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齐宕来找我,他抱着猫爬上了我的床塌。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姐,姐夫最近都食欲不振哦。以前喜欢吃的食料,现在都不爱吃了。”齐宕挠了挠猫头,低头数落道:“自从它那次突然不见,四哥将他送回来后,就这样了。”
“要不我去问问四哥是怎么回事?”齐宕滴溜着眼睛看着我。
“别去!”我见他就要下床,赶紧叫住了他,“浚亲王最近政务繁忙,你别去麻烦别人。”
齐宕点头,颇有几分讨好我的样子,“恩,反正贵妃也不喜欢我,我就不去了。”
我眯缝着眼看着齐宕,他一向有意讨好我,总没什么好事。果然,他爬了过来,“姐,我今晚和你睡?”
恶寒了半天,我才一脸黑线地看着他,“你干嘛啊?”
齐宕不语。
“嗯?”
齐宕看了我一眼,还是没说话。
齐宕如此反常,反倒让我起疑,我又追问了一次,他还是含糊其辞。
“你倒是说不说?”我板着脸说道:“不和我说实话,就回你自己的宫里睡觉去。”
齐宕的脸色立刻黯然下来,迟疑着说道:“今天我见姐夫不吃东西,就拿我经常吃的桂花糕喂它。没想它还是不吃,我随后将桂花糕丢给了我养的鹦鹉。鹦鹉吃下桂花糕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死了……”
“你说什么?”我的手脚冰凉起来。
齐宕埋着头,继续说道:“我开始只是起疑,不确定那桂花糕有毒。见鹦鹉死了后,我又将剩下的桂花糕喂了小白鼠……”
“小白鼠也死了?”
“嗯。”齐宕点头。
呵,父皇还健在啊,他们就想要致弟弟于死地,当真是欺负我们弱母与姐弟了!就这么等不及地想要做皇帝?
“查,去查!”我几乎是气急了,冲连翘喝令道:“去把御膳房的管事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何人敢谋害小皇子!”
“是!”连翘亦是义愤填膺。
“等等。”平姑姑一脸的凝色,“帝姬,不可打草惊蛇。如今局势,我们需步步为营。稍有差池,便是自掘坟墓。他们都敢谋害小皇子了,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呢?皇上若知道此事,只怕危在旦夕的他,更是怒愤。如此对皇上的健康也有害无益。皇上若有什么闪失,他们的行事只会更加猖獗。小皇子知道有人下毒,都不动声色,等到晚上才来帝姬的寝宫借宿,小皇子都能有这等心胸,何况帝姬呢?”
“平姑姑说的对。”齐宕道:“姐,你别担心,我没事,我以后会更加小心地照顾自己。”
平姑姑的话是说的没错,可是齐宕是我的弟弟啊,他们将矛头指向了齐宕,我怎冷静的下来?齐宕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母亲她……
强令自己静下心来,我抱紧齐宕,“以后你就住在我的宫里,我们吃睡都在一起。”
“姐姐最好了。”陶醉在这小东西的甜言密语里,猝不及防的,被他亲到了脸。我气得要捉住他亲回来,他却逃到了床塌的另一方。我扑过去的时候,‘喵、喵、喵’的声音凄楚地响起。
“姐,你压到姐夫了!”齐宕赶紧过来将‘龙煌灼’从我的身下抱起,检查它的身体可有被我压坏。
我正百无聊赖着,却听齐宕‘咦’了一声,“姐夫的肚子上怎么有一戳灰色的毛?我记得它通体雪白的?奇怪哦……”
那猫哪地儿毛长,哪地儿毛短我可是认不出来的。很无语齐宕连猫的特征都能记的清楚。我不以为意,嫌恶地让他把猫丢下去。齐宕虽然舍不得那猫,却也没拂逆我的意思。
翌日去看过父皇后,我与齐宕回宫时遇上了龙天浚。龙天浚瞥了眼那猫,皱眉道:“怎么瘦了。”
齐宕心直口快,“以前它喜欢吃的东西,现在都不吃了。完全把不准它的喜好。食欲不振,自然就瘦了。”
“小皇子……”我身边的宫人抬眼看了眼龙天浚,似有顾忌,欲阻止齐宕说下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齐宕也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啊,宫人们个个胆战心惊地却又是为何?
