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哭死神

目录:我为聂风之玩转风云| 作者:天空的无奈| 类别:都市言情

    “叔叔!”聂风在噩梦中惊醒。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目光中一片茫然,过了一会才发觉现在不是在梦里,四面望了下才发觉自己现在处于当初老虎一家生活的山洞里,周围没有任何人。低头冥思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聂风发觉自己只记得鬼仆将聂人王丢了上来自己掉下悬崖,后面所发生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掀开盖在身上的虎皮,突然一个布条掉了出来。拿起一看发现是聂人王给自己留下的话语“风儿你醒过来后就自己回去家里吧,爹爹还有最后一件心愿未了。等爹爹做完这最后一件事,爹爹就来陪你!你鬼虎叔叔的仇,爹爹已经帮你报了。”后面的事情聂人王不希望告诉聂风怕给聂风心里留下伤痕。“当年你娘亲因我不愿与南麟剑首断帅决战而离开,为了抒掉这口郁气,我决定与断帅一战!此战尽管她已无法得见,我仍要彻底证明自己的真正实力,方才甘心……”爹爹已经走了,现在只有自己独自一人了,应该好好想想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了。

    和爹爹期望的一样现在就隐居田园?这个想法刚刚露了个小角马上就被聂风掐灭,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有聂风这种几乎逆天的天赋还拥有着帝释天武学记忆这样一个大宝库难道自己就碌碌无为的过这一生?在前世和平的年代一个小宅男的小风活的和其他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不能否认的是每个人都有一个英雄的梦都希望自己活的轰轰烈烈。现在机会来了自己已经有了这么好的先天条件了没有道理还活的那么窝囊,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坚定了自己信念的聂风思考此后一步该如何走。

    自己拥有帝释天的武学记忆这样一个大宝库但是没有和之相匹配的真力,当初的帝释天能如此厉害发挥出这些武学因为他拥有两千多年的真力,但是自己现在怎么可能。“为什么别的主人公都有灵丹妙药吃了就增加五十年的功力?自己也是主人公为啥差距就这么大咧?“哎!点背不能怨社会,人矬不能怪父母。等等聂风突然想起帝释天能那么厉害是因为吃了凤凰的内丹,对就是内丹。在风云的世界里没有见过玄武那样的大乌龟但是还有两个和凤凰同一级别的灵兽啊,麒麟和龙。龙这东西离的太远还在海外以后再考虑吧,但是麒麟这个离的近啊,在自己爹爹聂人王和断帅决斗的时候火麒麟就将出现,如果能想办法得到他的内丹自己不就可以动用帝释天武学记忆那个大宝库了吗?但是现在聂人王伤势很重短期内也不会好,完好的聂人王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打赢断帅更何况现在伤势这么严重的聂人王。因为聂人王肯定会在伤势好了后才去乐山,那么现在自己就也没必要着急过去乐山,况且那里还有十强武者留下的惊世一招,等过去的时候一起学习了。那现在自己干嘛呢?

    来到山洞外面思索着现在应该干什么的聂风无意抬头看着天空飘过的白云。等等云。对了可以去提前看看这个世界和自己以后一样出色的旷世天才,不哭死神步惊云。去看看他是否真的如风云书中所说那么惊艳,那么酷,当然如果能够弄哭他一次那就更加好了,这么一来以后看他如何能有一个那么酷的外号,聂风不禁有点恶趣味的想到。

    风,无形无相!云,无定无常!风云中的两大绝世天才。

    步惊云又叫霍惊觉,因为他的娘亲即将嫁入霍家庄,他也即将从一个野杂种没有爹疼的野孩子摇身一变成为霍家庄的大少爷,但是他没有一丝的开心,因为当他那个疼他的爹爹为了救他而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忘记了哭,忘记了笑。他憎恨这个世界的一切。

    今天,是霍家庄的庄主霍步天大喜的好日子,霍家门前早已张灯结彩,满堂宾客,饮酒谈笑,喜气洋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片欢乐。只有一张脸儿没有欢乐!

