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晴跟着阿姨来到大厅里,这阿姨跟站上的一位年轻女子轻轻说了几句话,那女子立忙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凳子给周雪晴, 周雪晴客气的谢过了这位女子,随即坐下了。
周雪晴坐定以后,阿姨又说:“姑娘你在这儿歇着吧,这儿有值班人员,比较安全,你在这儿等着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姑娘,再见!”
周雪晴感激的说,“谢谢阿姨,再见!”
阿姨走后,周雪晴两手抱着包,坐在售票厅门旁的凳子上,心里非常感激那位阿姨,心里暖暖的,跑出来还是好人多。
周雪静坐了一会,不再发冷了,头也不象先前那么昏晕,只是口渴的难受, 渴的喉咙毛乎乎的 甚至连咽口水也觉着困难。坐着不动了, 周雪晴感觉十分疲倦,头脑昏昏沉沉,昨晚上在列车上没睡好觉,不觉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
朦胧中看到了母亲陆阿姑手里捏着一根木棒朝她追过来,周雪晴吓的神魂颠倒,想躲已来不及了,母亲气急败坏赶到她的面前,抓住她头发要把她打回家去。母亲一边打她一边说:“你原来都是蒙我装出来的,你这死妮子,你好大的胆子,竟骗了我几年。我费尽心思给你找了份好工作, 你装疯不干,坐在家里白吃白喝白白的养了你四年, 一进一出, 这笔帐如何算?害我损失惨重!你对得起我吗?跟我回家去, 立马给我嫁人,把我损失的全都补回来??????”周雪晴吓的逃来逃去、躲来躲去被惊醒了。
周雪晴醒后, 一颗心还在紧张的跳跃晃荡,荡得象落了魂一样不能自主。她胆怯的张望着面前来来往往的行人心神不定,这些过往的人群,他们背上背着,手里提着沉重的行李,在售票大厅内急速的来回走着,他们也许也像她一样,准备在这儿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了。
周雪晴坐了一歇, 突然瞧见了耿海虎, 她心中一阵喜悦,瞧着耿海虎一点没变,还是从部队上转业时的那个样子,穿着一套军装在她面前匆匆走过, 只是, 耿海虎看到了她却视若无睹,一闪就过去了。
她急着追过去,大声喊:“海虎――海虎,耿海虎――耿海虎……”周雪晴一把拉住耿海虎的衣服,那人回过头来恼怒地说:“你干什么, 我们认识吗?你是谁呀?……”
见不是耿海虎, 周雪晴红着脸松开了手,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同志, 真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周雪晴急着转过身去,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她抱在手里的皮包不见了, 吓得她魂不附体, 原来是一个背着大包裹的人从她身旁走过,把她抱着的皮包撞落到地上去了。
周雪晴被撞醒过来, 那人回过头来歉意的说了声:“姑娘,对不起, 对不起了!”周雪晴没有回答,赶快捡起落在地上的皮包。她的头脑昏昏沉沉,神志迷迷糊糊, 似乎正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
过了半响,周雪晴才真正清醒过来, 回忆刚才一瞬间的那个梦,她的心里很紧张,怎会无端做这样的梦?她再也不敢入睡,睁大了眼睛呆呆的想着心事,满脑子想着耿海虎。她依然巴望着耿海虎接到缪芳的电话,会来火车站找她。
周雪晴又想象着与耿海虎见面时的情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她又无端的担心起来, 她在深圳能否找到耿海虎;又猜测着耿海虎还在不在深圳做事,又想着耿海虎可能出差外地去了……
没想到问缪芳抄个电话号码,是她最大的失误, 周雪晴责怪自已头脑简单考虑不周;事后再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如今她孤身一人在外地,不得不要作全面的考虑,作最坏的打算。真要找不到耿海虎,摆在她面前这一切的一切,她又该如何解决……
转而又想到在家里憋闷了多年,耿海虎还认不认得她;连侄女婷婷都已认不得她。她与耿海虎多年既没有见面也没有联系过。对耿海虎早已不了解。耿海虎目前的情况究竞怎么样?耿海虎会不会变心了? 自己从一而终对他一片痴情;或许他已和别的女人结婚成了家。耿海虎若和别的女人结了婚,哪她又该怎么办?
天涯何处无芳草,世上好女子多如牛毛。耿海虎英俊威武又不失为成熟稳重,他能文能武,气度不凡,是极其有魅力的优秀男人。难勉有人会看上他,去追他,人家又是城里姑娘,比你周雪晴好了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他何苦要痴痴的等着你, 等着你一个不见世面的乡下村姑。
人家与耿海虎近在眼前; 你周雪晴远在千里之外,人们常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两者相比之下,你能保证耿海虎永远不受诱惑,对你周雪晴一心一意,忠心不二吗?
耿海虎的身上有着一种能影响人的气魄,吸引人的无穷魅力。你周雪晴当初就是因为,耿海虎身上有着不可抗拒的无穷魅力而迷上了他, 才死心塌地爱上他的。
耿海虎身材高大挺拔;风度翩翩,正派诚实,待人光明磊落,他是多数女人喜欢的男人。耿海虎这样的男人,在这个开放的新型城市里,一定会有别的女人看上他, 这是不可否认的, 也是无可置疑的。
再说,耿海虎想到你周雪晴的母亲, 一贯趾高气扬,神气凌人, 不但是个反对贬低他们家族的势利小人;又是个嫌贫爱富的贪财之辈; 更是个多嘴多舌,说三道四,搬弄是非的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以其说被周雪晴的母亲讽刺、嘲笑、羞辱、漫骂和拒绝,不如乖早与周雪晴拜拜、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