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努达海传回来的信,里面有他单独给她的,雁姬看得好笑,她没有想到胖大海会单独写信给她,有些意外,她以为就算要单独也是单独给他的新宠小花花。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没想到竟是给她的。
她这个正妻。
当时拿在手中的时候,好一会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又问了问,看了看,除了那封家书外,似乎胖大海只单独写给了她,更是意外,他不想念他的新宠小花?
小花可是很想念他。
刚开始神思不属,整个人恍恍惚惚发呆,望穿秋水就算了,后来虽然好了,但也不止几次问雁姬,胖大海什么时候回来!
一听说还没有消息,整个人就马上又摇摇欲坠的,美丽娇柔的小脸楚楚可怜,苍白的如同一朵小白花,可怜兮兮,脸色黯然,惹人怜惜,胖大海若是知道,他的新宠这样挂念他,不知道——
雁姬不解的是胖大海怎么会想到单独给她写信。
同时好奇里面会写些什么?
胖大海出征前,那一个月的时间很少在后院停留,除了在小花那里,就是在书房,她这里,倒是常来,陪她吃晚饭,抱洛琳玩,只是晚上却是很少留宿,别的院子不清楚。
带着这样的疑问还有意外,还有好奇,雁姬打开信。
胖大海的字写得很好。
还是很有风骨的,一笔一划,很锋厉,很有气势,一看就是出自男人的手。
带着意气风发的张扬,很像胖大海那个人,有着成年人的气势,青年的张扬,高大英挺,字看着很舒服,带着淡淡的墨香,扑入鼻端,雁姬扬着淡淡的笑,轻轻展开,低头,专注的慢慢的看。
雁姬原身的字写得也很好,秀气大方,雁姬穿过来后,专门找来以前雁姬写的字观摩过,可能是穿到雁姬的身上,这个身体本身带着记忆,握着毛笔,一下笔,一种熟悉的感觉涌起,凝神,静心,不用刻意,就落下一个字,刚开始生涩,不久后,写出的字就圆润了起来。
和原身雁姬的字分相似。
不注意看看不出区别,就是仔细看也以为是太久不练有些不像,倒让雁姬松了一大口气,她就怕自己现学,写出来的不像,到时一看——后来为了不露馅,作为将军府的主母,要算帐,加上写字能静心,她平时闲的时候,就练了起来。
如今和原身的字一模一样。
胖大海单独给她的家书上,也没有写什么,不过就是:“雁姬,过年了,洛琳小丫头已经会开口说话了吧?一年多了,没想到这场战事拖了这么久,本来早就该打完的,上面又有命令下来,又遇到降雪,拖了战事,没能回家,家里冷吗?小心身体,年节时真想你,雁姬,这还是我们成亲后第一年不在一起过节,还是隔这么远,没有你在身边,真不习惯,我想你,雁姬。
真想那小丫头,不知道会不会叫阿玛,一定会了,我的小洛琳那么聪明,我的雁姬,还有我的儿子骥远,有没有调皮不听话,要是不听话,就打那小子一顿,敢不听,等我回来,我教那小子骑马,前几天,有人送了一匹小黑马,很精神,那小子不知道喜欢不喜欢,到时回来的时候,给他带回来——教他骑马。
雁姬,额娘的身体好吗?还有你?你可能不知道,有你在,我放心,家里有你,你那么贤慧,大方,大度,宽容,又孝顺,想到那个将军府有你在,心里高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出征,把将军府交给你,我心里踏实。
雁姬。
等我回来!”
这是雁姬翻译的,后面还写了一些趣事,出征在外的趣事,最好笑的是还弄了一首诗。
不知道从哪里抄的。
《思归》
四时惟觉漏声长,几度吟残蜡烬釭。
惊梦故人风动竹,催春羯鼓雨敲窗。
新诗淡似鹅黄酒,归思浓如鸭绿江。
遥想翠云亭下水,满坡青草鹭鸶双。
还思归,胖大海会写诗?这首诗明显是谁写的,他抄的吧。
她决定等胖大海回来后好好问问,念了几遍,竟没提到他的新宠小花,越念雁姬嘴角的笑越浓,就在这时,小花和六姨娘一起走了进来,朝她行礼,雁姬嘴角的笑还扬着,她不知道她们来干什么。
小花像是看到了她手边的书信,楚楚可怜美丽的小脸上变了变,六姨娘那张美艳的脸上表情也变了,两个人一径盯着。
雁姬不以为意,淡淡看她们一眼,让她们起来后,就要把信收起来。
谁知,小花竟抬起头来,像是鼓足了勇气,睁着她那波光盈盈,美丽清澈的大眼看着雁姬,挺直娇柔的小身板,咬着小嘴,好半天,白着脸,楚楚可怜的问她那信是不是胖大海写回来的。
等雁姬点了头。
她那脸变了,更加苍白,可人,惨白着脸,睁着大眼,蒙着雾水,咬着唇问她是不是胖大海给她的。
雁姬没想到等了半晌,小花居然这样说。
信是她的?
