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突然变得安静,令到沉思中的秦越醒过神来,遂向陶亦然问道:“陶护法,按说里控制着鲲鹏这件事箫夜亭不应该轻易向外透露才对,而且你进入暗羽阁的日也有一年多了,为何直到近日才得知此事?”说到这,秦越又解释道:“你莫误会,我不是对你所说的话怀疑,而是觉得箫夜亭不该如此不谨慎”
陶亦然微笑道:“恩公心思缜密,您想的确实不错,箫夜亭原本对自己拥有鲲鹏这件事一直是秘而不宣的,不过最近发生的一件事令到他大发雷霆,这才在言行间出现了些许失常”
略一思索后,秦越问道:“你指的莫非是天魔教发生变故一事?”
陶亦然道:“不错,箫夜亭对阴阳教主与东海妖族勾结侵占胡云峰一事十分震怒,似乎在他看来,与魔道兴盛相比,异族入侵中州更加令他无法接受”
秦越点了点头:“都说箫夜亭极其自大和排外,看来还真是如此,天魔教出事他都能发这么大火,看来是早将整个中州都当做他的地盘了”
“天魔教沦陷只是箫夜亭发火的其中一个原因”陶亦然接着又道:“当初箫夜亭让我们冒充升阳宫的人去袭击各派灵矿,一是要离间升阳宫与正道联盟的关系,另一个目的则是为了搅起风波后令到七仙门无暇去搜寻败退的阴阳教,好让阴阳教的人顺利离开中州然而箫夜亭没想到的是,阴阳教不仅没走,反而趁机勾结东海妖族侵占了胡云峰,阴阳教主如此阳奉阴违的做法才是令到箫夜亭震怒的主要原因”
“哼!”秦越冷笑一声:“箫夜亭自大狂妄,以为只有他在利用别人,却不料反被阴阳教阴了一把,这下算是养虎为患了”
陶亦然道:“恩公,箫夜亭推断夏侯枭逃离胡云峰后一定会来虎牙岭,所以他正在等升阳宫对天魔教失陷一事做出反应,若是升阳宫不去对付阴阳教,或许他会有所动作,因为他已命暗羽阁的弟近期不许闭关,随时等候差遣”
“嗯,想办法让升阳宫和阴阳教起来,圣羽门便可在一旁坐山观虎斗,我若是箫夜亭,也会如此做的”说着,秦越站起身来对陶亦然拱道:“幸得陶护法赶来将这些消息告知,不然升阳宫危矣,秦越在此多谢!”
陶亦然赶紧起身还礼,口中急道:“恩公何须如此?我这条命本就是恩公所赐,做这些事亦难报当年恩德之万一!”
见他如此,秦越也不再客套了,说道:“如今箫夜亭一定安排有大量眼线紧盯着南怀和封平两府,你贸然来此只怕有危险,不如速速离开”
言阙这时突然站起来说道:“宫主,既然陶护法回去有危险,还不如就留在升阳宫呢,属下就不信他箫夜亭现在敢上门来要人”说着向陶亦然望去,眼中满是恳切之色
司凝烟也起身对陶亦然道:“如果陶护法愿意留下,升阳宫定不会辱没于你 \\”
能收纳一位元婴修士入宫自然是好事,言阙的议正合秦越之意,当下便笑问道:“陶护法,不知你意下如何?”
面对升阳宫诚恳地邀请,要说陶亦然不心动那是假的,可惜他并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在做出这样的决定前,他还需要考虑更多的因素,一番思量过后,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拒绝
“多谢恩公、宫主夫人和言堂主的邀请,只是如果我就这么叛离圣羽门,当年曾随我一同拜入缥缈峰的万寿宫弟一定会遭遇清洗,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害了他们,因此只能辜负你们的美意了”
陶亦然的这份苦衷秦越当然能理解,当下不禁叹道:“陶护法有担当、重情义,秦越佩服!此事先暂且不,待日后我将你的后顾之忧消除了,再议不迟”
如何消除后顾之忧?自然是要将箫夜亭收拾了,秦越这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那份自信却已在不经意间跃然而出陶亦然听了这话心情亦为之一振,笑道:“恩公霸气不减当年,既如此,我即刻返回缥缈峰敬候佳音”
送陶亦然至殿外目送他离开后,言阙面带忧虑地问秦越:“宫主,如今阴阳教实力大涨,以幻姬的性格,迟早必将寻我们报隐仙谷之仇,圣羽门也视我们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情势于我们十分不利啊!”
“是不利,但是也不用过于紧张”秦越微微皱起眉,说道:“圣羽门和阴阳教两方的实力虽然都强于我们,但他们也都心有顾忌,箫夜亭是要等妖宠进阶,幻姬则是初占胡云峰根基未稳,而且东海双尊还伤了一个,估计他们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大的动作此番幻姬偷袭天魔教之所为已经激怒了箫夜亭,以箫夜亭极度自大排外的性格,相信双方联已不可能,这个情况对于我们来说是有利的”
司凝烟接着道:“如今天魔教遭遇变故,东海妖族盘踞胡云峰的消息已经传遍中州各派,箫夜亭就算肯对幻姬放下心里的芥蒂,也得考虑到圣羽门身为正道领袖的尊严呢”
“说得不错”秦越冷笑道:“越有地位的人越爱惜自身的羽毛,明明暗地里早已做尽坏事,表面上却仍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来”
“只是……三五年的时间一晃即过,到时箫夜亭携顶阶妖宠来袭,我们该如何应对?”言阙似乎对那鲲鹏异兽十分忌惮
“若是仅仅以我们目前的实力,的确是应付不了……”喃喃自语中,秦越将目光投向了晋丘府方向,此时他越发对那条被禁锢于神魔海深处的魔龙渴望起来
心念微动,秦越迅速回过神来,作为一宫之主,他很清楚自己绝不能在这种时候迷茫,因为他的一言一行都将影响到一众属下的信心,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要让追随他的人相信,没有他秦越解决不了的问题
“兽族突破至顶阶是需要渡劫的,谁也无法保证能成功,就算他箫夜亭有庞大的修真资源做支持,他敢说他那鲲鹏一定就能顺利突破至顶阶么?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便可前做好针对性的准备,可以说是占住了先机,三五年时间足够我们做很多事了”
说到这,秦越转头问司凝烟道:“凝烟,上次易青前来虎牙岭告知阴阳教在南疆的老巢被铲除时,可曾有留下与他联系的方法?”
