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了荷东来与这突然下车的贵气美妇的对话之后,林旭,王磊,舒杰,孙志博全都傻愣的站在那里。
他们知道荷东来有钱,能够轻松拿出罗詹士住院的钱,能大方的请他们去可餐秀胡吃海塞,还能眼皮都不眨的借钱给古惑仔,家里没点资本是不敢这么乱挥霍的,他们都知道,也都猜测过荷东来的家世,见他行事低调,待人也还真诚,不像是那些飞扬跋扈的二世祖暴发户,可能也就是出自父母下海经商的书香门第,在这遍地人物的京城,顶多算是个中产阶级而已。
可现在,面前这个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无比贵气的女人以及这辆加长的林肯座驾都很明显的告诉了他们,他们这个室友并不单单只是商人的儿子那么简单,起码他们可以确定,他们的东子不仅仅是中产阶级。
“你们都是东东的同学吧?我是东东的妈妈。”连少婷一脸慈祥的微笑,向这帮傻呆的孩子们介绍身份。
“啊?阿姨好,阿姨好。”
几人如梦初醒,赶紧打招呼。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先给我招呼一声?”看到连少婷,荷东来的心头漾起暖意。
连少婷温和道:“这次回来得比较突然,所以也就没有提前知会你。来,上车,咱们到个地方好好聊聊。”
说完,制服司机立刻将车门拉得大开,方便荷东来他们进去。
“妈,我跟同学还没吃饭,找个地方先吃饭吧。”肚子咕噜了一下,确实是饿极了。
连少婷似是责怪的敲了下儿子的头,“怎么不按时吃饭呢?快上车,我带你们去吃。”
“哦。”荷东来乖乖的应了声,真像个听话的儿子一样上了车。
而林旭,王磊他们却是受宠若惊的互相看了看对方,他们有机会坐加长林肯?这简直不敢想象啊!
“你们傻站着干嘛?快进来呀!”坐进车内的荷东来已经在催了。
四人也才点点头,慌手慌脚的也上了车。等到所有人都上了车,制服司机才轻轻的关好车门坐回了驾驶座。
这一幕自然被围观的学生们看在眼里,他们先是看到林肯车里走出的贵气妇人微笑的向他们口中的井中鳖打招呼,最后竟然还跟着贵妇上了车。加长林肯呐,他们可能奋斗一辈子连摸都摸不到里面的真皮沙发一下,可这几个跟他们一样的学生小子却如此荣幸的坐进去了,果然是真人不露相,真正的井中鳖是他们自己才对。
同人不同命,抱着无比的怨念,围观的学生们摇着头慢慢散去。
“夫人,现在我们去哪里?”上车之后,制服司机立刻问道。
“你们想吃什么?”连少婷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和蔼的微笑。
这辈子能坐一回加长林肯,林旭他们已经今生无求了,哪里还敢要求什么,遂表示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于是,最终敲定去全聚德败大餐。
全聚德的招牌介绍是:不到万里长城非好汉,不吃全聚德烤鸭真遗憾!
不过在2000年,全聚德还算不上是京北的招牌代表,到2001、2003年全聚德集团公司连续两次荣获京北市政府授予的“京北市质量管理先进企业”称号之后才逐渐演变成一个京北的符号。自此,全聚德似乎就成为京北美食中华的美食的一个代表,以至于如果到了京北不去全聚德食一只烤鸭,就会被别人说一句不上道。
纯中国风的店面设计,古朴韵味的包厢雅座,身穿红色旗袍身段姣好的服务小姐,做工精细的餐具,还有一道道堪比艺术品的特色菜肴,林旭他们几个刚从豪华的林肯车下来,又直接进到如此豪华的酒楼,此时都紧张得直吞口水。
“年轻人正在长身体,可不能饿着。来,多吃点。”连少婷始终微笑的看着这群孩子,虽然提醒着,但并未像其他家长催孩子吃饭一般亲自动手给他们夹菜。
桌上摆着两盘肥嫩的烤鸭,面皮,葱条,甜酱依次排开,荷东来随意包起一块烤鸭直接扔进嘴里,顾不得细致咀嚼便生吞下去,接着再吃第二个。
也许是被荷东来的吃相影响,林旭他们几个也渐渐放开,纷纷动起手不客气的吃起来,不一会便打破了刚才的不自在,跟连少婷熟络起来。
“这烤鸭真好吃!”林旭吃得满手油腻,还不忘把手指头上的油也吸啜干净。
连少婷连忙扯了些纸巾摆在几个少年面前,并笑着嘱咐他们慢点吃。
“阿姨,今天真是谢谢你,让你破费了。”
转眼间两只烤鸭外加五盘特色菜已被消灭得干干净净,酒足饭饱之后,孙志博也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向连少婷表示感谢。
“这是哪里的话,吃饱了就好。待会你们有什么安排没有,没有的话我现在让阿全送你们回去。”连少婷笑着问道。
得知荷东来的妈妈刚从国外回来,四人也知道两母子有很多话要说,也不便打扰,顺从的点点头。
“那好,阿全,你先送这几位回学校,一会再过来接我们。”
阿全轻点一下头,便先开门出去准备车。林旭几人随即起身,向荷东来跟连少婷道了别,也离开了全聚德。
偌大的包厢很快就只剩下连少婷跟荷东来两母子。
全聚德的烤鸭闻名全国,店里的观音木耳茶也更是名声在外,凡是喝过的人无一不是交耳称赞,连连称奇。虽名为木耳茶,但并不是真的以木耳来做茶,而是利用特殊的烘焙技术,使得泡开的铁观音能呈现成黑木耳的形状。
握着茶香袅袅的茶杯,荷东来细致的品味着这独特的观音木耳茶。
一口浓茶入口,甘香醇厚,余味悠长,甚至于连说话都散发着淡淡茶香。
“妈,什么事让你回得这么急,也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
连少婷抿了一口茶:“你这孩子,明天可是你外甥女大婚,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忘了?”
荷东来仔细回忆一下,他的外甥女那不就是余安潮跟宁平选两个,这俩外甥女,余安潮今年二十五,宁平选今年二十三,没想到会愿意这么早结婚。
“哦,这是件重要事。”尽管如此,可荷东来还是对这事没什么印象,“是安潮还是平选呐?”
连少婷剜了荷东来一个白眼,“谁都不是,是享宁。”
享宁?被连少婷这么一提,荷东来才猛然想起,除了余安潮,宁平选之外,自己还有一个外甥女,邹享宁。
荷国栋与孙碧芸两夫妇共育有两女,大女儿是现任深城的人大副主任的荷英英,老公余必平,政协副主席。二女儿名叫荷苇苇,全国政协委员,现在是香港信托公司总裁,她的老公是国务院副总理邹向前,两人有一女,正是邹享宁。
记忆里,这个邹享宁只不过比荷东来大四岁,没想到竟然就要结婚了。
“难怪大伯让我一定要回去,原来是享宁要结婚了啊。”荷东来也才恍然大悟,“大伯这次喜嫁孙女,那我可要备一份厚礼了!”
连少婷道:“那是自然,不过享宁之前可打电话给我说了,她说你这个小叔叔除了要送她一份厚礼之外,还要满足她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虽然没跟这个外甥女怎么接触,但荷东来对她还是有点好感。
连少婷神秘一笑,“享宁说,她跟新郎官一致决定,要你做他们这次婚礼的伴郎。”
“啥?伴郎?”
荷东来手中的茶杯咚的一声落在桌上,叔叔给外甥女的婚礼做伴郎,这还真是头一回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