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整个关外的沙漠结束了一天的热烈,渐渐温和下来。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这一条异常笔直的高速公路,像根琴弦,只要轻轻一抹,月光便会像水一样陡然倾倒下来。
高速公路上,一辆开往天津的豪华大巴向前飞驰,车轮旋起的风,给关外的夜色平添了几分旖旎的柔情。
大巴上,好多人都已睡熟,没有睡着的也在装睡。大巴司机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他不打算理会车后面那悉悉索索的响声和被压抑的急促的喘息呻吟声。
车后面的铺位上,睡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大学生,看上去妩媚动人却也不失清纯,是个容易让人飞了魂的女子,就是她,捻动今夜的琴弦,倾倒了一地月光,而月光下,是一地血肉模糊。
白天在车站的时候,她哭的梨花带雨,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就跳上这辆大巴。刚一上车,蜷缩在一个铺位上几个扎金花的老猥琐男就向她投去狼一般的眼神,这几个男人相互对视一眼,像是经过统一训练一样,舔舔嘴皮,一脸淫-笑。
午夜,整个沙漠都充斥着,车厢里有种燥热的感觉,几个猥琐男们分工明确的交换眼神,一个光头走到车门口很熟练的关掉车厢后面的灯,立在开车司机45°方位,一脸漠然。另一个更为精壮的在走道里来来回回的转悠,警觉的像是夜晚树杈上的猫头鹰。剩下一个胳膊上全是刺青的男人,左手的匕首搭在赵雅诗脖颈上的大动脉处,右手在这个漂亮女大学生的衣服里不停的游走,满脸。
女大学生赵雅诗浑身颤栗,牙齿咬着的下嘴唇快要流血,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她哪见过这种阵势,当明晃晃的匕首顶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她全身僵硬,思绪混乱。那个猥琐男人粗糙的大手蛮横的探进自己的衣服,用力抚摸的时候,她整个人和眼泪都开始崩溃。刚张开口准备呼救的时候,那匕首只轻轻一抖,她就再也不敢动作分毫。
闭着眼睛祈求司机快停车救她,却感觉大巴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她慢慢的开始绝望,开始后悔自己不听母亲的安排,后悔自己没有乘飞机而突发奇想阴错阳差的坐上这辆大巴。她二十多年来从没有男人抚摸过的身子,今夜看来是要在飞逃的大巴上交给这个凶横可耻可恶的狗禽兽了。
一向警觉性超强的张寒水在梦里听见悉悉索索的抚摸声和那压抑着的呜咽声,猛的惊醒。
若是换做别人,这样的事情一般是能躲就躲,可是张寒水不一样,说是艺高人胆大也好,说是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罢,反正张寒水是铁了心打算帮帮后面那个上车后礼节性的请自己吃薯片的女生。
赵雅诗和张寒水中间隔着一道铺位,张寒水自然能轻易的听出此刻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眼睛微睁,借着从窗帘缝隙间透进的月光,看见赵雅诗脖子上那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感觉到情势的严峻。只是他一向吃软不吃硬,此刻也断然没有打算要放弃帮赵雅诗的意思。
这样的距离,要是在宽阔的平地上,以张寒水的水平,一击得手并不是难事,但是换成这狭小的大巴车厢,想飞身跃起在顷刻间夺掉猥琐刺青男匕首并让他失去攻击力确实需要时机。
这样的关头,多一秒钟就是对赵雅诗多一分的摧残,张寒水假装睡熟很自然的翻了一个身,并且带着一声很虚无的梦呓声。在走道里来回走动的男人警觉性超强的的朝张寒水这边走过来,看见张寒水很自然的睡姿,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就没有多理会,又转身朝车厢前面走去。
或许只有张寒水知道这一翻身的妙处何在。轻轻的一翻身,就盖在身上的全部物什翻到身后,看似很是自然的蜷缩着身体的睡姿,其实能在一瞬间发力,就像是一把拉的如同满月的劲弩,蓄势待发。
尽管车厢里的灯已被司机不远处的光头男人关掉,然而车前面的几盏小灯的微微光芒还是很有良心的给车后面分摊了一点,就算这点灯光着实有些气若游丝,但这对张寒水已经算是足够的恩赐。
车厢里转悠的男子巡视了一会确定没有异常的地方,索性站定在车前面那个光头跟前,两人对视一眼满脸猥琐的笑容。在这条道上干这种事情他们是熟门熟路,这样的方法他们屡试不爽且从未失手过,这次他们也依旧自信能够顺利得手。
张寒水就是瞅准了这样的机会,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同时解决掉两个彪形大汉是有些棘手,但是只对付一个他还是有把握的,尽管刺青男手里的匕首在赵雅诗的脖颈处泛着冷峻的寒光,他也自信能在眨眼间化解危机。
刺青男这一辈子的梦想或许就是能和漂亮又有内涵的女大学生做苟且之事,怎奈何自己小学都未毕业,实在和这类天鹅没有明显的交集,加上常常受到某岛国床上教育片角惑的熏陶,自己能亲手抚摸到这样的尤物算是莫大的快意之事。
日日思君不见君,一旦见君,君妄想逃出公之掌心。
这一双无数次替那些永远也合不拢双腿的发廊妹隆过胸脯的罪恶双手,此刻兴奋的发抖,蛮狠的在女大学生的衣服下冲撞,再也顾不得身后是不是安全。
没有念过多少书的刺青男前半生只记得一句诗——“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也无数次的被他写在车站公共厕所的门板上,此刻自己面前是无数个夜晚无数次臆想过的如诗如画,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怎么能不如痴如醉?
