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姑听着她们的笑声,胸口如有猫爪子在抓她的心,痛的差点昏晕过气,一口气憋上憋下压不下去,又喘不上来,跌翻在墙脚下直挺挺的像个死人。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她们一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大笑了一阵子,把苗二菊家门口水泥场上的灰尘也滚干净了, 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柯兰娣睁大了眼说:
“苗二菊,你说的陆才生和黄小保这种关系,会不会是有个叫什么的怪名词,叫什么同,同志,不象这个音调,叫同,同什么,噢――叫同、同、同什么恋,又不对,听着又不象是这么个词,”柯兰娣晃然醒悟,笑着说,“叫,叫噢――想起来了,叫做同情,同,‘同性恋’,对吧?”
苗二菊立忙说:“你到哪儿去捡到了这句烂词,我可从来还没听说过有这词。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这样说哦!”苗二菊又问大家:“你们听到我说这话没有?”
妇女们都不知怎么回答,都只是笑,她们心里很明白, 还是不说的好。苗二婶,柯婶都是她们的长辈, 煲谁贬谁都不是明智之举。
“说这话又怎的?这是事实嘛!”柯兰娣说:“又不是谁强加在他俩头上的,也不是无端给他们造出来的,他们没这事,谁会去说他们。他们做都做得出来,别人就说不得吗?人家怎么不说,你我的娘家侄儿有这等事? 怕什么?真是的。”柯兰娣似乎有点不服气了。
苗二菊说:“你别给他们去大做文章, 这叫没事找事……”
一个年轻媳妇打岔说:“苗二婶,你对黄小保陆才生的事怎了解的这么多,又这么清楚? 真让我们佩服。”
苗二菊颇为得意的笑着说:“这些还是阿根讲给他妻子听的, 后来他的妻子当笑话又讲给他们村上人听了。不瞒你们说, 我表妹和他们是一个村的,前后住着呐!这些都是我表妹来讲给我听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苗二菊又笑着说:
“陆才生和黄小保,还有他们捡得的小男孩,他们之间只不过是像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就像做游戏一样。我想他们只是三条光棍凑成了一个家,搭伙过日子罢了,也许没别的意思吧。”
“当然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又不是真的去说他们是‘同性恋!’我这人讲话直来直去,一贯不会转弯抹角!”柯兰娣皱着眉头说:“我想他们是吃饱了撑的,想搞个特殊的怪异家庭让周围的人指着脊粱骨议论、讥笑、羞辱……”
柯兰娣?晃着脑袋似懂非懂:“好玩不是,这是何苦来着……”
苗二菊说:“他们愿意过这样的日子,谁又能把他们怎么样?” 苗二菊发现大家都睁大了眼睛盯着她, 又怕她们跑出去添枝加叶,添油加醋, 便咋唬说:
“对喽!这种事是不能瞎说的,“大家都记住了,社会上不允许有这种事的。既然已出了,就当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吧。让咱们说笑了半天,就到此为至,哪里讲、那里丢了……”
她们说笑了一个时辰散去了,陆阿姑才从墙角边慢慢爬起来。由于气的昏头昏脑,披在身上的夹衣掉在地上也没有察觉。她象得了一场大病, 走路歪来倒去, 嘴里骂骂咧咧:“哼! 苗二、瞌睡虫……你们这帮嚼蛆的, 总有一天被我逮住了, 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陆阿姑一步一拐不停的骂着,走到家门口,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开院门, 进堂屋气哼哼的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
坐停后,陆阿姑发现身上似乎少了什么, 耸耸肩才知肩上披的一件夹衣没了, 想是掉在路上了。便咋呼李莹出外去把她的夹衣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