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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老爸是威震江湖,以一己之力瓦解天王门的裴老五,可在我面前,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他不希望我多有出息,更想看到我平平安安,所以答应我加入社团很勉强,也很矛盾,看到我有成就,会为我高兴,看到我遇到危险,又会懊悔。
他和苏铭志之间的关系,外面的人也很难明白,要说深仇大恨吧,也没有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要说兄弟感情,现在可能也所剩无几了。
但在这个城市,敢这么跟苏铭志说话,和苏铭志动手动脚的也只有他一个。
苏铭志现在的权势当然可以随便处理老爸,可是他没有,从这一点上,我也可以肯定,他并非老爸形容的那样,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他其实也有自己的底线,要不然,也不会容许老爸这样放肆。
苏铭志费尽了唇舌,才将老爸安抚。
但老爸临走前放话了,要是我有什么好歹,他会找苏铭志拼命。
在老爸和苏铭志争吵的时候,谢芊芊一个人待在房间,思绪极其混乱。
她以前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惊吓,一直以为她干爹是苏铭志,莲云社的龙头,没人敢招惹她,可是没想到这次不但四海盟招惹了她,还差点杀了她。
那种直面死亡的恐惧,就算是一般的人也承受不了,更何况她是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想到双方社团交涉的时候,四海盟要求拿我去换她,她本以为我肯定会当一个缩头乌龟,没想到我却站了出来。
那一个画面在她心里造成了极为强烈的震撼,她从没有觉得一个男的,可以这么的有气魄,昂首挺胸,铮铮铁骨。
这完全不像是她心里那个猥琐的,沾她便宜,偷袭她的胸的裴华。
他应该是一个卑鄙无耻,下流淫荡,只会空口说大话,夸夸其谈的垃圾啊,怎么会站出来呢?
她开始对自己的一贯认知产生怀疑了。
又想起这段时间,我所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很轰动,哪一件不是能人所不能?
又也许,猥琐下流,只是他用来掩饰自己的方式。
谢芊芊这么想,想到当初被我偷袭的画面,脸上竟是荡上了一点红晕。
随后谢芊芊就下了楼,假装一副很冷淡的样子,问苏铭志:“干爹,那个人怎么样了?”
苏铭志诧异道:“那个人?哪个人?”
谢芊芊说:“就是裴华那个贱人啊。”
苏铭志说:“人家裴华可是为了换回你,才落入四海盟的手里的,你以后别这么说人家了。”
谢芊芊说:“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被四海盟的人绑架,说起来,我还想当面抽他几耳光,让他在外面惹事。”
苏铭志摇了摇头,觉得无奈,随即说:“现在四海盟答应将裴华交给条子处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谢芊芊说:“干爹,那条子会怎么处理?”
苏铭志说:“条子办事都讲究证据,只要刘西永的尸体没找到,也没人指征,没有其他物证的话,就没什么问题。”
谢芊芊说:“那条子找到证据的可能性大吗?”
苏铭志瘪了瘪嘴,说:“难说。”
苏铭志也开始怀疑内部出了叛徒,但叛徒是谁,叛徒会不会给条子提供新的证据,指证我就成为一个关键。
在没有查出谁是叛徒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
当天下午三点钟,我就被冯玉虎和刘天雄带往警察局,在去警察局之前,冯玉虎还趁没交出人之前,对我拳打脚踢,最后发泄了一次。
我知道自己要被交给警方,心情已经好转,知道冯玉虎这也是气愤之下的反应,虽然挨了不少打,可是心情却好。
冯玉虎,最终还是没能把我怎么样。
但我不知道,在将我交给警方之前,刘天雄和冯玉虎已经做好了安排,准备了一个杀局。
我落入警方手里,并不代表就安全了,反而陷入另外一个危机中。
而且这事刘天雄和冯玉虎做得极为隐秘,没有人察觉。
死神正在悄悄向我靠近。
到了警局后,李茂才亲自接收了我,并邀请刘天雄到他的办公室喝茶,刘天雄想要和李茂才搞好关系,欣然答应。
李茂才随即亲自吩咐手下的条子对我进行审问,自己则和刘天雄到办公室闲聊。
在办公室里,刘天雄先为自己之前的态度向李茂才道歉,说他当时也是冲动,无心冒犯李茂才。
李茂才笑着说他能明白刘天雄的心情,所以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
审讯室里,条子问了我很多问题,首先就是刘西永被绑架的时候在哪儿。
这些问题,我在来的路上都已经想好了,所以应答如流。
说刘西永被绑架的时候我在山庄里,山庄里的人可以为我作证。
条子又提出质疑:“据我们所知,在那段期间,你一直在医院住院,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医院,还这么巧合?”
我笑着说:“你们的调查确实很仔细,相信你们应该也知道,我在平阳区搞了一个美食区打造计划,那几天正好是关键时候,我放心不下,所以出院在外面看着。我也不是刘西永出事当天才出的院,你们说的巧合,我不明白。”
条子眉头皱起,随后又继续一个一个的问了起来。
这次只是初步的审讯,最终在我准备充足的情况下,他们并没有问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审讯结束,我就被带到了拘留室。
在我到拘留室之前,拘留室里已经有两个犯人,一个是一个黄毛,中指上纹了一个纹身,另外一个是一个歪嘴,眼神极为凶狠。
我走进拘留室,看到二人,不禁皱眉,这两个人看起来像是亡命之徒啊。
进了拘留室之后,条子锁上铁门就走了。
二人也没看我,一个在蒙头睡觉,一个在扣脚丫,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个拘留室里多了我这个新人。
我笑了笑,冲正在扣脚丫的歪嘴大汉说:“大哥,你犯了什么事情啊,怎么会被抓进来。”
歪嘴没好气地说:“你又犯了什么事情?”
我半开玩笑地说:“他们说我强奸了一个大婶,所以就被抓来了。”
歪嘴说:“呵呵,看你的样子多半不是冤枉的。”
我笑道:“我就这么像强奸犯。”
歪嘴说:“我没心情和你说话。”随即继续扣起了脚丫。
我碰了一个冷钉子,觉得没趣,就找到床位躺了上去。
这拘留室里的卫生条件可真够差的,床上的被子又黑又黄,不知道多少时间没洗了,还有一股酸臭的味道。
我实在受不了,干脆爬起来,将被子床单全部都扔到了床角,随后躺在硬硬的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没有铺盖,木板的床很硬,非常难受,但我现在没有心情注意这些,想起了心事。
从今天的审问情况来看,条子手里没什么证据,刘天雄那边也没有提供什么证据,所以我被条子指控的可能性很低。
但并不是绝对安全,关键还得看刘天雄会不会让那个叛徒露出水面指证我,还有就是叛徒知道的有多少。
由此我又得出一个结论,假如刘西永的尸体被人找到,那么基本上可以将怀疑的目标锁定在两人身上,一个是飞龙,一个是铁鹰。
因为尸体埋在哪儿,就连我也不知道,只有他们两人清楚。
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心里就有点难受,一个是跟了我爸十多年的兄弟,从小看着我长大,我不想怀疑他。
一个是莲云社第二打手,深受苏铭志信任,如果是铁鹰出了问题,那么谁也不知道,刘天雄知道莲云社多少机密?
莲云社危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