张寒水看见刺青男兴奋的都有些拿不住左手的匕首的那一瞬间,紧锁的眉头倏然张开,像是赛道上一秒之后就要开拔的赛车,飞速旋转的轮胎下旋出耀眼的青烟,氮气饱和之后像只凶猛的豹子一样,双手托起整个身体,双脚在后面的床沿上一蹬,整个人就这样拔床而起,飞过隔在他和赵雅诗中间的床铺,在恰如其分的时刻探出右手,抓在刺青男的手腕上,落下的时候用力一捏一拧,刺青男手里的匕首就这么掉在床上,从空中落下的身体硬生生的砸在刺青男身上,还不忘带上一记凶狠的肘击。
刺青男像一堵墙一样轰然倒在床下,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凭借着本能的反应,倒地后猛然翻身的时候看见一只大脚朝自己踹过来的时候,顺势一滚递出一脚还击,此刻的张寒水怎么会给他还脚的余地,右腿横扫之下刺青男来势凶猛的一脚直接改变方向,朝过道边上的床沿砸去,撞的整个床铺都摇晃起来,右腿刚刚落地的张寒水抬起左腿,一脚踹在刺青男的大腿根部,刚刚还充血的某个部位在这一脚之后立马血肉模糊,刺青男全身一硬,双眼外凸时一瞪,就不省人事的昏死过去了。
在车前面的光头男子在张寒水飞身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情势不妙,推一把还站在走道边精虫上脑的男子,一个箭步朝车厢后面冲过去,在刺青男昏死过去的那一瞬间,已经冲到张寒水身边,只是车厢狭小,地上还躺着昏死过去的刺青男,也不可能踩在老大身上过去。
看的出来,他也是大战小站中磨砺出来的牛人,看见不能直接过去,伸手抓在旁边的床沿上,双脚离地朝着张寒水蹬过来,这一蹬在助跑之下异常凌厉,张寒水没有傻到要硬接下这一蹬的地步,在那一蹬刚刚发力的时候,就顺势滚上赵雅诗的床铺,一把抓起刺青男掉落在赵雅诗床上的匕首,向光头蹬过来的双脚捅过去。
赵雅诗这时刚摆脱蹂躏,躲在床角瑟瑟发抖,甚至不敢看张寒水和这群人的打斗,只是在张寒水滚上她床铺的时候,尽力的向后缩,给张寒水更大的空间。
光头看见张寒水捅过来的匕首,此刻收脚已是不及,尽力在空中很勉强的分开双脚,侥幸的躲开这致命一刀,饶是如此,左脚脚背也没有躲开来势凶猛的匕首的划拉,脚背上一条深可见骨的“S”形刀口,鲜血淋漓。
张寒水也是占尽了车厢狭窄的优势,这样的车厢尽管对方人多,空间也只能让他们一对一,这样他也不会腹背受敌。
车上熟睡的人们早已被打斗的剧烈撞击惊醒,胆大的探出头来观望,胆小的缩在床脚,浑身发抖。大巴司机也乘机将车停在路边,开灯的时候很聪明的拉开车门,以防对方来袭的时候自己无路可逃。
光头男的左脚受伤再也无法进行凌厉的攻击,张寒水瞅准时机,欺身上前,那把匕首在他手里转出一个让所有人眼晕的刀花,落在光头男的脖子上,右脚脚后跟还不放心的踩在早已昏死过去的刺青男的裆部。
这时刚刚还精虫上脑现在站在光头身后的男子,看见这阵势,不免一阵心寒,但是无论怎么说,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表面上还是尽力镇定的和张寒水对峙。
张寒水开口,带着不容反抗的口吻冷声道:“是要全部滚下去还是要我把你们每个人都弄残?”这时的张寒水自然不怕三个负伤过半的男子,故而口气异常强硬。
车厢中间的男子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用一贯挂在口边的顶于放屁的话说:“都是自家兄弟,出来混的,留个饭碗,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说完后还不忘补上一句:“这事可以一笔勾销,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正是因为后面补上的这一句,一下子激怒了张寒水,心想难道以后你还想旧事重提怎么的?拉起光头的左臂,顺势抬起膝盖,顶在光头的左臂肘部,光头顿时鬼哭狼嚎,发出凄惨的叫声堪比沙漠里孤狼。
还没有轮到男子说话,张寒水将光头一把推到男子怀里,骂一声:“快滚下去,要不连你也一起废掉!”
男子见此阵势,头点的像是捣蒜。看着对面这个面目白皙年轻人,此生唯一一次感觉到惊恐是什么形状。扶着光头下车后,差点就没有上来拽刺青男下车的勇气。
大巴司机看见三个家伙下车,赶紧关上车门,开足马力将三个禽兽飞速的留在高速公路上。
下车后的男子扶着光头,对着飞速远去的大巴车屁股上的青烟,大声吼骂:“我艹你大爷你等着,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一边骂着一边掏出手机,飞速的拨出一串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