小花居然一口咬定信肯定是胖大海写给她的,不知道她哪来的肯定?哪来的自信,一脸可怜,委屈的揪着雁姬,盯着那拆开的信,都快要落泪了。
美丽小白的脸惹人头疼极了。
让雁姬觉得自己好像欺负了她一样,竟有了愧疚感。
真是——
强大的小花!
而一边六姨娘也跟着小花一起,认定那信是小花的,要雁姬还给小花,那口气,那表情,语气:“福晋,奴家能理解你担心爷的心,爷出去这么久,这次出征,去了一年多,府里的人都担心,不过,爷不是写了家书说要回来了吗,这应该是爷单独写给七姨娘的,既然是爷写给七姨娘的,福晋你虽然是福晋,但还是给七姨娘吧,你私下先七姨娘看了,七姨娘一定不会怪你,只是爷那里,你是福晋,可——”说得很是为雁姬着想,担心,为大家着想的样子。
但事实呢?
她可知道,她一声声说她是福晋,却敢说这些话,这些话,她若是追究起来——这个六姨娘是真不怕,还是?
她和小花关系还真好。
胖大海怪罪?想用胖大海压她?怕她不给信?
“对,福晋,奴不怪你,真的,奴家不会怪你,奴家知道你是担心爷,奴家明白福晋,真的,我也是,也担心着爷,福晋,是想知道爷——”马上的,闻言的小花赶紧摇头,走上前,跪了下去,苍白美丽的小脸扬着笑,一脸大度,宽容,我不会怪你的样,对着雁姬道:“和福晋一样,奴家也担心,福晋,可以给奴家吗?”
“福晋,给七姨娘吧。”六姨娘也接着说。
雁姬看看小花,又看看六姨娘。
什么也没有说。
直接叫人进来,让她们出去,只告诉她们:“信是努达海给我的,不是你,七姨娘,六姨娘。”说完,转身就走。
不管她们。
“不,不,奴家不相信,不会的,福晋,你骗奴家,爷不会不给奴家的,爷他一定写了信给奴家,那信是奴家的,福晋,我不相信,你给奴家好不好,奴家知道,一定是爷给奴家写信,你不高兴,福晋,可是爷——”听着小花疯狂摇头不相信楚楚可怜,可怜兮兮带着哭声的声音,还有六姨娘难听的声音,雁姬按着额头两边,觉得头疼,里面一跳一跳的。
她想直接叫她们闭嘴。
或用布睹住她们的嘴。
她们真会想。
冷笑了笑,雁姬拿着胖大海的事,勾起唇角:“你还真是一个祸害,胖大海你若看到你那新宠那样子——啧啧。”把信放到了柜子里。
这只是一件小事。
雁姬并没在意。
之后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头。
所以十天后,事发,她不敢相信。
听到丫鬟冲进来急切焦急的话,跌撞的冲出去,看着躺在后院湖边地上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入气少呼吸越来越薄弱的骥远,自己的儿子的时候,雁姬觉得天晕地暗,周围一切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周围的一切也看不到了。
只看得到呼吸渐渐微弱的儿子。
自己的小骥远,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
整个人身体僵硬,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呼吸也停了,脑中空空的茫然的,空洞的,看着,动不了,心如重重的一拳砸下,碎了,裂开,痛到麻木,她好久后,才能动。
“骥远,宝贝——”她慢慢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儿子骥远。
抱着。
死死的抱着,身体颤抖,感受到那小小的身躯在怀里变僵,变冷。
她才醒过神来,雁姬看了一眼旁边的湖,
还有旁边被抓起来的人,头发凌乱,挣扎着,尖叫着,犹如泼妇的六姨娘。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六姨娘竟敢。
幸好,她之前派了人跟着骥远。
只是还是疏忽了。
六姨娘的身边是惨白如鬼,摇摇欲坠的小花,雁姬冷厉的盯了她们一眼,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儿子,不去管身边拉扯的人,说了什么,什么也管不了,只想要他活回来,唯一想到的就是救活自己怀里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