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随着司凝烟刚走进大殿,就有一股清香迎面飘来,顿时令他精神一爽。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装饰古朴而高雅的大殿内,此刻只有一个女人,一个身材妙曼却背对着大门站立的女人。
她身穿一件紫色素花修身长裙,外罩薄黑纱,乌黑的长发被挽成一个髻,用发簪随意的别在脑后。随着秦越和司凝烟进来的脚步,她慢慢地转过柔美的娇躯,艳丽的脸庞上隐含着淡淡的笑意。
“这七仙门的女子怎么都这么好看?这位年纪比司凝烟也大不了几岁吧,她就是宗主?咦?她的眼神怎么会…”
真正震撼了秦越的不是这女子的容貌,而是她转过身来时显露出的那份雍容气度,以及此刻她犹如实质般能穿透人心的目光。
和她的目光一接触,秦越便立即生出所有思想都无所遁形的感觉,同时,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而且这压力正越来越重,似乎要迫使自己向她跪下来。
秦越暗暗吃惊,急忙把目光移到自己脚下,压力顿时消失了,但秦越发现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秦道友,这位便是七仙门水宗宗主瑾瑜仙子。”司凝烟向秦越轻声说道。
“秦越拜见瑾瑜仙子!”秦越身子微倾着拱手施礼。
“秦道友,你说你手中有本门的七仙令?”瑾瑜仙子的声音圆润优美。
“不错。”说着,秦越便取出了七仙令牌。见到了正主,他也不藏着掖着了。
看到秦越手里的令牌,瑾瑜仙子目光一亮,随即轻挥皓腕,秦越立即感到一股大力突然传到他手中,凌空便将七仙令卷了起来。他想伸手去抓,却发现手根本动不了,只得有心无力的看着令牌飞到了瑾瑜仙子手里。
仔细查看过令牌后,瑾瑜仙子问道:“秦道友,你有什么事想要对本宗主说吗?”
“…我?说…说什么事?”面对着这个女人,秦越本就觉得有些压力极大,突然被她这么莫名一问,竟有些不会说话了。
“既如此,请秦道友在此稍坐片刻。”瑾瑜仙子说罢,再次看了秦越一眼后,便径自走出了大殿。秦越摸不着头脑,只得在司凝烟手势的引领下,先寻了个位置坐下来。
就在秦越心里七上八下坐着发呆的时候,在七仙门另一处更雄伟的大殿内,呈三一三形势摆放的七张玉石雕刻而成的座椅上,正端坐着包括瑾瑜仙子在内的七位装束各异的修士,个个面色凝重。当中主位上坐着的,是一位精神矍铄、须发皆白、容貌古朴的白袍老者,他拿在手里仔细查看的,正是秦越那面七仙令牌
见白袍老者许久不出声,坐在右首第一位,身穿一身蓝袍,体态魁梧、面貌粗犷的白发修士忍不住问道:“门主,这面七仙令可是真的么?”
“是真的。”白袍老者微微点头道:“如今这九号令既已回归本门,老夫便代先祖收了它吧。”
说着,他摊开持令的手掌,掌心中倏地冒出一道白光,接着那令牌便自动立了起来。随着他手掌中白光越来越盛,令牌开始慢慢地化为了雾气,一点点的在消失。当令牌最终完全不见时,白袍老者站起身,在他徐徐举起的手掌上方,竟然出现了一滴鲜红的精血!
看到这一幕,其余六名修士也连忙站起身,然后齐齐向着白袍老者的手掌躬身行礼。等众人行礼完毕,白袍老者才五指收拢,将那一滴精血从掌心收入了体内。
七人重新落座后,白袍老者面向瑾瑜仙子问道:“那姓秦的少年修士是何来历?它是如何得到七仙令的?知道此令所代表的意义么?”
“他是一名散修,按他的说法,七仙令是他无意中得到的。我刚才随意试探了他一下,看他的反应,应该并不知道七仙令的来历和意义。”
“唔,原来只是一个无知少年,那么这事…咳”白袍老者突然话音稍顿,轻咳一声后,目光环顾了一遍众人,问道:“此事,诸位宗主有何看法?”
“既然那小子不明白情况,就随便给他些好处,让他走便是。”在座众人之中,这蓝袍修士似乎性子最是直爽,旁人尚在考虑,他便先说了自己的看法。
坐在左首第二位,身形干瘦,一身紧身灰衣的中年修士道:“我也赞成楚宗主的看法,既然来者并不知晓这七仙令的来由,我们也无须为他做什么。”
灰衣修士的话音刚落,他旁边坐在左首首位上,一直面色冷肃的青袍老者,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这个表情变化快而细微,却落在了坐在右首第二位,穿着一身火红色长袍的青年修士眼里。
随即,这青年修士说道:“既然楚宗主和司空宗主都说了,我也说说我的看法。这七仙令乃是数万年之前本门先祖立血誓所铸,血誓代代相传,每一面令牌回归,本门都曾郑重以报,倾力感恩。虽然此次还令者不知其中奥秘,但我七仙门乃为名门大派,岂可无视先祖血誓,对还令之人轻侮之?”
