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的回答让格桑一愣,心说你刚才还色迷迷地盯着我的胸看呢,这会儿又转性了?当下便道:“秦兄弟,我也不是白让你帮忙,我会付报酬给你的,灵石、丹药你需要什么都可以提。”说到这,格桑又媚然一笑:“就算是其他方面的要求我们也可以商量的。”
见到格桑又在引诱秦越,站在一边的元千凤气得秀目圆睁,若非自小家族管教森严,知道这种场合自己没资格插嘴的话,她只怕要赶人了。
面对格桑的暗示,秦越微微一笑:“这样吧,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破此阵。”
“这个暂时不能说!”格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对不起,秦兄弟,此事在没谈妥之前,实在不可泄露。”
“嗯。”秦越点点头表示理解:“不问事情因果也行,但我还有几个问题要知道。”
“秦兄弟请问,只要是能说的,我知无不言。”
“你是南疆哪个门派的长老?”
“我是黑水部落的摄魂巫长老。”
“摄魂巫?!”秦越心里一惊,马上想起了在七仙门水宗时看到的有关南疆巫术的记载:“你会‘灵胎重生术’?”
听到秦越问出这句话,格桑也有些吃惊:“想不到秦兄弟远在东海,竟然也会了解我们巫道最神秘的起死还魂之术,莫非你曾去过南疆?”
“没去过。”秦越摇头,得知格桑的身份后他有些激动,接着问道:“你既然是巫道的摄魂巫,不知可曾听说过一个叫司辅的人?”
“司辅…”格桑凝神想了一下:“我记起来了,此人是中州修士,为求得重生之术,曾于数十年前到过我们黑水部落。”
“他人现在何处?”
“不知道。”格桑摇摇头:“那时我还很小,司辅在取得大长老同意后要请我爹去救人,但当时我爹并不在南疆,他就在部落里住下来等。这一等就是好几年,我爹却一直没回来,后来他等不了就离开了,从此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
“那你爹后来回去了吗?”秦越追问。
“没有回去,到今天为止,我爹都没有任何消息。”提到失踪了数十年的父亲,格桑脸上露出了伤感的表情。
问到这,秦越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事情发展轮廓,就差最后的求证了:“你不知道你爹离开南疆失去了哪里吗?你没去找过他?”
“…我不知道,也没办法找。”格桑回答得有点生硬。
秦越问话时一直在看着格桑的眼睛,他发现格桑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侯,眼中曾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看起来似乎言不由衷。
“不知道你爹平时都作怎样的装扮?嗯…比如说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秦兄弟,你问这个干什么?”格桑有点奇怪。
对格桑的反应秦越早有准备,想都没想就胡扯道:“我生平走过的地方不少,也见过很多奇异的修士,说不定碰见过你爹呢?”
格桑显然认可这个解释,同时心里也生出些期望,便答道:“我们黑水部落的装扮都差不多,不过我爹都是穿红色的布袍。”
“也会挂着和你脖子上一样的饰品吗?”
“当然,这可不是简单的饰品,它象征着佩戴者在部落里的地位。在黑水部落,只有摄魂女巫或是摄魂男觋的长老才有资格佩戴。”格桑的言语间充满了骄傲。
听到这,秦越终于解开了埋藏在心里多年的又一个疑问。
当年在南匀县上空与残月教血魔使追逐斗法,并最终死在穿风峡内,被追踪而来的玄阳道长发现的红袍奇装修士,应该便是眼前这位惹火女巫的父亲。格桑的父亲既然死于非命,那么自然没办法返回南疆,这才让司家姐妹的父亲司辅空等了数载。
解决了一个问题,另外的问题又来了。《偷天魔功》为神机子所译,那半幅藏宝图上写的‘欲求神机宝,纵天传灵引’,从字面上分析,也应该和神机子有关,这两件东西明显都得自于格桑的父亲,那么他与神机子又是什么关系呢?
还有司辅当年离开黑水部落之后为何不回七仙门?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些问题暂时都没法知道答案,不过有一个疑问倒是可以问一下。
“格桑,我很好奇,既然当年司辅提的要求已经得到了你们大长老的同意,就算你父亲不在,你也可以做得到啊,为什么你不将‘灵胎重生术’教给他呢?”
