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帆先生,你的生存游戏,现在开始!”
冰冷冷的声音在屋间回荡,悬挂男的脸更加的扭曲起来,他双目圆瞪,被布条堵住的嘴不断的想说些什么,整个脸憋得通红,双脚齐舞,试图摆脱绳子的束缚。他看着地上那台发出轰鸣声切割机,因为惊恐,整个人慢慢变得狰狞起来。
顾云黛看着被挂高空的何书帆,不由为这可怜的家伙默了一阵哀,你惹谁不好,偏惹了这个死变态!虽然这何书帆是她派人抓来的,但后期的布置,都是荷东来吩咐的。不论是扒光衣服吊起,还是在地上放一台切割机,全都是荷东来的主意。想到那一晚他交代时候的一脸淡定,顾云黛就从心底里抽搐了一下。
小文哥也早被这生死悬于一线的激情时刻感染,心头为高挂的何书帆捏了一把汗,同时也更加深了要把这个毛头小子招回去做酷刑设计师的念头。
留守在客厅里的人也听到了屋内的动静,悄悄的把门开了一条缝,在外面偷窥起来。
“第一次机会,请猜。”荷东来背着双手,望着何书帆。
何书帆现在哪里还有之前的脾气,整个人都吓得跟只虾子一样,只知道动来动去,嘴里哼哼唧唧,哪里还有心情说话。
“你是想放弃机会吗?”荷东来又道。
何书帆奋力的摆摆头,嘴里发出了唔唔唔的声音,听得出,他这音,是从鼻孔里发出的。
荷东来左手放在耳朵上,做出仔细听的样子,“什么?不知道?”
何书帆拼命的摇头,又再发出了唔唔唔的声音。
“第一次机会你已经用了,很可惜,你猜错了。”荷东来摊摊手,一副可惜的样子,随后他望向带着面罩的小文哥,“那就只好按照游戏规则,把绳子放下一段来咯。”
小文哥看了一眼顾云黛,得到她的允准,走到墙角,脚步踏实,深吸一口气,解开了吊起何书帆绳子,然后松开一段,又将绳子拴住。
被悬挂着的何书帆只觉得簌的一下,整个身子往下一沉,脚下的切割机离自己又近了一截。
“唔唔唔,唔唔唔唔。”
何书帆闭起双眼,痛苦得大嚎起来,两条腿更是冲着荷东来的方向腾空猛踢,恨不得能够一脚踢死他。
“第二次,你可以猜了。”荷东来做出个请的姿势,请何书帆继续猜。
何书帆现在已经是气疯了并且被吓疯了,鼻孔愤怒的喷着气,一双眼睛凶狠的望着荷东来,嘴里发出语气加重版的唔唔声,像是在对荷东来说着最恶毒的诅咒,咒他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你说什么?这一次你猜的名字有点长哦。”荷东来摆出春光四溢的少年脸,他掏了掏耳朵,摸着下巴思忖了一阵道:“很遗憾,我舅妈不是外国人,你这么一长串的名字,显然是又猜错了。放绳!”
“是!”
旁观的小文哥已经看得兴奋了起来,面对荷东来的吩咐,竟然条件反射的回答了声是,而且听起来,语气中还包含着浓浓的期待。
簌!何书帆的身子又迅速往下掉了一截,从他自己的角度往下看,自己的脚似乎都已经踩在那个高速旋转的切割机上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何书帆拼命的说着求求你,放了我这六个字。可他嘴里臭布一堆,传到荷东来顾云黛等人的耳朵里就全变成唔唔唔,唔唔唔的声音了。
“最后一次机会,你要好好珍惜哦,想清楚了再回答。因为这一次你若是错了,就不是放绳子这么简单了,而是,”荷东来从荷包里摸出一把军用刀,“用这把锋利的刀子将绳子割断!”
锋利的军用刀在白炽灯的映射下刀尖冒着点点寒光,看得人心也为之一颤。
“喂,你真打算搞死他吗?”犹豫了一阵,顾云黛走到荷东来的身边,低声问道。
荷东来只是一笑,然后仰起头对着何书帆道:“其实这一次就算是答错了,你也不见得会死。你看,从我割断绳子到你掉落在切割机上的这一段时间里,你完全有机会跳脱出重力势能的控制,以抛物线的运行轨迹,避开切割机。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就看你会不会把握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
荷东来的这一席话非但没安慰到何书帆,反而让他更加惊恐的挣扎起来。他痛苦的喊着救命,鼻涕含杂着眼泪齐齐往下流。看着他这副模样,很难把他跟前几天在操场得意的比试,在派出所里又很得瑟的那个少年联系在一起。
“这是你猜的结果?”荷东来佯装惊讶道:“不是告诉过你我舅妈不是外国人吗?”
何书帆拼命摇着头,脸上四溢着的鼻涕泪水也顺着他的摇晃往周围洒,看样子,这何书帆是决定要抓住最后一次机会,试图保一保命了。
“哦,不是啊。那你现在告诉我你猜测的结果吧。”
何书帆扬了扬头,下巴晃了晃,意思是要让他们拿开他嘴里这团布。
荷东来学着何书帆的样子晃了晃下巴,然后无解的望着身旁的顾云黛,好奇道:“你看得懂这是什么意思?”