    那是一张小孩的脸。

    这孩子正抱膝坐于霍家庄的一个寂寞角落里,大红的灯笼映照着他那孤单的身子,小小的影儿投到地上,像是洒满遍地伶仃……

    他坐着的地方,距离每个人都异常遥远。他的心,亦同样遥远。

    尘世间的种种欢乐,均与他无缘。

    他的那个角落仿佛与世隔绝和眼前的欢喜场面是如此格格不入,很多宾客都看见了这个孤独的孩子,但是都没有太在意因为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方。霍家在整个武林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一亩三分地里,霍家还是拥有足够的震慑力。霍家都没有出来管这个孩子,别人就更加不会关心了。

    喜事欢天喜地的进行着,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这一亩三分地的霸主的喜事。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步惊云就算不愿意但是他还是成为了霍家庄的大少爷。他的冷脸并没有妨碍下人们和霍家庄庄主霍步天对他的好,但是他们的热情并没有感化步惊云那如一汪死水的心。他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避免和外人见面。他以为事情会就这样过去,突然有一天霍步天闯入了他的房间,看着霍步天那慌张的脸,步惊云不禁心想“在这一亩三分地里难道还有什么事能让这为霸主如此慌张。”“惊觉!你快去见见你娘吧。你娘卧床不起,我请了周围所有的大夫,但是大夫们都没有办法,我现在也是用人参帮你娘亲续命,你快去见见吧。”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步惊云已经如剑般窜了出去。看着娘亲可怜兮兮地在床上苟延残喘,痛苦异常。步惊云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反而反身走了出去。

    两天了步惊云娘亲玉浓生命气息越来越弱,每次清醒的时候都会叫步惊云但是霍步天也不知道步惊云去那里了,因为那天他来看过之后就直接走出庄园也不知道去了那里。傍晚时分情况已经越来越糟糕,玉浓几乎都没有进的气了。半昏半死之间,玉浓犹在梦呓般呻吟,唤道:“惊云……惊云……”女人叫喊同时,不知何来气力,蓦地精神一振,双眸一睁,似是回光返照,目光即时流转,眼睛在搜索一个人。霍步天不知应对眼前快死之人说些什么,倘若他直言不见了步惊云,定会使她倍添忧心,可是若然不说,又不知从何处找他回来?

    正踌躇间,突听门边的仆人嚷道:“啊!好了,少爷回来啦!”

    众人都把目光移向那个正踏进房内的步惊云身上,只见其一身衣履满是破洞,肮脏异常,这两天也不知去了何处?看着走进来的步惊云,玉浓眼中流露出的全是不舍,没有说出任何话语,看了步惊云和霍步天最后一眼,带着对这两父子的眷念,撒手人寰。

    整个房间立时充满一片愁云惨雾。只有步惊云神色如旧,他一动也不动地望着玉浓的尸首,望着众人哀痛的表情,居然没有丝毫感动,良久良久,才悄悄地退了出去,不想任何人发觉。可是,正在哀恸着的霍步天却无意中瞥见了他此刻的表情。那是一种异常古怪的表情,一种比死人还要难看的表情。因为步惊云这个表情,霍步天惟有强忍伤痛,放下玉浓,立即跟了出去。

    乌云盖月。

    今夜的月,也是缺的。

    在这半残月色之下,霍步天一直跟在步惊云身后,他想看看这孩子于其母亡故后,还要去哪?到了后花园中只见步惊云缓缓蹲伏地上,开始使动小手挖掘地上泥土。霍步天的心逐渐发冷,这孩子到底要干些什么?

    泥土本非冷硬,然而以步惊云小手之力,要挖,要掘真是谈何容易?

    纵然如此,步惊云并没有放弃,他一直在挖,努力不懈地挖!

    可是,血肉之躯怎堪与泥土相抗,不消片刻,十根小指头已然擦破,如泉滴血。

    但他依然没有滴泪。

    霍步天心中不禁冒起无限哀怜,刚欲上前劝阻,但见步惊云突然伸手入怀……

    适才玉浓濒死时,他亦曾见此子伸手入怀,企图取出一些东西。

    于是立时止步,先看个究竟再算。

    黯淡的月色下,步惊云从怀中取出之物依稀竟是一株野生人参?

    人参?

    霍步天记起来了,他曾对这孩子提及只有人参才可养活玉浓的命。他早前失踪了两天,会否真的往荒山野岭遍寻人参?