“有的”司凝烟点头道:“龙婴宫本就有意与我们结好,而且为了寻获族人,他们也希望我们能随时幻姬的动向,所以易青上次离开时留下了元神信符,不过他说了,虎牙岭距离龙婴宫太远,需要进入东海后方能使用”
秦越听完没有马上说话,他想起了了空说过在南疆遇到易青的事,从易青当时听到幻姬与东尊宫有勾结时的反应来看,龙婴一族对东尊宫一定是十分忌惮的,大家既然有共同的敌人,这个时候便该联起来了此去东海,一来一回大概需要两年左右,时间上是来得及的
“言堂主,立即派人前往东海,告知龙婴宫东海双尊已伤其一,他们若是不想错失这个救**人的好机会,就马上派弟前来,升阳宫愿意全力相助”
“宫主,那龙婴宫的实力……”对于这个传说中的异域兽族,言阙对其实力表示怀疑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秦越微微一笑:“龙婴一族乃是上古龙族的旁支遗脔,已在东海传承了千万年,宫内岂会没有十二阶的顶阶修士?你速速去安排吧”
目送言阙离开后,秦越面容一整,对司凝烟道:“趁着这个时间,我正好动身前往西域”
“你真的相信了空的话,前往西域就能找到化解中州劫难的方法?”这件事关乎自己夫君和父亲的安危,司凝烟暗地里曾经想过多次,却始终无法完全相信了空大师
秦越知道司凝烟是在担心自己,当下拉起她的,微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更不会让岳父有事此番西去主要是为了对付血正教,若是给他们抽出身来相助幻姬,那可就真是大麻烦了,既然了空说天龙寺能与之抗衡,我权且相信,反正他那飞升上界的师父已经料准了这么多次,这一次想来也不会出错的”
“唉~”司凝烟微微一叹:“此去西域万里迢迢,我虽相信你的本事,却也总难免担心……对了,小舞不是一直说要与你同行么?你要不要带她去?”
秦越苦笑道:“我的意思是不带她去的,可你觉得这事我说了能算吗?她这几天都在往岳父那跑,显然是算拿老丈人这座‘大山’来压我呢!要不你去劝劝岳父?”
司凝烟摇头道:“我爹最疼小舞了,我去劝估计也没用,只怕还惹得那丫头跟我这个姐姐生气呢!”
“那就算了,我会带雪儿一起,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她们俩也可有个照应”秦越无奈的妥协了:“不过我前往西域这件事除了沙长老和言堂主外,不可再让其他人知道,免得有什么突发事件出现时,影响到宫中弟的信心”
“嗯,这个我知道”
“凝烟,我这一去估计需要两年的时间,宫中的事可要辛苦你了”
“你在的时候我也没见有轻松过”司凝烟丢给了自家夫君一个白眼,语带娇嗔地道:“你总是做甩掌柜,就不怕宫中这些弟只识得我这宫主夫人,而忘了你这位正牌宫主了么?”
见到平日里总是大气沉稳的司凝烟,这时忽然露出了些许小女人的风情,秦越不禁为之一呆,继而想到她多半是在为两人新婚不久就得分开而感觉不舍,并且此去西域小舞和雪儿都能陪着,偏偏她要留守宫中,心里自然是有些许怨气的
想明白了这些,秦越笑道:“其实宫中弟只要认你就行了,他们就算忘了我也不紧的,关键是你可不能忘了我”
“哼!这可说不准,操心的事多了,人的记性也会变差的”
“这样啊……”秦越故作思考状,然后认真地道:“不行,我得想法让你记住我一辈”
这段日虽是新婚,但因为忧心外患,平时两人也难得说些玩笑话,此时见到秦越装模作样,司凝烟觉得有趣,便迎合他问道:“是么?你算想什么法?”
“啧!”秦越咂了咂嘴,目光‘不怀好意’地在司凝烟身上扫来扫去,口中说道:“办法嘛……这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不如我们回秦园你的小楼去,那里清静,或可助我开思路”
一看秦越那色迷迷的眼神,司凝烟哪会不知道他在什么主意?脸上顿时飞起了两朵红霞:“呸!你脑里想些什么当我不知道么?我才不去!”
“这可由不得你咯!哈哈!”说罢,秦越伸臂一圈便将司凝烟抱起搂在了怀里,跟着足下轻点,人已经御空飞了起来
“快放!这还是大白天呢!给别人看见了!”司凝烟又急又羞地挣扎着
“看见怎么了?如今在这虎牙岭乃至于整个南怀府,谁皮痒了敢来管我秦某人的事?”秦越故意装出一副无赖嘴脸,嘿嘿一笑:“你就别挣扎了,乖乖从了为夫吧!”说着话,体内法力摧动,带着司凝烟往后峰急掠而去
“好一个流氓无赖,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眼见挣扎无用,司凝烟只得放弃
“现在知道了吧?后悔晚矣!哈哈!”秦越得意地大笑
“哼!总有一天我修为会超过你,到时我要报仇!”
“好,我帮你,今天我们就多修炼几次龙凤造化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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