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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夏侯嫣一下子扑到床榻前,见父亲一身血污,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无措中扭头望向秦越,口中急问道:“秦越,我爹他怎么了?”
秦越走上前去扶住夏侯嫣的香肩,柔声道:“嫣儿,你先别急,岳父他受了些伤,不过不会危及性命。”
“那他怎么没反应?”所谓关心则乱,见到父亲这样,夏侯嫣已经完全乱了阵脚。
“岳父他是失血太多了,再加上法力损失不小,所以才会昏迷,过一阵子就会醒来的,你不用担心。”秦越耐心地安慰她。
听到秦越这么说,夏侯嫣总算是稍稍冷静了一些,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口中喃喃地道:“到底是谁把我爹伤成这样……”
站在床尾的言阙看了秦越一眼,说道:“以夏侯教主的修为,能将他打伤的人绝不简单,中州修真界这样的高手屈指可数。”
秦越皱着眉摇了摇头:“岳父受了伤不回胡云峰却来这里,此事只怕没那么简单。”
夏侯嫣一抹眼泪,靠在秦越的臂弯里委屈地道:“秦越,不管是谁伤了我爹,你都要为他报仇……”
秦越用力握住夏侯嫣的手:“你放心,不管岳父是遇到了什么事,我都绝不会袖手旁观的。”说到这,忽然醒起没见到司凝烟,便问道:“我让凝烟去叫你,她怎么没跟着来?”
“凝烟姐姐是跟着我一起来的,不过路上正好碰到有弟子前来向她禀报急事,她就停下了。”
“禀报什么急事?”
“我当时急着赶来,没有听……”
刚说到这,就听到屋外突然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钟声,当!当!当……一共九响。
一直站在门边的杨茂急道:“宫主,是紧急警钟!”
“嫣儿,你在这守着岳父,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说罢,秦越足下一点,人掠空飞了出去,言阙和杨茂急忙跟上。
虎牙岭上这个时候早已是一片紧张,五行坛炼气期的弟子在坛主的率领下,正按照各自早已确定的防御区域排开阵型,在这些弟子身后,一道道高阶修士的遁光正从后峰疾掠而来,并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严阵以待。
秦越目光一扫,发现有数名赤火坛的弟子身上带着血迹,正被人抬进房舍,跟着又看到了司雪舞,急忙将她叫住,让她去陪着夏侯嫣,又名杨茂速往赤火坛所在的区域指挥属下,然后法力急催,带着言阙朝着上空飞去。
两道遁光迎面飞来,正是司凝烟和雪儿。
“凝烟,这是怎么回事?”
司凝烟停住遁光,往左侧身后一指,沉声道:“据报,那边有大队修士正朝虎牙岭这边飞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已经有好几名负责巡视的弟子被打伤了,看情形恐怕是要对我们不利。”
秦越眼中厉色闪过:“有多少人?是哪个门派的?”
“人数有数万之多,全是正道门派的修士,据回报的弟子说最少有十多个门派,领头的是圣羽门主左归鹤。”
“是他?”秦越微微一愣,心说难怪要敲九响警钟,原来是圣羽门来搞事。念头一转,他又觉得有些纳闷,中州修真界的正道门派不下两百个,左归鹤却只带着十多个门派的人来,这是个什么意思呢?脑子里才冒出这个疑问,就见到有大批修士从百丈外的一座山峰后转了出来,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
秦越大概目测了一下,来的人数不少于五万,这些人或驾驭法宝、或乘坐云舟,飞至近前后便迅速散开,将虎牙岭团团围了起来。这些修士的确都是正道门派的,各派领头的掌门秦越在两月前的建派大典上还见过,不过此时他们的面色都十分不善,给人感觉若不是被护山大阵的结界挡着,只怕他们就要冲进来杀人了。
“沙长老,怎么样?”以留在沙战天体内鬼元珠上的神识作桥梁,秦越的传音可穿越异元空间的阻隔。
“回宫主,在这方圆百里之内,属下并未感应到有出窍期修士存在,不过却不可不防有人隐藏在异元空间之中。”
“嗯,你要小心防范这一点,其他的无需你操心。”
“属下醒得。”
嘱咐好沙战天,秦越迎着左归鹤飞了过去,然后在其对面站定,与之隔着护山大阵相对而立,雪儿担心他的安危,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左门主,你今日带着这么多人来,是为何意?”秦越的语气不卑不亢。
“秦宫主,你自己做过的事,莫非还要我来说么?”左归鹤一脸冷色。
“本宫不明白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左归鹤皱了皱眉,正待说话,他旁边一位元初修为的蓝袍老者已忍不住吼了起来:“姓秦的,你不用在这装傻,今天你若不给大家一个交待,我们绝不放过你!”
