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年豆蔻,谁许谁地老天荒。
灵月话完,只看着离析,等着那个宝座上的人的话。
而另外三个人,离若宸脸色依旧,离若宇颇为意外,离若寒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灵月。那个女子,沉静如水。
离析笑了,是讽刺之笑,看向灵月的眼中有些不可理喻,“朕的话,从不会收回。”他是皇帝,是天子,说出去的话,一言九鼎。
灵月微微低头,行了礼,只淡淡道:“皇上的话,自是收不回。”若比冷静,比镇定,灵月就只败在离若宸的手下过,其他人,从来都不曾让她乱了分寸,天子也一样。
好个镇定自若的女子,离析心里叹。“你与宇王的婚事,一如从前。”事出了,就当过了,只要局面还是他预定的,这就是离析。不讲过程,不讲感情,只要结果,而且那个结果必须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离若宇唤了起来:“父皇!”他急了,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时机,只要自己父皇点头,那便可以退了与灵月的婚事,这桩婚姻,本来就是一场笑话。只是当离析的眼看向自己时,有些畏惧的把后面要说的话都吞回了喉咙中,咽了下去。
清幽的声音再度响起:“太祖曾下过一旨,女家女儿嫁娶自由。不知可是真?”
惊诧、疑惑全涌上了离析心头,只是眼里还是一片深沉的墨。为帝多年,已经习惯了隐藏自己。“你说的可是真?”大明国极重孝道,便是帝王,也是要尊重太祖的旨意的,看了看灵月,再看了看离若宸,猜他们也绝计不敢撒谎。
那边离若宇长长吁了口气,再看灵月时,有些失落,这样的女子竟不是自己能有的。
而离若寒则道:“父皇,不如请史官查一下太祖有没有下过这旨,一切便清楚了。”他见离析久久不答,心知他是有所疑虑,便出此言。
离析点头赞同,若真有那么一道旨,他便要依旨而行,天下人不会说他出尔反尔,反会说他是个孝道之人;若万一是离若宸与灵月为退婚事而捏造出来的,也可堵了他们的嘴。于是便传召史官进宫。
史官这一职,一向是司马家世代为史官,离析当朝时,史官为司马青。
司马青先是去查了太祖的所下过的所有旨意,才来回离析。
“弘初五年三月十六日,凤鸾殿,大明武圣太祖下旨:水家女儿嫁娶自由。”司马青念完,便对离析道:“皇上,有此旨!”
离若宇不等离析开口,便道:“父皇,既有此旨,那便只能依她了!”
离若寒也道:“父皇,您看如何?”
离析缓闭眼,只道:“既然太祖有此旨,那水灵月,你自便!”这片宫殿,如何感觉有些寒意?忘了龙榻本在最高处,不胜寒。
灵月俯身,行了大礼,“灵月谢皇上恩典!”
摆手,只道:“都下去!”再看一眼离若宸,无奈摇头,道:“宸儿,你留下!”
只余下离若宸一人,其他人便都退出了这大殿。
走下金銮,走到离若宸身边,拍上他肩头,“好小子,不悔自己话,还是得到自己要的东西。朕,小看了你!”离析笑了,看离若宸的眼中,有些柔和。
微微低头,声音一如从前,“儿臣只是顺了自己的心。”要兵权,是顺了自己平天下的心;救灵月,是顺了自己孤寂的心;他做的就只有这些而已。
“朕还是那句话,朕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为一个女子而发生什么,若真如此,朕会杀了她!”在离析眼中,兄弟和睦才是最重要的。他一直就向往着自己父亲与伯父之间的手足情,自然也希望看到自己儿子们也是那么兄友弟恭。“寒儿对她,看样子有些动心。”离析道。
离若宸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采,他道:“她惹不起两个人!”
“最好如此,本应如此!”离析点头,那个水家,看来真不可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