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丁月华突然肚子痛,去医院妇产科检查,刚走进妇产科的门,就从裤管里流出了水,然后从丁月华的身上掉下了一个肉疙瘩。陆阿姑大吃一惊,丁月华流产了,她正跺着脚暗叹,“唉!完了,完了,完了!孩子没了,这不是白白的空欢喜一场嘛!”
谁知那个肉疙瘩落在地上后,接着就听到了婴儿细微的哭声,“怎么回事?”陆阿姑东张西望,这哭声是从哪儿来的?莫非这间屋子里有产妇?
陆阿姑正犯疑,见医生瞧着地上的那个肉疙瘩,说:“生了――生了!”医生对着丁月华说:“恭喜你,你生了,这个孩子太好生了!象母鸡下蛋一样。奇怪, 母鸡下蛋还要在鸡窝里蹲上半日呐!这真是出乎寻常――!”
陆阿姑听到医生说这些话时, 又吃了一惊,什么生了,生了!她的第一感觉,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儿子周远生和丁月华,连头搭尾巴才结婚刚满四个月,再说丁月华的肚子也不象怀有十来个月的身孕,这怎么可能呢?哪有怀孕四个月就生孩子的事,莫非怀的是怪胎、鬼胎、葡萄胎……
陆阿姑正呆呆的想着,想得正出神,看到两个护士,跑过去,把丁月华扶到产床上躺着休息。又见那个四、五十岁的女医生,迅速捡起滚在地上的肉疙瘩瞧了瞧,满脸惊讶的说:“喔――哟――这女婴怎的长的这么小?罕见,象只刚产下的小猫咪!”医生说着话,撑出了中指和姆指在婴儿身上比划了下,说:
“――这女婴奇小,才一卡多长,大瘦弱了,从没见过有如此小的婴儿――”那医生吩咐身旁的另一位护士把称拿过来,在称盘上垫了块经过消毒的白布,把女婴拿上称,一称才一斤九两重。
天地间都赋阴阳两气所生,多少一生出来,罕见的就觉奇,这婴儿小得让医生和护士称奇。医生和几个护士,嘴巴啧得呷一呷一呷一的响, 一个三十七、八岁的护士咋啦着说:“干这工作二十年,从没见过有这般奇小的婴儿――!”
那医生摇着头说:“是呀!这女婴才一斤九两,这婴儿着实罕见,小得可怜,这完全是个袖珍娃娃。但奇怪的是, 瞧着她的生命体能看着还是不错的,没什么大问题。现在生个孩子不容易,为了这婴儿的安全, 让她能健康的成长,建议你们暂时把她放在这儿……二十四小时监护――。”
医生说的话,陆阿姑似乎一句也没听到, 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嘴里一个劲的嘀咕着,“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非她与远生结婚前就已怀上了……”陆阿姑心惊肉跳,心慌意乱,又怒火中烧。
医生拉了她一把,又说了一遍,陆阿姑才听清了医生的问话。此时的陆阿姑心里想的第一件事,是如何对付丁月华这个恶女人,哼!丁月华,这会你栽在我手心里了,决不能留下这个小孽种,一定得想办法把她弄死。
作孽啊,作孽!这婴儿刚出生来到这个世上,陆阿姑却在想着如何把她处理掉了。她思索着,一是把她丢在河里或是粪坑里,二是把她饿死或是扔在地上摔死,绝不能把她留在这个世界上。
儿子周远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军人,不能给他带上绿帽子,他丢不起这个脸,周家更丢不起这脸。陆阿姑听清了医生的问话后说:
“请你们监护,哪得要花多少费用啊?我们家里穷……”说到这儿, 陆阿姑假惺惺的挤出了几滴眼泪装可怜,又怕被丁月华听到,凑到医生耳边小声说:
“我儿子游手好闲,是个只吃不做的懒汉,她也一样。”陆阿姑指着产床上的丁月华,“她更是个贪吃懒做的女人。这对赖夫妻‘烂扫帚配破畚箕,’ 配到一家来了。唉!我没有出头之日了。我丈夫去世得早,我这个孤老婆子又是年老体弱,作孽呀!医生……”陆阿姑有意掏出帕子擦着双眼,叹了口气又说,
“医生,不满你说,我们穷的连饭也吃不起,你提出的在什么箱箱里监护的建议,我看就算了。我们穷人监护不起呀!”陆阿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我还巴不得这小孽种死,我陆阿姑发疯了,还要掏钱保这孽种的命, 把我当傻老帽, 要保这野种,我不成了全天下第一个大傻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