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加入北平军、加入穿越团队的事情有了非常大的进展,许新生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哪怕在最终成为北平军、成为穿越团队的一员之前,还需要付出许多的努力与辛苦,甚至要冒一定的生命危险,可毕竟是有了很大的希望()。而随着自己的将来在一定程度上有了着落,原本紧张、焦虑的神经一放松,深深的倦意也就随之袭来。于是,许新生在向贾润安打了声招呼、道了句晚安后,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
许新生去那张属于自己的“席梦思”大床上踏踏实实的睡觉,同样奔波了一天的贾润安尽管也有些疲劳,却不能像自己的兄弟那样上床睡大觉。因为招揽许新生是委员会交待给他的任务,现在既然有了结果,就要尽快给委员会写报告,就招揽事宜进行汇报。特别是贾润安在招揽的过程中,自作主张的改变了当初他和委员会制定的一些方针政策,变主动邀请为有条件接纳,给许新生加入穿越团队设置了先决条件,相关情况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向委员会做出解释说明,以便委员会了解自己这边改变政策的原因,并能够据此调整与招揽许新生入伙有关的各种计划和安排。再加上第二天还要全程陪同许新生参观“翔龙堡”,根本没有时间写报告。所以,在送走许新生后,贾润安顾不上疲倦,立即找出纸笔,将今日陪同许新生参观的全过程,以及自己借机劝服对方为穿越团队效力的经过,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记录了一遍,直到天色微明才上床休息。
尽管前一天晚上睡得很晚,但第二天一早贾润安还是早早起床,并在第一时间找到曾志林,将昨晚与许新生的彻夜长谈向其做了简要介绍,并把自己连夜写好的报告拿给对方过目、征求意见。
听说贾润安已经说服许新生加入穿越团队,并且给对方的加入增加了对己方非常有利的前提条件,曾志林在高兴之余,也对贾润安事事以大局为重、将团队利益置于个人兄弟私情之上的做法大加赞赏、十分钦佩。因此,他很爽快的在报告上署了自己的名字,将其作为他与贾润安两个人的意见进行汇报。
在旁人看来,曾志林这样做似乎是分了贾润安的一部分功劳,有拣现成便宜的嫌疑。可实际上曾志林的这一举动却并非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因为,如果此事最后成功了,贾润安无论怎么算都会是头号功臣,这是曾志林想抢也抢不走的。而曾志林无论署不署这个名,与贾润安一起陪同许新生进行“北平军之旅”的他都会有一份相应的功劳在,完全不必为了争这点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的功劳而去署这个名()。须知,如果这件事最后以失败告终的话,贾润安固然要负主要责任,可同样在报告上署名、对贾润安所作所为表示支持的曾志林也要承担连带责任。而这样的负面记录对在穿越团队中的声望较贾润安高出许多的曾志林的影响也会远高于对主要责任人贾润安的影响。这样的影响虽不至于让曾志林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却也会使他在穿越团队武装中的威望下降,并减弱其在军事部中的话语权——特别是在“建业一号行动”因此事失败而受到严重影响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可以说,曾志林如此主动的在这份报告上署名,既是出于对贾润安的信任,也是对贾润安此次工作成效的肯定。因此,当曾志林将自己的名字写在报告末尾、贾润安签名的下面时,后者除了感到欣慰外,也对这位比自己小三岁的兄弟甚是感激。若不是刚刚起床,且还有许多事情要办,贾润安这会儿只怕已经叫仆役们准备酒菜,与曾志林来一个一醉方休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面带感激的向曾志林一抱拳,然后便将报告封好,交给心腹亲卫快马送回北平城去了。
打发走了信使,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按部就班的完成当天唯一要做的事情——陪同许新生参观“翔龙堡”新兵训练基地、观摩正在基地内受训的新兵进行的各种基础科目的训练、观摩两支即将完成全部训练的“飞龙军”连级单位进行的结训射击考核。
对于许新生这名后周禁军中级军官来说,在参观完了“保安军”第一团驻地、观摩过该团的对抗操演后,对“翔龙堡”新兵训练基地的参观以及观摩新兵基础科目训练,已经不能引起其太多的关注与兴趣。毕竟,“翔龙堡”虽然面积远较“保安军”第一团驻地大上许多,但归根到底也还是一座大兵营。与后者相比,除去多了一座面积广大的射击场外,并无更多不同之处。唯一还能引起许新生兴趣的,就只有当天下午观摩的那场由“飞龙军”即将完成训练的新兵进行的结训实弹射击考核。
亲耳听着步枪、机枪射击时发出的巨大声响,亲眼看着身着迷彩作战服、手持“五五”式步枪的“飞龙军”士兵们一排排的进入射击场,以在前世电影、电视中常见的动作和姿势卧倒、装弹、瞄准、射击,在远处的标靶上留下一个个弹孔,许新生在为其中的佼佼者喝彩叫好的同时,也生出了想要亲身感受一下的念头()。而出乎许新生意料的是,当他不经意间将自己的这个念头向兄长贾润安提起,且并未对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报任何希望时,对方在征询了曾志林和邹振远的意见后,居然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同意让自己上去打几枪,感受一下“五五”式步枪这件远超这个时代科技水平、在这个时代其他武装眼中被当成“神兵利器”的武器装备。
于是,当许新生从邹振远手中接过一支崭新的、枪管上还泛着隐隐光泽的“五五”式步枪,在曾志林和贾润安的陪同下来到射击位置,并在邹振远的指导下以标准卧姿据枪、装弹、瞄准时,还有一种如在梦中、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真实的感觉。直到手指下意识的扣动扳机,巨大的后座力通过枪柄传到自己肩膀时才清醒过来,并很快静下心来,按照“三点成一线”的射击要领,将子弹一发发的射向远处的标靶。
或许是第一次接触到“五五”式步枪,在操作上有些生疏、或许是步枪的后座力较之前用惯了的燧发枪大上不少,感觉有些不舒服、抑或许是想多感受一下这件超越时空的武器,总之,二十发子弹许新生足足打了二十分钟,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恋恋不舍的将手中的步枪交还给邹振远——之所以只给二十发子弹,并不是邹振远或者曾志林小器,而是考虑到许新生肩膀对后座力的承受能力,不敢一下给太多,以免伤到他。
虽说二十发子弹一百五十五环的成绩远低于“飞龙军”优等射手一百八十五环的标准,但对于许新生这个只在前世高中军训时摸过枪、打过五发子弹的绝对新手来说,这样的成绩已经不算差了。毕竟,“飞龙军”新兵考核的达标成绩也只有十发子弹八十环,与之相比,许新生的成绩已经相当接近了。
过完了枪瘾,许新生在“翔龙堡”新兵训练基地的参观也就算告一段落了。当晚,一行人又在基地过了一夜。第二天,显德八年正月十二一早,在与邹振远、刘万宝等人挥手告别后,一行人再次登车,顺着平坦的水泥官道一路北返,往北平城方向疾驰,向着此次参观活动的最后一站——“飞龙军”“游骑兵”营驻地——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