    步惊云把人参放到所挖的中,然后将泥土再行覆回。与此同时,他的身子突然一阵剧烈的颤抖,跟着便倒在地上。这一变真是出乎霍步天意料之外,当下无容细想,奔出树丛,把步惊云抱在怀中,只见他脸青唇白,早已昏了过去,身子更如火般灼热,这孩子显然是捱病了。他不辞劳苦地往寻野生人参,回家后又惊逢永诀,小小心灵纵然仍可忍受得来,但其躯体毕竟仍是一个孩子。

    一直到现在步惊云仍然没有哭,因为他记得他父亲告诉他的“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

    晨光冉冉地透进房内,轻抚着步惊云那张冷漠的脸。他缓缓张开眼睛,随即发现霍步天坐在床边,正为他拭抹额上的汗珠。勉力撑起自己的躯体挣扎的想爬起来,霍步天连忙按下他“你病还没好,你需要好好休息。你这是要干什么?”步惊云没有看他,吐出一个字:“走!”

    这是霍步天一生中第一次听到他说话,他立即反问:“走?你为何要走?”

    步惊云简单地说出第二句话:“娘亲死了。”

    霍步天终于明白这个孩子的意思,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因为其母才可住在霍家,现下玉浓已死,霍家已再没理由收留自己,故此必须离去。

    霍步天淡淡的道:“你不用走!”

    步惊云愕了一愕。

    霍步天道:“你一日是我儿子,一生也是我的儿子!只要我霍步天老命尚在,霍家庄将永远是你的家!惊觉,你明白吗!”

    他的目光异常坚定,步惊云定睛注视着他,似要看破他的心。

    他那颗赤热苦心,恍如黑暗里的一道曙光。

    步惊云病好了后,不在和之前一样一直待在屋子里,在霍步天练剑的时候,他都一言不发的站立在旁边。霍步天也没有任何阻止。他以为他这一生会就这样过去。云已无常,可惜,世事,更是无常。终于有一天。恶运来临!

    那天是霍步天大寿的日子,步惊云已经把霍家剑法全部学会,本打算在晚上将这个作为礼物送给霍步天让他高兴高兴。傍晚时分,正是大家忙的不可开交之时。霍家庄那高而坚厚的铁铸巨门蓦地被人一脚踢翻,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天下会来恭贺霍庄主大寿。”只见一片尘埃中跳进来一个人,谁能想象踢翻铁门的竟然是一个跛子。霍步天一见此人,不禁眉头一皱,当即问道:“这位兄台,我霍家庄与你素无过节,何解不请自来,破门而入?”那跛子嘿嘿一笑“你爷爷我是烈焰双怪之老二赤鼠,此行是奉霸业万载的雄帮主――雄霸之令,前来送礼!”霍步天强作镇定,问:“不知阁下所送是何?”赤鼠诡谲地笑了笑,道:“雄帮主有令,命霍家庄即日归降,纳为天下会其中一员,此后世世代代尽忠于雄帮主,不得有违,否则全庄鸡犬不留!”霍步天气急反笑“这到底是贺礼还是命令?”赤鼠,“你爷爷我给你的命令就是给你的贺礼。”

    霍步天冷笑。他亦不作细想,立即义正词严地回答:“好!你这就回去告诉雄霸!霍家庄向来与世无争,仅以济世助人为已任,绝不愿牵涉入此等江湖的权力斗争之中,更不想接受贵帮招揽。”

    赤鼠道:“好大的口气!你这是有敬酒不喝喝罚酒了?既然这样给我杀。”

    等步惊云闻讯赶来之时只见霍步天已经倒在赤鼠拐下,他大叫一声“爹!”这是他第一次叫霍步天,也是最后一次。霍步天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住赤鼠“惊觉!快走,快走!”劲气布满全身,赤鼠直接震开霍步天向步惊云杀去。霍步天瞪大双眼望着天空似乎在控诉着上天的不公。

    望着飞奔而来的赤鼠,步惊云摄敛心神不退反进,扬手一剑正是霍家剑法其中一式――荡气回肠,赤鼠不虞此十岁小子忽然出剑,更不料他冷静若此,这一剑落位之准,纵是他如此的高手亦难闪避,惊愕间猝使一个鲤鱼翻身,尚幸步惊云手短剑短,此招他险险避过,但赤鼠胸前衣服已给刺破,狼狈已极!

