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花子,我给你提个醒,你干着农业还去做捉蛇生意, 这不是空穴来风,是有证据的，有人举报你在这期间又去捉过蛇,以及给人治过毒蛇咬伤,你这是彻头彻尾的做投机买卖, 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红卫兵小将瞪大两眼看着老蛇医,“这,你又如何解释?
“要我见死不救我做不到,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活生生的人,被毒蛇咬伤而不去救活他们。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我不能在他们面临死亡的威胁之下,听而不闻,视而不见,袖手旁观,不积极去救治。这样还算是人吗? 真要这样, 你们反过来又要说我没有阶级感情,为什么见死不救？你们究竟要我怎么做?”
“你救人是不错,” 小将四周扫了一眼,又说:“我懂。救人总比不救好,但你收下了他们的昧心钱,你的良心何在?说来说去,归根结底你还是为了钱,没有钱你还会去救他们吗?”
“毫无疑问我当然要去救,我对贪穷之人历来分文未收,我还倒贴了蛇药;要说收钱,我只是对大户人家和那些有钱的人家收。不收钱, 我全家吃什么, 喝什么? 总不见饿着肚子专喝西北风吧? 付出了劳动, 应该要有点报酬吧?这也是合情合理的按劳取酬。”蛇花子前后左右瞧了瞧说:
“参加了农业以后,给人治蛇伤, 救了人,我没收过钱, 最多不过喝一口。不信,小将你问问在坐的各位, 再去咱们小周庄了解了解,问问庄上的人吧, 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如有半点不实之处, 我甘愿受罚、挨斗。”
“说了半天你到成了学雷锋的标兵了,你拿救人一命,来掩盖你走资本主义道路的真正目的和事实的真相。蛇花子, 你放聪明一点,再好好想想,等一会再坦白。奉劝你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不说了,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和你们这些孔臭末干的毛孩子说不清, 你们还不懂,永远也说不清的。”蛇花子闭着眼和嘴再也没吭声。
“老弟,这些红卫兵小将懂啥呀!还是‘吃饭不识饥饱,睡觉不识颠倒’的毛孩子,和他们偶什么气呀。”箅命先生老道对着蛇郎中小声说。谁料老道这一之举被小将发现。
“老道士李祖仁,你在嘀咕什么?你不服,反抗是吧?好吧, 红卫兵小将说:“你爱说,现在就轮到你来坦白交待问题了;老道士我问你,你怎么逃到这里来的?从实招来,不准耍花招,如实交待。”
老道士说:“红卫兵小将,这个问题我都向你们交待多次了。我不是已说过很多遍了吗?我们几家初来这里,发现石桥镇街市繁华,人烟阜盛,是个物富民丰的好地方！好做生意……”
“三句不离本行, 什么年代了, 到如今还生意、生意的 尽想着做生意,真是本性不改。给人算命搞迷信,骗人钱财,头脑顽固不化,无可救药了!”红卫兵小将大声说:
“撇开生意不说, 我只是要你坦白交待问题,你为何要逃到这地方上来?”
老道士说,“我早已说过,过去我给人测字算命是不对,我承认这都是哄人的鬼把戏, 说白了只是为混口饭吃。解放后,经**人民政府的帮助和教育,我早已洗手不干了。天地良心,我对天发誓, 自那以后再没重操旧业,只是专代人写写书信什么的。这可以去问,去调查的。若有半点不实之词,随你们怎么处置,我毫无怨言。”
老道士李祖仁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我说你们每天变换着不同的面孔问同一个问题,你们烦不烦呀？你们不烦;我们烦。说起这些伤心的往事,我们的心在滴血,难过的气也喘不上来了。”
“何至于这么伤心?你还好象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瞧你还沉着块脸,象谁惹急了你一样。别拖沓时间了,我没功夫听你瞎吹,我还接着要审问别人呐,抓紧时间,从实招来!”小将不耐烦了。
“我招,我招!” 老道士知道,不说是拖不过去的,“在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的时候,狗日本在中国实行‘三光政策’……”
“什么三光政策? 讲明白具体点。”
老道士说:“就是烧光、杀光、抢光……”
“噢――继续交待,看你要耍什么花招。”
“我能耍什么花招!日本鬼子在中国的土地上横行霸道,他们没有人性,到处搞烧、杀、抡。小日本张牙舞爪,像妖魔鬼怪，凶煞恶神一般!”老道士说话时脸带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