我正起疑,平姑姑已经向龙天浚笑道:“驸马爷最近受了点风寒,精神有点萎靡。不碍事的,过几天可能就胃口大开了。劳王爷慰问。”
龙天浚‘嗯’了声,目光似掠过了我身边的众宫人,和我微笑颔首后,去了父皇的宫里。
思虑了半天龙天浚与众宫人适才的神情,我总觉得那里不对,却又说不出那感觉来。
那晚一向负责那猫的饮食的宫人逃离了我的寝宫,想想我一向对宫人宽厚,并不曾对不起他们过,为何身边的宫人还欲逃走?我召集了近身宫人们问个究竟,众人都噤若寒蝉,一问三不知。本来也没对这事有多上心,可是宫人们的态度让我更加心疑。当下下令让宫中侍卫去捉拿那逃走的宫人,见我想要把事闹大,宫人们‘扑通’跪了一地。
“帝姬切勿莽撞啊。”平姑姑跪下道。
早将平姑姑视若生母,她这对我下跪,我拉她起来也不是,无视她也不是。先是有人对齐宕下毒,后是宫人逃走,我不莽撞都不行。总觉得自己是待宰鱼肉。不莽撞,难道还等着别人过来任人宰割么?
“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直觉平姑姑等人知道些什么,才对我屡屡劝戒。
见我起疑,她们依然说什么也不知道,眼神却有些闪烁其辞。见此,我更是料定他们有事瞒着我,她们不开口,我便又要让侍卫去捉拿那宫人问个清楚。他们这才慌了,平姑姑赶紧道:“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只晓得现在这猫,不是以前的那‘驸马爷’。”
“别胡说!”我大惊,竟斥责起平姑姑来。
平姑姑道:“老奴怎敢欺瞒帝姬?驸马爷一直是老奴在悉心照料,它全身哪处的特征,是老奴不知道的?这只猫虽然与驸马爷甚为相似,却仍是瞒不过老奴的眼睛啊。从它第一天被送来这里,老奴就知道,它不是以前的驸马爷……”
姐,姐夫的肚子上怎么有一戳灰毛,我记得以前好像没有啊……
齐宕昨日无意间说的话,回响在了我的耳畔,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
这只猫,是龙天浚送来的啊,若是它真不是以前的驸马爷的话,那就证明,龙天浚之前的话,是谎言了?不,不,不可能!
“你们既知道此猫非彼猫,为何没有早早地对我说?”
连翘应道:“这只猫是浚亲王送来的,他说是驸马爷,我们谁敢说不是呢?明知他对帝姬说的是谎话,奴婢们……”
“住口!”我斥责道:“谁说他说的是谎话了?他也定然是认错了猫,错把它当作了驸马爷。错不在他,在这只该死的长的相似的猫。你们要保命的话,此事谁也不准再提。找到了真正的驸马爷,立即把这只猫处死!”
宫人一片噤声,齐宕急道:“姐,即使它不是姐夫,也是一只猫,一条性命啊,你不能杀了它!”
我怒极而笑:“待找到了真正的驸马爷的时候,我不杀了它,难道要留着它,在浚亲王的面前显示他之前对我说的‘错话’么?你教浚亲王情何以堪?”让他羞恼成怒么?
齐宕低垂了头。
我冷冷地扫了一眼宫人们,一字一句地道:“记住,浚亲王只是认错了猫,误把它当作了驸马爷交给了我。他热心可嘉,一切的错误在这只猫的身上。要想保命的话,此事以后不准再提。若是谁说错了话,我也保不了你们。”
话毕,我转身入了内殿。
怅然若失,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走。
龙天浚啊,你为何要对我说谎?适才回宫的路上相遇,你最后扫视宫人们的那眼,是在告戒早知此事的宫人们要把严口风么?真想知道若是有人早早泄密,你会怎样对他们呢。只是,我绝不会拿我身边的宫人们的性命开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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