(w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