身着蓝袍的楚宗主听完这番话,眼睛顿时一瞪,站起身喝道:“唐烈,你敢说本宗无视先祖?”
“楚沧雄,我有讲错么?莫非你又想要与我斗法不成?”红衣唐烈直视对方,口气毫不示弱。
这时那面色肃然的青袍老者沉声发话了:“楚宗主,你这火爆脾气几时才能收敛一些?我也认为此事不可随意处置,修真界中,最重尊卑,若让其他门派知道我七仙门不敬先祖,日后门中弟子还如何在修真界立足?我觉得应将此令的来历告知那位少年,再看他如何决定,不知许宗主和瑾瑜仙子以为如何?”
在殿上七人之中,这青袍老者坐在左首上位,显然其地位仅次于七仙门主,他一说话,楚沧雄只得憋着气坐了回去。
被他点到的许宗主,是位身穿黄袍的矮胖老者,坐在左首末席,显然在门内地位较低。
他略作沉吟后,道:“当年先祖以血为誓,共发出十一面七仙令,并立下门规要门中弟子见令还恩,之后陆续收回了九面令牌,历代收到令牌的门主也都守誓相报。如今到我们这一代,逢第十面令牌回归,自然也应遵守门规。只不过却不知这少年心性如何,倘若他知晓了令牌的意义后,胡乱开口,提出些无理胡闹的要求来,恐怕会违背了先祖铸令的本意,这分寸之间该如何把握,还得请门主定夺。”
许宗主这番话与他的体型差不多,很圆。既不得罪谁,也不支持谁,婉转的把问题又推了出去。他说完后,七人中坐在最后一个位置的瑾瑜仙子才出声道:“我倒是觉得那叫秦越的少年心性似乎不错,不过一切还请门主决定。”
身为门主的白袍老者一直不动声色听着,见众人不再出声了,方才缓缓说道:“七仙门乃中州传承历史最悠久的门派,老夫身为门主,自当以身作则,遵守门规,岂会视先祖之血誓为儿戏?”
说到这,他略微停顿,目光似乎不经意的在青袍老者和唐烈面上扫过,然后才接着道:“只是许宗主所担忧的问题也不得不防,既然他是名散修,瑾瑜仙子可去问他是否愿意加入本门,将此人收为弟子后,便可观察他的行为和秉性,到时再决定是否该以实情相告。当然,若是在这过程中他主动对本门提出了什么要求的话…嗯,便算是还了血誓的承诺了。”
“可是,此人尚未筑基,这与本门收谷外弟子的门规不符。”瑾瑜仙子道。
“这个…既然事关七仙令,可便宜行事。”话一出口,醒起方才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以身作则、遵守门规来的,面上不禁有些不自然,却没留意到瑾瑜仙子的嘴角悄悄翘了起来。
……
不知道是不是这司凝烟天生性子就是如此冰冷,反正秦越坐在椅子上发呆的这段时间里,她便一直一动不动的站着,什么话都不说,眼睛始终望着殿门之外。秦越几次想主动开口说话,可一看到她那冷漠的样子,又都憋了回去。等瑾瑜仙子重新回来时,秦越觉得自己都快睡着了。
“秦道友,你送回了七仙令,于本门有功,不知是否愿意加入七仙门?”得到门主指示,瑾瑜仙子也不说废话了。
“您邀…您要我加入七仙门?”对瑾瑜仙子的主动询问,秦越有些受宠若惊,本想说‘您邀请’,话到嘴边突然醒起了自己有几斤几两,才改了口。
“嗯,要知道,对于隐仙谷外的修士,要想拜入七仙门,首要的条件便是必须筑基。而你虽然才刚刚是炼气中期的修为,但是因为对本门有功,门主便特免了这个要求。”
“秦越愿意加入七仙门!”不愿意才怪,刚才他还在心里盘算着,到时该怎么厚着脸开口说呢。
秦越此时心里暗暗感叹,若非有那块令牌,自己这辈子都别想能迈过筑基这道进入七仙门的坎。
可惜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却不知道已经被一帮元婴老鬼给算计了,流传了数万年的七仙令,又岂是一个免除入门条件所能替代的?
这正是:万载宗门欺弱子,七仙血誓成笑谈。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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