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生思索了一下, 说:“嫂子,缪芳是谁呀?”
“缪芳是雪晴最要好的同学,我还没从家里搬出来之前,见缪芳送信路过咱家,隔三差五的来找雪晴,听她们两个谈得很投机。她俩不是一般的关系。”
“――嫂子,你说邮电所有雪晴的同学!你说,这个缪芳跟雪晴是要好的同学。兴许缪芳知道雪晴的去向,明天去邮电所走一趟,问问她,说不定她知道些妹妹的情况。我坚信咱妹妹还在,而且过得很好,她不会有事的,因为我小妹心地善良,从小就很聪明。她绝对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只要小姑子还在――我相信她会回来的。可是我去问过缪芳的,缪芳说她不知道雪晴的情况。我真希望有那一天,突然见到咱小妹回来了――”
“嫂子,我们都盼望着有一天――我小妹雪晴突然回来了――哪该有多好啊!”
何水姑接着说:“永生,你几年来写给李莹的信一封没拆,钱我都如数给你们存着。我去拿存析给你。”
“不用,不用了,嫂子,给你们吧。你这儿用路大,我知道以前母亲找不到我,常来问你们要钱,我也听人说过的。”周永生又说:“我不在家的这几年,都是你们在承受应付母亲,我外出这几年多多少少也挣了些钱。那些钱你们就拿着吧。”
“二弟,我和你大哥怎能要你的钱,你们两口不就是为了挣钱,才各奔东西,天各一方的吗?你还是把这存折收起来吧。”
“嫂子,我说了不要就不要,我带在身上也不方便,放在你们这儿,你们有个急用什么的能派个用场,这钱由你们怎么处理, 反正我是不要的。”周永生说到这里,想了想,接着又说:“嫂子,我再问你,你说李莹去加拿大两年就要回国的,已三年多了怎的还不回来呢?”
“我正要与你说呐, 李莹给陈阿姨家干了两年以后, 正准备回国。后来陈阿姨家的邻居也了解李莹善良能干、正直、不贪便宜,又爱干净,也瞧上了她,又把她请去照顾他们的女儿生孩子,李莹去年写信……”
“她写信――她写的信还在不在?”周永生急着问。
“当然在, 我把信保存得好好的。”何水姑说。
“嫂子,能不能把她的信拿给我看看?”
“当然可以,”何水姑见永生急着要看信,便说:“长生你去楼上,把靠窗那只抽屉里的信拿下来,”尔后又对永生说:“本来是干了两年要回来的,你又不在家,她回来干什么?还不如再干两年,那里的钱比这里好挣, 又挣得多。她说到时候一定回国,已经又一年多过去了,最多还有年把就回来了,她不就是想多挣些钱回来吗?她看你辛苦,也是助你的一臂之力,为你分担一些嘛……”
“唉――都怪我,都怪我――”周永生勾下脑袋,垂头丧气的说:“这辈子我欠她母子的太多了,这几年她吃了很多苦,我真是对不住她――”周永生说着说着,眼泪也流出来了:“我得赶快去加拿大把她母子接回来――”周永生急的一刻不等两时辰,恨不能即刻飞去国外见李莹母子。
何水姑劝着说,“二弟, 你去接她干什么? 她要回来自然会回来的, 你急匆匆的去国外接她母子, 让人瞧着到像是别人在欺负你妻儿似的。”
“都怪我, 都怪我―― 都是我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周永生自责的眼泪滚在脸上。
何水姑说:“你责怪自已有什么用?这也不能全怪你,二叔,你也是为了她娘俩才这么做的。你一个大老爷们, 坚强点, 想开点, 别婆婆妈妈的,挺起腰杆振作起来,李莹也不喜欢她深爱着的男人,萎头缩脑的没个男人的气度。”
周永生解释说,“嫂子,我只是觉得太委屈了她,又要赚钱,还带着我们的孩子,这罪让她一人受着,我怎能放得下心? 我是于心不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