    望着眼前这个小子如此年纪就有这般修为,留下必是祸患。打定主意的赤鼠一拐快过一拐,招招都对着步惊云的要害而去。步惊云平时都是自己练习没有任何的对敌经验,第一击得手也是因为赤鼠大意没有留意这么小的孩子会有这样的身手,如今没有大意的赤鼠怎会还给步惊云机会。如此一来步惊云险象环生,身上已经有了好几处伤口,还好每次都因为自己天生的危机感躲开了要害地方。随着身上伤口的增多,步惊云的境地越来越差。突然脚下没站稳步惊云倒在地上,得到如此机会的赤鼠运气全身功力挥动着拐杖兜头砸了下去。死亡来临,步惊云并没有闭眼等死,反而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赤鼠,就算自己死也要永远记着仇人。望着那让人生寒的眼神,赤鼠更加确信一定要杀人眼前之人,手上的拐杖又快了一分。

    就在间不容发之际,突然一个小石子破空飞至,“当”的一声,竟轻易地把赤鼠这全力一拐荡开。步惊云的脑海已开始迷糊,但仍听到一个小孩的声音道:“师父,这孩子可怜得很,让我们救救他吧!”

    一个沉厚的声音应道:“好。”

    当下,步惊云感到被人抱了起来,来抱他的人是一个白衣小孩,那孩子有一张十分可爱的脸。

    他终于昏了过去。

    秋色八月,雾锁烟浓,在那烟雾深处,有一条水声潺潺的小溪,小溪之畔,兀立着一间朴素石屋。

    时近中秋,石屋四周的枫树渐红,碧水萦回,衬得这间石屋更是孤绝,迷离。

    当步惊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第一个感觉就是,他还没有死,他还有复仇的机会!第二个感觉就是,他身处的这间屋子,布置得相当简洁素净,屋子的主人定是一个不拘小节,性情孤高的人。

    他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是被一个白衣小孩所救,还有他听到一个沉厚的男子的声音。

    到底是谁把他救回来的呢?谁有这么惊世骇俗的武功。能将自己从重重包围之中把自己救出来。勉力撑起自己的步惊云如今想做的事情就是摆救自己的人为师,这样自己就可以报仇了。

    这时候一个白衣小孩迈入了房间,看见坐在床上的步惊云,对他轻轻一笑“你醒了,你身上的伤比较重需要好好休息下。”而后对外面喊道“师傅,他醒了。”只听见门后传来一个声音道:“嗯,那你便拿桌上的药给他服下吧!”他的嗓门低沉而浑厚,却又有股令人安详的感觉。

    步惊云望着端在眼前的药,药色浓而墨黑,深不见底。虽是一碗寻常的疗伤茶,但在那茶水当中,他似是看见了霍步天的倒影,他忽然念起在霍步天大寿前夕,他也曾亲自为其煎了同样的药。

    可惜,此际药茶无异,人却已不在……

    一念及此,步惊云的心头不禁一阵抽痛!

    接过药,步惊云直接一下全部倒入口中,异常苦涩的药,步惊云却没任何感觉。白衣小孩看着步惊云喝药如喝水一般如常,不禁一呆!就在此时,那个沉厚的声音突然又在门边响起,道:“你受伤非轻,却可在昼夜间醒转,可见体格非凡!”

    步惊云回头一望,但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已悄无声息地步进屋内。

    那汉子正背对屋外夕阳,昏黄的夕阳映照下,步惊云仅见那汉子一身乌黑素衣,唇上蓄着稀疏小胡,双目流露一种令世人不敢侵犯的孤高威仪。神情似冷非冷,似暖非暖,像已饱历无限沧桑……

    那黑衣汉子也是定睛注视着这个满脸冷意的孩子,他意外发觉,这孩子的眼中除了冷意外,还带着无限的哀伤,那是一种无法言喻,深入骨髓的哀伤。

    那黑衣汉子问道“这个是我徒儿剑晨。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眼前汉子是救命恩人,步惊云不能不答,遂道:“霍惊觉!请问叔叔高姓大名?”他自认是霍惊觉,而不透露原名叫步惊云,仅为要纪念霍步天;随即又记起要有恩报恩,于是一反常态相问黑衣汉子的名字。那黑衣汉子淡淡的道:“我没有名字。”

    步惊云一愕,心想世上怎会有没有名字的人?但也没再追问下去,因为江湖异人不愿透露姓名者十居其九,他不欲强人所难。

    剑晨见步惊云开口说话,不由得喜极忘形,拉着步惊云的手,雀跃道:“好哇!终于说话了,我初时还真担心你是个哑子呢!”步惊云不习惯别人的接近不露痕迹的放开剑晨的手。剑晨没有什么表示接着问道:“你既非哑子,那何以昨日遭逢不幸,不哭一声啊?”

