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长生和周永生两个儿子娶了江湖花子,女儿又疯了, 陆阿姑在众人面前再没夸的。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自吹自擂惯事的她憋得受不了。
半年前,侄儿陆才生刚结婚那时, 陆阿姑在众人面前夸她的侄儿听话娶了个好媳妇; 又夸她的侄媳妇漂亮贤惠,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说他侄儿、侄媳小夫妻俩是最般配的一对好夫妻。这下好了,这对最般配的好夫妻离了,才半年就离了。陆阿姑又如何去面对庄上的人呢?
陆阿姑从陆家庄回到家里垂头丧气,一脸的不快,像谁又惹怒了她,脸上的肌肉抽搐的扭动,一块脸也变了形。一进院门横着眼睛哼哼呼呼, 见李莹正在西厢房里把纺好的棉纱收起。
陆阿姑怀疑李莹乘她不在家会把棉花偷回娘家去。仔细检查了纺的棉纱质量,棉纱纺的又细又匀称,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又拿着称去称了称,没有短斤少两, 在称头上与她称出的棉花一样高低。
陆阿姑心有疑虑,莫非她偷懒取巧,整天都在纺棉纱,没做别的事。她又拿着电筒在屋里屋外,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见家里到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规规正正, 蚊帐、被子、床单已洗净晒干,而且全都已铺好在床上,洗的衣裤整整齐齐折叠在床边的小柜子上。
奇怪了,今天的棉花多了两成她也纺完了。陆阿姑正思量着犯疑,忽然听到女儿周雪晴在房间里大声吆喝:“下一个节目,舞蹈,有省歌舞团演出……”
陆阿姑赶速推门进去,见女儿雪晴又是披头散发,脸上还涂上了红红绿绿的颜色,站在床上又唱又跳,她摇着头叹着长长的气,扫兴的退了出来。
陆阿姑再也顾不得去想别的事,侄儿的事一直缠绕着她,满脸的懊恼。侄儿曾经也是她的骄傲,自她的两个儿子都娶了江湖花子,女儿又疯了,陆阿姑的心就空虚,生活里就像缺少了乐趣。她在众人面前把她的侄儿陆才生天天挂在嘴上夸着,每次说着同样的话,倒来倒去说的众人听了心子痒,能避则避,尽量避开她。
陆阿姑后悔莫及,她不那样夸侄儿,也不至于今日为这事操心伤脑筋。这给陆阿姑的心里又增加了新的烦闹和不快。侄儿离婚的事一定得瞒住, 勉得让人又说三道四。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侄儿离婚这事不但没有瞒住。过了不久,却传出了她侄儿的婚姻要完全挣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束缚, 陆才生反对父母的包办婚姻,他要婚姻自主,他要的是自由恋爱。离婚不到一个月,他自己去相中了一个对象, 他们彼此之间有一见倾心, 相见恨晚的那种感觉。
陆才生自己相中的另一半, 让人惊呀乍舌的是,使他姑妈陆阿姑差点昏晕过去。陆阿姑连做梦也不曾想到, 她侄儿陆才生的意中人,不是女人, 竞是一个男人。
陆才生找到的这个意中人,一米六的个儿,比陆才生一米八八的大个子矮了一大截,那人与陆才生并排走在一起, 瞧着似乎是从小人国里出来的。
据说那个男人名叫黄小保,是个手艺人。不晓得陆才生和黄小保这两个男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他俩一没有经人介绍, 二没有人去牵线措桥, 谁会头脑发热去把两个男人凑合在一起? 除非脑子进水了。
人们不禁会想,陆才生和黄小保两个男人,在茫茫人海中是如何去寻觅勾搭上的? 又是如何一见钟情又一拍即合的?难道他俩的脑门上都刻有常人难以觉察的隐形标志? 只能说他们是歪嘴吃螺蛳, 歪对歪, 凑到一起去了。
由于他们是同样的人, 所以他们之间瞧一眼就相互被对方吸引,达成了共识和共鸣。说透彻点, 比如说,“虾有虾路,蟹有蟹路,鱼有鱼路;同一类型的人,自有他们的门路。
也象某些男女双方一见倾心、一见钟情那样,见了对方就忘不了。他们之间也算是另一种特殊的缘份和另一种特殊的感情所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