“教给他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在得到大长老的许可后,摄魂长老可以施展这门巫术来让人重生。当时我没办法帮助他,一是当时我父亲才是长老,二来我那时也没有能力去施展此术。”
说道重生术,格桑神情十分严肃:“这门秘术是我们巫道的四大禁术之一,复活死人本就是触犯神灵的逆天行为,必须是以灵魂交换的方式才能完成,能修习此术通灵者千中无一。而且巫道禁术绝不可以外流,只能传给选定的下一任长老。”
这些东西秦越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七仙门在记载巫道摄魂女巫、摄魂男觋时,曾特别强调了这些人的眼睛十分厉害,能看穿人的灵魂。秦越却发现,格桑的眼睛看起来虽然非常的灵动,但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在不暴露《偷天魔功》的情况下,我该怎么才能从这女人嘴里问出他老爹与神机子的关系呢?”秦越心里盘算着,不过一时间也想不到合适的方法。
“秦兄弟,你认识那名叫司辅的修士?”见秦越停止了发问,格桑突然反问道。
“他是我朋友的一位长辈,自从去了南疆便与我朋友失散了,我见你从南疆来,就顺便问一下。”
“哦。”格桑看着秦越的眼睛,似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不知道秦兄弟云游在外时,有没有看见过像我爹那样的修士呢?”
“这个嘛…我还真没见到过。”
仿佛是早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似的,格桑并没有因为秦越的回答而露出失望的神色,她抬手轻轻摸了一下胸前的吊坠,娇声问道:“秦兄弟,该问的你都问了,帮我破阵的事怎么说呢?”
“其实你不用求我我都要去的。”秦越心里偷笑,口中却道:“不知布阵之处离此地有多远?不会是要我跟你去南疆吧?”
格桑没有马上回答秦越,她用目光扫了一直在做听众的元吉等人一眼后,将说话改为传音:“布阵之处不在南疆,但你需立下血誓不将此事告知旁人后,我才能告诉你。”
从之前格桑为了让他帮忙所表露出的态度来看,秦越相信此事一定不简单,否则以格桑都敢不将元家家主放在眼里的姿态,又怎会这么耐心地回答他这么多问题?此时格桑要他立下血誓才肯将布阵地点说出,更证明了他的推断。难道会是神机子的宝藏?秦越心里猛地一跳。
两人各自弹出精血,以法诀交融立誓之后,秦越便跟着格桑走了。出府前元吉自是叮嘱秦越千万要小心,而元千凤则显得十分的不舍,格桑看到后,还故意挺起胸丢给她一个得意的眼神,惹得元千凤气愤不已。
一行四人御器飞行,出了离合岛之后格桑才说明布阵之处仍是在东海,只不过地方很偏远,是一个无人的荒岛。至于说为何一个无人荒岛上会布置有高级护阵,她就不说了,秦越也懒得问,惟愿就是那神机子留下的宝藏。
向东飞行了十日之后,秦越强大的神识感应到了身后的海面下有两名金丹后期修士。开始他还以为是有人路过,但这两人始终与他们保持着距离,一直不肯离开,秦越这才确定是跟踪者。
于是,秦越寻了个机会,趁格桑和她的跟班不注意时,让雪儿溜进了下方的海里。雪儿在五阶时就已经领悟的天赋息隐神通,现在总算是派上了用场。她息隐之时灵气几乎完全收敛,就连秦越在有心的情况下凭神识都很难发现,更别说格桑和后面那两名跟踪者了。
现在这一路就变成了三泼人,秦越他们在前,后面吊着两个尾巴,至于雪儿,秦越也只知道这小丫头不会离开太远,具体溜到哪了他也不清楚。就这么飞行了一个多月,终于来到了格桑所说的目的地――冥龟岛。
和数千里方圆的离合岛一样,从上空望去,冥龟岛根本看不到边,让人很难相信这么大的海岛上竟然没有人住,然而事实又的确如此。从进入海岛上空一直到找到布阵之处降落,秦越真是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降落的地方是一处两面绝壁的山坳,地上看不到路,到处长满了长长地杂草和刺蓬。秦越从所站的位置向绝壁的夹缝中望去,除了乱石和矮林,什么都没有,但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幻象。如果有人不识其中奥妙就这么闯进去,除非是元婴期修士,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因为这七环套月阵,乃是高级防御法阵中为数不多具有极强攻击性的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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