顾云黛翻了荷东来一个白眼,你这死变态分明是明知故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
在门缝外偷窥的一众人也被荷东来这假装的表演震到,连他们站得这么远都看懂了何书帆的意思,这小子,也太爱演了吧。
“唔唔唔,唔唔唔!”
何书帆又拼命的从鼻腔里发出了声音。
“小子,玩够了啊,再玩就真出人命了。”顾云黛压低了声音再次提醒道。
“就算是玩,我也要连本带利的玩回来!”
荷东来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他充满仇恨的双眼死死的盯住何书帆。如果不是这个嚣张的家伙,林旭不会看不惯跟他比试,也就不会发生操场斗殴事件,孙?芳也不会逮住机会开除大罗,大罗也不会被逼无路的跳楼自杀,这一切的根源都是由这何书帆而起,今天他若不整死这个人渣,不仅难消他心头之愤,也对不起现在躺在医院里的罗詹士!
荷东来的表情让顾云黛心里毛毛的,原本已经准备好的说辞也有些开不了口,因为这死变态的表情已经告诉她,这件事没有回转的余地,他是铁了心的要一意孤行了。
“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的答案。”荷东来冷冷的道。
何书帆的整个身子都抖动起来,拼命的挣吧着想摆脱绳子的桎梏,可他双手悬空,无论怎么使力都无济于事。
“给你五秒钟时间,把你觉得正确的答案告诉我!现在开始倒计时。”荷东来开始倒数计时。
“5。”
“4。”
一个个数字砸进了在场众人的耳朵里,也砸在了他们的心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关注着紧张的这一刻,因为可能下一秒,这个现在还完整的男子就会血溅当场,肢离头碎。
“唔唔唔,唔唔唔。”
何书帆双腿猛踢,卖了命的挣扎。因为荷东来的倒计时在他听来,不是数字,而是随时能将他拉入地狱的催命符!
“3。”
“2。”
荷东来冷漠的喊出这一个个没有感情的数学符号,双眼直勾勾的望着何书帆。现在何书帆痛苦而无助的心情,跟当时站在楼顶边缘的罗詹士不是一样的吗?何书帆挣扎得越凶,荷东来的心也就越如撕裂般的痛,也就越真切的感受到当时罗詹士无人助的痛苦跟绝望。
何书帆拼命的挣扎与荷东来毫无感情的倒计时在小文哥的脑海里来往交替,经过无数雨打风吹而宠辱不惊的心脏也因此剧烈的跳动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当绳子断掉,何书帆直接落到切割机上,被切得血肉横飞的惨样。
“1。”
终于,荷东来数出最后一个数字,也同时为何书帆判了死刑。
“唔!唔唔唔!唔唔唔!”
五秒钟倒数的压抑已经让何书帆濒临疯狂,他那张眼泪鼻涕混杂的脸也让人不忍再看。正下方那台依旧畅通运转的切割机似乎轰轰的在对着他嘲笑,不断飞转而映出的丝丝寒光也在勾引何书帆快些靠近。
“可惜呀,给了你三次机会都没有猜对。”荷东来不无遗憾的摇摇头,走到了拴着何书帆绳子的那一边,拿出那把锋利的军用刀在绳子上抹了抹。
“唔!唔!唔!”
何书帆胸口剧烈起伏,冲着荷东来不住嘶吼,同时两股水流也顺着他光着的双腿流下,滴滴的落在地上。
“哈哈,竟然吓得尿了。”
门外围观的那些人看到何书帆吓得小便失禁,均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唔!唔!唔唔唔!”
不知是惊恐还是因为失禁而感觉尊严全无,何书帆痛苦的大哭起来,那凄厉的嘶吼听来也不禁让人同情心起,心底直呼造孽。
“好,我现在公布正确答案!”荷东来将刀刃放到了绳子上,“我的舅妈,就是中华大学的教导主任孙?芳!你也可以说,我是中华大学教导主任孙?芳的侄儿。怎么样?意外吗?”
意外?意外你个头!你可以再无聊一点吗?你变着法的要整死人竟然只是为了这么一个无聊的问题?!你不愧是孙?芳那个变态女人的侄儿,死变态!重口味!
顾云黛心头不住狂骂荷东来,拿这种无聊的问题来搞这么一出变态猎杀,真是太有才了!
“记住了吗?”
荷东来的脸上挂起了微笑,他的那种不咸不淡的笑让小文哥有了一种心神战栗的感觉。一个人马上就要被搅成碎末了,他竟然还露出这种享受并期待的笑容?这是怎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如麻的嗜血恶魔啊!
从起初的不屑,到中途的准备拉拢,再到现在的有些畏惧,小文哥对这个毛头小子的感情不断发生着变化,也不断的刷新他的承受下限。
屋内只回荡着何书帆的阵阵哭声。能让一个大老爷们吓得小便失禁并且哭得就快要抽过去,他的内心是承受了何等的恐惧。
“记住了的话,那,就接受惩罚吧。”
荷东来话音一断,手起刀落,冰寒刺骨的刀锋将绳子断成两截。
失去了绳子的固定作用,悬挂着重物的那一端迅速下坠,向着那运转得正欢的切割机直接砸去。
“唔!!!!!”
那转出幻影的切割机犹如打开的地狱之门,迎接何书帆堕入这无尽折磨的阿鼻地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