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薰趁着冷御真愕然之余,又缩回了箱子里面,把箱子的顶端遮盖了起来。
全场寂然……
冷御真的左脸浮出了清晰的红印。
“她怎么了?”云丹然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连她都有些不淡定地把嘴张成了“O”型。这可是她最爱的冷御真,她怎么会打他耳光?!而且好像完全不认识他?
“我也不知道,从我见到她后,她就一直防备别人靠近她,一靠近她,她就会采取各种措施抵抗……”冷澈息无奈地说着,温柔漂亮的眸子里带着难过,扬了扬手臂,上面满是被牙齿咬过的痕迹。
“她还咬你?”冷御真的面色一沉。
“对,她没咬你已经很好了……”
众人望着静悄悄的箱子,沉默了。
此刻。
“叮咚——”门铃响起。
冷澈息跑去开门,然后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戴着文雅的金框眼镜,看起来好像是个专业的医生。
“这是我请来的具有权威的心理医生……”冷澈息介绍道,“他叫禾树。”
“您好。”云丹然礼貌性地点头,纪凌也是。
尹千洛和冷御真则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他们所关注的,都是花若薰!
“请问,病人在哪?”禾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温和地微笑。
“在……”冷澈息看了看那个箱子,欲言又止。
“在箱子里?”禾树明白了冷澈息的暗语,走了过去,打开箱子,真的看到有一名精美小巧,犹如玻璃般晶莹的少女呆在里面。
“医生,她这是怎么回事?”云丹然问道,而这个时候,冷御真打算把花若薰从箱子里拉出来,他觉得她是在逃避!在装傻!
“白痴花若薰,出来!”他拉着她的手臂,没想到她竟然狠狠地咬了他的手腕一口!
他的脸色倏然惨白,血腥味弥漫在花若薰的口里,迫使她松开了口。
“若薰,你……”云丹然和纪凌连忙上前扶住了冷御真,而尹千洛只是在旁边内疚地看着花若薰。
“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冷澈息还保持着仅有的理智,低声问道。
“看起来……病人好像是得了深度抑郁症。”禾树推断道,“还要经过几天观察才能下结论,现在我只能推断一下,还不敢妄言。”
“深度抑郁症?”众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是,并不是疯了,也不是傻了,可能是前期的因素造成的,隐藏太久然后一下子爆发出来,便会造成现在这样,情绪低落,悲观,思维迟缓,言语很少。”禾树缓缓说道,叹了口气,“还有不认识你们这点,也能说明她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
“那怎么能让她恢复?”
“只能慢慢来,具体方法要看病人的情况,总之我先观察她几天,再策划具体措施吧。”禾树轻声叹道,“哎,年纪轻轻,竟然有深度抑郁症,真是可怜啊……”
“那您现在这里住下吧。”冷澈息温和地把禾树请上了楼,顺便让管家把他的行李带上楼。
“那她也呆在这?”冷御真很想把花若薰带回家,可花若薰现在只死守着这个箱子,不肯多挪一步!
云丹然淡淡答道:“也只能这样了。”
“可恶!”冷御真的心情烦闷,他一拳狠狠打在墙壁上,发出惊天的响声!
却不料,这响声令花若薰从纸箱里探出头,不安分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她的眼神疏离而害怕……
他的心,被她的眼神所活活撕开一条伤口!
忽然。
她喃喃自语,眼神迷离:“御真,你在哪里……”
冷御真因为她的呼喊,手腕上的疼似乎消退了很多!可他的心,开始变得痛惜万分……
“白痴若薰,我在这。”他刚一走进纸箱的前面,花若薰的头就马上缩了回去!
他再靠近一点,花若薰无助地咆哮着:“走开,不要碰我……你不可能是御真,御真他不会在这里,他一定恨透我了,我这么脏,根本配不上他……”
声音是那么悲哀,苍凉。
“她,不认识我了吗……”冷御真的喉咙变得苦涩、梗咽,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他知道她会变成这样,当初他绝对不会弃之不顾!
“不,她是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并非不认识你……等到她能够解开自己的心结,把自己的世界敞开,她自然会认出你……”禾树解释道。看着这个场景,即使是身为阅历无数的他也不免有些动容。
这个少女到底经历了什么遭遇,才会有如今这么凄凉的事情发生!
他不由得同情起这个长相精美却充满凄惨的少女……
转眼,便是中午。
冷御真等人都没有走,纷纷没去上班,呆在冷澈息的别墅看护着花若薰。
“那她进食怎么办?”云丹然的肚子有些饿了,这才想起,花若薰应该还没吃过早饭!
“对啊,她都不让人靠近,肚子饿了也不会说……”纪凌把目光转向了一直默默观察花若薰的禾树。
禾树难为地说道:“这个,只有强制性地让她进食,除非她肯自己吃,不然别无他法……”
“强制性地让她进食?”冷御真想了想,道,“去买点小米粥,越快越好。”
云丹然看了一眼冷御真,最终飞快地跑了出去买小米粥。
尹千洛没好气地翻了白眼:“买了她也不吃。”
等到云丹然把白粥买回来后,冷御真便打开了箱子,用着宠溺万分的语气哄着花若薰:“出来吃饭,好不好?”
花若薰无动于衷,眨巴着大大的水眸望着他,充满了防备。
他哭笑不得,看来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他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用大手箍紧她的双手,她的粉拳拼命捶打着他的胸口。可这对他来说,只是按摩一般。
然后,冷御真用另一只手打开了塑料袋,拿出了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