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醉心楼,仍是听到那首醉心楼的诗,越霖摇头叹气,只道:“醉心酒又岂止一种?”到了一处院落,伸手轻轻扣着门上的铜环。
门内立时有人来开门了,是一个绿衣小丫头,见着越霖,便满脸笑容,“回来了!”
越霖点头,进了门。
这处小小院落中间是一条鹅卵石的小道,边上地上全是青草。墙角边种了棵梧桐树,,院中一张石桌还几张石凳。前头还几间屋子,屋里窗子开着。
越霖走进那屋子,才要进屋门,侧身看到窗台的兰花,便道:“今天花还好!”说着时,轻轻揭去手上一层假皮,立时,那双骇人之手化成了一双绝世美玉手,素手拂去脸上那层人皮面具,一张冷冰的脸立时换了一副清丽容颜。
侍女笑道:“小姐一直这么爱兰花,花儿自然要开得好了!”
越霖淡笑,进了屋,换上女装。
兰花色的绸衫,益发衬得那佳人如花如玉。青丝只是微微束着,经不住侍女的再三央求,插上了一支浅色玉钗。看着镜中那人,粉黛未施,却天生如雪肌肤;朱唇未点,却娇艳如花;一双秋水眸,一对青黛眉。久久看着,竟不知身边侍女已经笑了。
铜镜中,许久才注意到身后那人笑得如花一般,并不觉不好意思,只是淡淡道:“笑什么?”转过身,看着侍女。
“书蝶是笑宇王!”
“笑他?为何?”问出后,隐隐猜出那小妮子不会说什么好话,便道:“今晚吃什么?”
见自家小姐顾左右而言他,书蝶又是笑了:“宇王只听说咱家三小姐美名,却不知咱家二小姐美了三小姐数倍呢!”
“那便如何?”并不生气,只反问。起身,慢慢走向窗,月,上来了。
书蝶见她家小姐又看月了,便不再多话,拿了件披风披在越霖肩头,而后,自去忙了。
今晚,月亮似乎暗了些,不知为何,而心,也暗了。
酒楼那一幕浮上眼前,那人,为什么这么说呢?从不相识,为何要这般呢?
唤来书蝶,问她:“你会说一个从不相识的人的坏话吗?”
书蝶想也不想便答:“有必要吗?”又加上一句:“白费心!”
越霖又问她:“这些日子,苏州城里有很多流言,都是说你家水灵月的!”
“听得多了啊!”书蝶笑道,“又能怎么样?小姐你怕他们不成?”
“有时候,宁可我只是越霖,也不愿我就是那个水灵月!”微微叹口气,“听得多了,都以为自己是他们口中那人了。”当水灵月有什么好的?水家的女儿,注定是要嫁给王孙皇胄,而自己,偏生就那般孤冷性情。
不知过了多久,有些困了,便再看花一眼,见开着正欢,浅笑着。过后,才去沐浴,沐浴后,休息。
书蝶这妮子送灵月休息时,又说了一句:“最近听说贼不少,小姐为何还不关窗呢?”替灵月盖好被子,又拨弄了一回灯烛。
“睡!”灵月慢慢闭上眼,只觉得一阵清香扑鼻,一如今日兰凝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