    童言无忌,剑晨不谙世故,只是自顾发问,步惊云本想如前般不答,但听其提及灭门惨事,忍不住道:“哭,根本无补于事!只有冷静,才能伺机报复!”

    继而对站立一旁的黑衣汉子“叔叔还希望可以收我为徒!”

    望着眼前如此倔强的孩子,黑衣汉子不禁想到当初刚进入江湖的自己,当初的自己也是和眼前这孩子一样,最后却落的如此下场,难道让眼前的孩子重复自己以前的路吗?虽然他的资质是如此出众,但想想现在自己本该是一个已死之人!

    一个无名无姓的死人!

    “惊觉!你为何想学武?”“报仇!”没有任何犹豫。黑衣汉子深叹一声“孩子,我不能教你武功。”说完直接走出了房间。

    本就是一个骄傲异常的人在三天后直接不辞而别,如果前两天他能走早就走了,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师傅他走了。”屋里没有任何声音回答。

    八月十五,中秋花好月圆就在天下会脚下的天荫城内,家家户户都在庆贺中秋佳节,孩子们手提花灯,大呼小巧玲珑叫地嬉戏,大人们也在赏月猜灯,每家每户,皆在乐叙天伦!

    只有他,于此桂魄圆时,仍然没有家,没有亲朋,没有欢乐,他就是步惊云!他还是如五年前初遇霍步天那夜一般,依旧抱膝坐于街角一个阴暗的角落。

    还记得那晚,霍步天一手将他从深渊拖出,今天他又再次被打回原形!

    城内众人不绝地经过步惊云身处的暗角,谁都没有注意这个小孩,谁都没有可怜这个小孩,他们都赶着回家陪伴亲朋!

    步惊云却刚刚花了数日行程来到此天荫城,沿途茹毛饮血,更弄得一身砂尘,满脸污垢,只因他要上天下会找雄霸报仇!

    纵使没人愿意援手,他亦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复仇!

    可是,以他微未的力量,如何能复仇?

    秋风呼呼吹来,拂过他肮脏不堪的衣角,也拂过墙上的一张告示。

    他微微一瞥,发觉此告示竟然是天下会的招徒启事,告示上写着收徒条件,大致是在招收年逾十岁之体健少年,经过悉心培育后作为他日扩建会业之用。

    招徒?步惊云忽然灵机一触,脸上泛起一丝冷笑,随即上前把告示撕下,跟着放到怀中。

    天荫城一带,群山壁立,天山却高距群山首,雄伟巍峨,可知高不可测。

    步惊云正一步一步地登上那高耸入云的万级天阶,此阶直通天山之巅,每隔千级阶梯,皆设有守卫关卡,步惊云好不容易才攀至天下第一关,还未及歇息,一群在关前的守卫已冲上前,神色凛凛地喝道:“小子!你上天下第一关来干什么?”

    步惊云没有回答,只从怀内掏出昨夜撕下来的告示。

    守卫一看之下,随即明白,道:“你知否天下会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胡乱加入?快些报上名来!”

    步惊云本为纪念霍步天而想一生唤作霍惊觉,但为掩饰过去身份,遂决定用回真实姓名,于是一字字的道:“步――惊――云!”

    就在此时,一乘八人抬着的大轿经过关卡,轿中人突然在内低咦一声,道:“惊云?你唤作惊云?”随即命令轿夫停轿。

    轿夫们于是把轿放下,一干门下尽朝轿门下跪,同声高呼:“愿帮主雄踞万世,霸业千秋!”

    轿中人哈哈大笑,笑声雄亮已极,可见气派非凡。

    步惊云立即明白轿中人是谁了,轿中人正是他朝夕痛恨的雄霸!他此次毅然投效天下会,就是要伺机留在此人身边,静俟时机报复!

    他欠他的,他都要他一一偿还!也许就在不久以后,也许就在明天!

    假如,他生命中仍有明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