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水姑与李莹速速赶到医院,连忙挂了个妇科门诊,幸好人不多,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孕妇,脸红耳赤的摸着肚子,从妇产科里一摇一摆,小心翼翼的慢慢走出来。看她那肚子,怀了约有七、八个月模样的身孕,肚子沉得已坠下去了,走路显得很吃力。
在外面等候的一个年轻小伙见她走出门口,脸上笑嘻嘻的赶快跑过去紧紧地护着她:“亲爱的,我们儿子的胎位正不正?”
“哎哟――真难受!你们男人到是现成得个孩子;我们女人遭罪,肚子里装着十几斤东西多费力呀！到生孩子的时候还得挨一刀, 想起身上就起鸡皮疙瘩。为了孩子我们女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呀!”
那男的笑着说:“我又不能替代你,要能替代,我二话不说, 绝不会让你去遭这罪……”
“我可不信你的,嘴讨好!”那女的靠在丈夫的身上,由丈夫帮扶着慢慢的走过去了。
李莹听了他们的谈话,心想,看来丈夫个个都喜欢小孩的。这个年轻小伙一脸的关爱,小心的呵护着妻子一路走过去,还在小声的问他妻子的话。
李莹呆呆的张望着这小两口,亲亲密密的相拥着慢慢走过去。李莹羡慕的瞧着他们,心里酸溜溜的,忘记了她自己也是来做检查的。
蓦然间,那对年轻小夫妇,似乎是她和周永生,她挺着大肚子,周永生护着她在慢慢的走过去……
“李莹,哪个是李莹?你是李莹吗?”一个护士出来问何水姑。何水姑立忙拉了下李莹的衣服小声说:“弟妹,轮到你了,你看什么呐?该你进去检查了。”李莹回过神来脸一红,尴尬的跟着那护士进了妇产科。
过了一歇,李莹胀红着脸,手里捏着诊断书走出来。脸上的表情像打翻了五味罐,酸、甜、苦、辣、咸,样样都写在脸上。说确切一点,她此刻复杂的心理变化,复杂的心理导致了复杂多变的脸上出现了又惊、又喜、又怨、又愁、又忧虑的各种表情……
何水姑看李莹跨着沉重的步子走出来,赶忙上前问她:“弟妹,检查是不是啊?医生怎么说?”李莹没有正面回答何水姑,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十分担忧的说:
“怎么办? 唉――水姑姐,这叫我怎么办?
虽然李萤没有直接回答何水姑, 何水姑从李莹的语气里和表情上,已经知道了正确的答案，“弟妹,就是说,你真的是怀上了!是不是呀?”何水姑高兴的跳起来,李莹却无奈的叹着气。
“弟妹,瞧你这脸色,愁得眉头打结,似乎碰上了什么坏事情;这是大好事――结婚是人生中的一件大喜事,这怀孕生孩子――又是人生中的一件大喜事。你应该高兴才对呀!” 何水姑看着李莹愁眉不展的脸又说:
“ 怎么,难道你就不喜欢有个孩子, 这是你和二叔梦寐以求的呀！你一定要高兴,要振作, 这样对肚里的孩子才有好处。”
“水姑姐,我能高兴得出来吗?我知道你是宽慰我的,我现在这处境,不似刚才那对夫妻,我要能象那女的,我当然是开心高兴, 我还巴不得呐。”
何水姑瞧着李莹的脸说:“弟妹,你别愁,有句老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愁什么?开心点,你没必要愁呀,肚子不是还没大出来吗。”
李莹轻轻的摸着肚子叹了一口气,一筹目展。
“弟妹开心点,回去吧,日子还长,这事回头再想办法。办法总是会有的,你要相信我。”
李莹埋怨着说:“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就这么巧呢?巴望了三年多,甚至天天想、月月盼,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到来了。想得疯掉的时候怀不上；不想要的时候,孩子又投胎来了。真是急死人那――我一个寄人篱下的人,再有了个孩子,又能去哪儿安身呢?”
“别多想,孩子投胎来有什么不好的?有了孩子多好啊!”
“不让我安宁啊!” 李莹无奈的说: 太突然了,这真是‘屋漏遇上连夜雨……’,我李莹天生命苦,没有我的生路可走!”
“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这是自己吓自己。时间不早了,两位老人还在家等着你回去做饭呐。你别去买菜耽误时间了,我早晨刚买的菜,你的篮子还在我那儿,你就去我那儿把菜拿回去吧。”
“她们赶速回到水果店,周长生说:“你们回来了。”
何水姑点点头,又瞧着李莹说:弟妹,你等着,我去厨房给你拿菜。”
“水姑姐,这怎么好意思呀!”
“别总是这么客气,我们是一家人,又是好姐妹!”何水姑到里面厨房去拿了菜,放在李莹的篮子里。
李莹说:“害你又得要去一次菜场。”
“你这是什么话?” 何水姑说:“菜场这么近,等会我再走一趟就是,你回去吧,这是件天大的好事,放松点，要高兴才是。”
“李莹接过菜篮子走后,周长生问何水姑:“你和李莹一早晨在嘀咕什么呢?看你们神秘兮兮的。两妯娌象有说不完的知心话。又有什么事了吗?我看弟妹的脸上有忧又有喜的,似乎是忧喜参半……”
“你的眼力和悟性还真不错,想不到你看人还准,这真还瞒不过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