秦越闻言眉毛一挑,问道:“你是谁?”
蓝袍老者一挺胸,高声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灵山门门主——褚东河是也!”
“哼!”秦越轻蔑地挤出个鼻音:“喊得大声便是好汉了么?你想要本宫给你什么交待?”
褚东河恨声道:“你派人偷袭本门灵矿,杀了老夫门下数十名弟子,今日便要你升阳宫血债血偿!”
听到这话,秦越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凭什么说本宫派人偷袭你的灵矿?”
褚东河道:“老夫的灵山门自创建以来一直就没出过事,偏偏这次来参加你们升阳宫的建派大典就出事了,这还不说明问题?”
“你就凭这个断定是本宫派人干的?”秦越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别急,老夫还有证据!”说着,褚东河朝身后一招手,将他门下的一名弟子唤上前来,这名弟子脑袋肿得像猪头一样,显然是被人暴揍过。
褚东河指着这‘猪头’对秦越道:“他叫李德,是那个灵矿唯一幸存的弟子。”说完转问李德:“你说,那帮打劫了灵矿的人在临走前是怎么说的?”
李德瞄了表情漠然的秦越一眼后,才口齿不清地道:“回门主,那些人都是升阳宫的弟子,他们以为我们都死了,所以说话时毫不在意,被我听到了。”
“怎么样?”褚东河再次怒视秦越:“你现在还想不认么?”
秦越轻叹了一口气,问褚东河:“你还有没有其它证据?”
“我门下弟子亲眼所见,你还想要什么证据?”
秦越不再理他,转而望向其他门派的掌门,高声问道:“是不是你们的遭遇都和灵山门一样?”
“废话!你叫人做的事还会不知?”
“姓秦的,你不用在这故作姿态了,敢做就得敢认!”
“哼!假惺惺地请我们来观礼,背地里却杀人越货,难怪会娶天魔教的魔女,根本就是蛇鼠一窝!”
“我早就说过,连兽类都要娶作妻子,这种人根本就是邪魔!”
“说的不错!修真界岂能容这种人存在?”
……
秦越这一问,各派掌门顿时便闹了起来,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秦越的目光越来越冷,而后忽然咧嘴一笑,问左归鹤道:“左门主,看来你是带着他们前来兴师问罪的,只是本宫很好奇,如此漏洞百出的栽赃陷害难道就没人看出问题来?”
左归鹤冷冷地道:“圣羽门为正道领袖,自然要为正道同门主持公道,至于你所说的有问题,我倒是没看出来。”
秦越盯着左归鹤看了一阵,轻轻摇了摇头:“要说别人脑子傻倒也罢了,毕竟他们算是当局者迷,但是本宫却不信连你也想不到,除非……”
“你才脑子傻呢!”听到秦越骂他们傻,褚东河怒道:“姓秦的,你死到临头了,嘴巴给老夫放干净点!”
“就凭你也敢说本宫死到临头?”秦越一直忍着火,这会儿终于爆发了,直接指着褚东河的脑门喝道:“褚老儿,本宫就一个人,你灵山门全都上来,可敢一战?”
“你…哼!老夫不和你争这匹夫之勇。”
“没胆子你就给本宫闭嘴!”秦越放下手,依旧盯着褚东河:“你还不承认你傻?且不说我升阳宫掌控一府之地,灵矿取之不尽,就算本宫真的穷疯了要去抢你的灵石,会选择这么一个自己嫌疑最大的时候下手么?会任由一个活口等你回去报信么?”
“你当然是想杀人灭口,只可惜你手下的人做事太粗糙,这才留下了活口,这是老天开眼,叫你露了行迹。”褚东河犹自强辩。
“老天若真是开眼,就该把你投胎做猪!”秦越鄙视道:“就算是世俗界中的山贼,在干杀人越货的勾当时要杀人灭口都会用刀而不是将人打成个猪头就算数,何况还是修真者?本宫问你,你见过有修士在斗法拼命时是扑上去拳打脚踢的吗?还是你在与人斗法时是用这种打法?哼!还敢说自己不傻,你别再姓‘褚’,直接改姓‘猪’好了!”
“你…”褚东河此时是又急、又羞、又气,却又想不到该如何反驳,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眼见褚东河难堪,左归鹤一挥手,道:“秦宫主,先不说你讲的这些有没有道理,你方才说‘除非’是什么意思?”
秦越嘴角微微一翘,一字一句地道:“本宫的意思是,你不该想不到这其中的种种不合理,除非……这件事根本就是你们圣羽门所为!”
“你胡说!”左归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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