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经商三年多的周永生回家了。周永生经商三年, 在经济上也颇有了些实力。他这次回来是接李莹和儿子的,周永生在他经商的城市里租了一套房子,要把李莹母子接去一同居住。
周永生满怀着喜悦，一下车就在商店里买了些老人和孩子吃的礼品,就直接往两位老人家里去见李莹母子。周永生在外经商三年多,天天想着李莹和儿子,他努力辛苦的赚钱就是想让李莹母子过上好日子,从此一家三口天天在一起,过常人能过的日子。他兴致勃勃的敲开门, 吃了一惊,开门的不是李莹,而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
那中年妇女见了周永生异诧的问:“这位小兄弟,你找谁呀?”开门的为什么不是李莹, 周永生愣了一会神,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莫非李莹为躲他又走了。他又问那中年妇女:“请问阿姨,爷爷、奶奶在不在家?”
“噢――你是找两位老人家吧?在,在,他们在,快进屋吧。”周永生进了屋,睁大两眼四处张望,没见李莹和儿子,心里直犯疑。李莹母子又去哪儿了呢?
周永生到了客厅,见两位老人闭着双眼靠在沙发上, 瞧着两位老人已白发苍苍,苍老了许多。他把东西搁在沙发旁的茶几上,走上前去跟老人打招呼:“两位老人家好!几年没见了,你们身体可好?”
老人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瞧着他们毫无半点反应, 似乎没有听见他的问话。中年妇女走过来解释说:
“他们听不太见,你说响点,他们的耳朵有点聋了,特别是老爷爷,老爷爷前年又得过轻微的脑血栓。”
“――怪不得两位老人家没有反应!”周永生说着话，走到奶奶旁边,弯下腰凑到她的耳朵边,说:“奶奶,奶奶……”喊了几声,奶奶半睁着眼睛, 她似乎惊了一下,“小伙子,是,是你喊我吗?奶奶睁开眼睛:“小伙子你是谁?我怎的不认识你。”
周永生说:“奶奶,你再看看――！”见老奶奶看着他,摇了摇头，又说:
“不认识,没见过,从没见过……”
周永生又说:“奶奶你再看看,我来过你家的,还在你家吃过一顿饭呢。”
老奶奶依然摇着头,无奈的说:“记不起了,年纪大了真记不起来。
周永生心想,三年多不见,他们变得如此苍老,人生苦短啊! 想着要尽快找到李莹母子,把他们接到自己身边去一家团聚。
“奶奶,我就是李莹的丈夫,李莹,李莹你还记得吗?”老奶奶摇着头,闭着眼睛想了想,说:“李莹,李莹――这个名字听着怎么有点耳热呢!”
周永生说:“奶奶,李莹就是象她一样,在你家干过活,她在你们家――还生了一个孩子――李莹和她儿子在你家的时候我来过的――我就是那孩子的爸爸……”
“――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对,对――她有一个孩子,可爱的孩子――我的重孙子――我的孙女――！.”
“是, 她叫李――莹――”永生又说,“李莹,你的孙女李莹和她的孩子――你的重孙子――就是住在那个房间的。”永生指着以前李莹住的房间说。
老奶奶笑着说:“我孙女和她的儿子,我的重孙子……”老奶奶活跃起来了, 说起了孙女, 顷刻间打开了她记忆的闸门, 奶奶满脸堆笑着说:
“是呀――我的孙女李莹和我们的重孙就住在那房间里。老头子……”奶奶摇动着身边的老爷爷说:“老头子, 你记起了吗?我们的孙女李莹……”
老爷爷似乎也有了知觉. 睁开眼睛瞧着周永生, 喉咙里呵呵的笑了笑。
周永生觉察到,提起了李莹,老奶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闪现出了三年多以前他见过的奶奶,她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老爷爷的神志也似乎清醒了。永生又接着说:
“奶奶、爷爷,我就是你们孙女李莹的丈夫,那个孩子的爸爸,我在你家吃过饭的。”
“嗯――是有这么回事,我孙女的丈夫来过家的,至于有没有在我家吃饭,我已没有什么印象了!”老奶奶摇着头似乎在极力回忆着,忽然她舒展着眉头说:
“对了,对了!我记起来了,我孙女的丈夫是在我们这里吃过一顿饭的。不过只见过那一面,我已记不得他的模样了。我只隐隐的记得我孙女的丈夫只来过那一次,以后再也没来过。”
周永生感慨的说,“奶奶你还记得我来过,还记得我来过哪一次?”
老奶奶笑着点点头, 她刚舒展的眉眼又立刻阴沉了,叹息着说,“她丈夫走后,我孙女难过的哭了几天几夜, 眼也哭肿,人也?了。她天天盼望着她的丈夫再来看望她母子,可她的丈夫再也没来。那段时间孙女伤心的整个人都变了。孙女伤心难过,我也为她难过, 这事我记得很清楚。”
老奶奶想想讲讲,断断续续讲了这些话。周永生的心里更加思念妻子李莹和几子。两位老人已记不起多少事,估计他们更不会知道李莹去了哪里。周永生迫不及待的要找到李莹和儿子,便告辞出了门。
周永生在外熬了三年多, 在这三年中, 周永生真正体会到了一日如三秋的感觉, 好不容易挣了些钱,有了能力租了一套房子回来接妻儿, 谁晓得命运捉弄人,意外地又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