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砂?”灵月惊了,反问。脸上全是不信,这是守宫砂吗?自小,便有那一颗痣,从没有人告诉过她,那便是守宫砂?又是谁帮自己点上的?这些问题,灵月都不想知道。守宫砂若在,那自己仍是处子之身?那一日的落红?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守宫砂啊!”姑姑笑道,已经给灵月着好衣服,喜不自禁道:“便是没那守宫砂,依老身检查,二小姐自然白璧无瑕……”
还未等她说完,灵月摇头,那一日,倚兰阁?自己这身不是让离若寒……?任教导姑姑推着出了内室,坐在床上,听着教导姑姑说着那些宫廷礼仪,而她却茫然了。那些三从四德的话,听在耳里,全飞了。而心,也乱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一晚,于她是噩梦,不敢再想,也想不起来。只知道离若寒撕了她衣裳后,动了她。而离若宸到时,自己便已经是……
这些日子来,灵月只顾着去逃避,哪里细想过此事?仍是完璧,又能如何?就算落入人家的局中,又能如何?如了他们的意,也许,离若宸,才真不会有事吧!
她是何时离开的,灵月不知。只知道书蝶进来时,已是黄昏。书蝶被灵月那无神的样子给吓着了。书蝶慌着推着灵月,“小姐,怎么了?你别吓书蝶啊!”
“你打我一耳光!”灵月喃喃启唇了,转而望着书蝶,眼里空洞,可脸上却拼命的笑着,笑不出来,泪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小姐!”书蝶轻轻拍着灵月的手,那手,像冰,比冰还冷,“小姐,怎么了?那个姑姑说了什么啊?是不是……”不敢说下去,不敢看灵月。
“我想睡了!”唇上,全是细细碎碎的齿痕。
书蝶帮灵月铺好床,极其小心的服侍着灵月睡下,又轻声道:“小姐,要不要再焚香?”
灵月摇头,“出去吧!”
放下素纱帐,书蝶看着灵月,眼里涌着数道说不清的神色,只叹气,缓缓走出去了。
书蝶才出来,便碰着灵玉,灵玉小声问:“二姐睡了?”
轻轻点头,“她好像不太好!”犹豫着,终于还是对灵玉说了出来。
“噢!”灵玉应着,本来想进去看的,但一想,还是对书蝶道,“好好服侍她!这该是她在这房里睡的最后一夜了!”无话了,转身回去,却忍不住要回头看几眼。她的二姐,明日便出嫁了,女儿家嫁了后,之前的一切,都划上了句号了吧!
寒王府里,人来人往的,贺喜之声不绝于耳。外面那般热闹,而离若寒却在后花园里悉心照料着那花。
她喜欢的花,大抵都是这般清灵吧!夕阳西照,却想起初识于醉心楼。只明日,成了亲,便和灵月回到江南去。
“老五!”离若宇进园来,他手上仍是绑着绷带,但看来要好得多了。“人生两大幸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咱们自然是不要去金榜题名的,那洞房花烛却不可少!虽然,你们已经洞房了!但明日才是正经日子啊!”离若宇嘻嘻笑着,走过来,另一手重重的拍在离若寒的肩头。
“二哥!”离若寒抬头望着离若宇,本来对他有些气的,但见他那样子,也只得叹气,“你这性子该改了!你这手,就是因为这事被打的。”挪开离若宇的手,又道:“四哥这回是真恨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