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中幽黑无光。角落里散发出阵阵恶臭,墙上,木栏上沾满了暗黑的血渍。可见牢狱之中被迫害人的惨烈。
夜兔看得满心发寒。她强忍着呕吐的反应在牢房中间磨叽。这是她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真觉得这里不是人呆的。身上的疼痛难以消除,她辗转反侧地哼哼唧唧。相比较之下,艾罗从容的多了。萧御天和云漠被关在令外一个房中。这破地儿,男女还分开关着。
“哎,你不觉得恶心吗?这里好阴森啊。”夜兔的声音也有些发抖。
艾罗看上去柔弱无骨,甚者称得上弱不禁风。一直以来夜兔都没看过她出手,潜意识里,她这个保镖最应该护的人是这位默认的萧御天小情人。当然艾罗动手的时候她都睡得像死猪似的。此时艾罗肃杀淡定的表情不禁让她敬佩。看来这萧御天的小情人还是需要一定修行的。
艾罗懒得理她,对她的身份还有一定怀疑。尤其是看见她手中拿有王爷谨慎藏好的包裹,那里是先王和洛妃留给王爷的保命信物。对于暗牢里的满目疮痍艾罗自然很习惯了。想当初在圣王朝,比这烂一百倍的她都经受过,而且圣王朝的牢房墙上还有她贡献的血印呢!想来她追随萧御天也是从地牢开始。
只是如此无聊的时候,艾罗想到募贤会上萧御天对公主的行为,忽然很想找个人倾诉。 那年她十六岁,却被逼嫁给商东府官。一气之下在大婚之夜手刃新郞逃命离去。年少轻狂,她未加乔装就闯进京城寻找姐姐,天子脚下被俘。牢中,他审问她,她只字不提。他是皇上的亲弟,因商东府官和朝臣尹立春大人是表亲。尹立春则是朝中奸臣。“天理不公。”她不愿多言。结果,他却嘴角微勾,似嘲笑:“没有能耐而已,不自量力。”语毕,她感觉有阴风刮过,心中极冷。她不怕死,但他的话却让人心里不由得发麻,但是他的表情又要命的邪魅。
结果,他却带她出狱。她楞了一下。后来她才知道,那时,他的女人被一道圣旨招进宫中。她的“天理不公”也许触动了他吧。随后至今五年,她练就了外表柔弱,内心狠绝的心理。也因他没少入狱。
萧御天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容许他的女人进宫?
他不允许,但是他的母妃也不允许那个女人牵绊他前进的脚步!新皇登基,太后权倾后宫,消灭掉了所有曾经与她抗衡的妃子。萧御天的母妃对他最后的嘱咐是“放开她,为天下!”不得不说,他的母亲是个深明大义的女人,百姓为大,有母仪天下之风。自古红颜祸水,她不愿意让那个兄弟俩都爱上的女了天下。
但是他的母妃因太后搞鬼死于非命,而他则带着云漠、艾罗潜入皇宫,偷走母妃遗体并带走那个女人。结果-----那是他们最大的一次牢狱之灾。
皇帝彼时尚念及旧情没有刁难萧御天,但对他们这两个随从绝不轻饶。所有的极刑都用来惩罚了他们,当着萧御天的面。那一次,萧御天冷凝的脸上一双赤红的眸子怒瞪,使劲的咬住嘴唇。许久,他握紧的双拳上青筋暴突,两位随从的鲜血溅满他的锦袍。他突然屈膝,单腿跪下。
“爷!”
“爷....”艾罗眼中溢满泪珠,心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那是爷第一次向皇上下跪。原来他们都是王爷不分贵贱,后来因为那个女人他心中与皇上已经为敌,却为了我们屈服。”艾罗叙述完整个故事,低低的声音沉默在无边的黑暗中。
夜兔早已呆傻过去,真是一段悲伤惨烈的过往啊。看来艾罗是在那时对她家爷动心的吧。“那个女人是哪个啊?”说了半天,每当说到那个女人时,艾罗就咬牙切齿的。可就是没说名字。
艾罗身型晃动一下,“艾莎”。
夜兔瞪大双眼,迷茫中闪烁着惊讶。艾...艾莎?和艾罗有什么关系?仿佛知晓她的猜测,艾罗转过身,“猜着了吧,我姐姐是跟随我爷爷奶奶自小在京城长大。每逢过节我们一家会到京城和爷爷奶奶团聚。权贵永远大于生命!那年我杀了人后就想找爷爷帮忙,没想到遇见了他。”
这么算下来,她遇见萧御天也不是偶然了吧。艾罗眼波盈盈,柔情似水,想必她的姐姐也是个闭月羞花的容貌。两大杰出王爷为她反目呢。可怜的艾罗,情敌是亲姐姐,那她真的是恨不好恨,爱更难爱。
夜兔觉得这一趟入狱还挺有价值的。既然艾莎是萧御天的老情人,呃.....艾罗又是小情人,啧啧,这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都爱这个口味的。那个死皇帝竟敢横刀夺爱,回去给他点教训瞧瞧,帮他们黑脸王爷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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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萧御天盘坐在狱中央,一缕发髻斜过额角,脸色说不出的魅煞。“云漠,你还记得我们共入狱几次了吗?”他嘴角依旧勾起,薄薄地透出危险的气息。
“爷,属下记不得了。不下百次了吧。”皇上以及他们的党羽连陷害带挑刺五年来抓了他们上百次,只是爷一直不与他正面交锋。
是啊,哪还记得住。萧御天黑眸微沉,暗暗攥紧拳头。皇兄,这次让他当他最不耻的奸细,他认了。但他又在他身边安插个奸细,心中被骗的怒火遏制不住。并且威胁到邻国公主性命,难保会上升到外交的层次,若大丰借此发挥进犯圣王朝,黎民百姓安危何在?如此不负责任的伎俩也敢用,皇兄这个帝位看来是坐得不耐烦了!他虽不屑权贵,但身为皇族,百姓的安危还是要顾的。反手抚摸身边的包裹,也许回朝后要给萧瀚海点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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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丰公主殿内,站满了百余号人。
公主猛地吐出一口黑水,虚弱地软在榻上。“兰颖,还难受吗?”苏兰懿担忧地问妹妹。公主摇摇头,却说:“皇兄,毒不会是萧御天下的。前几天我在悠然茶楼弹琴曾遇见过他。当时他有更好的机会暗杀我却没有。而这次恰恰是他上台来就发生此事,怕是有栽赃。没有人会那么笨,明目张胆害我。”
苏兰懿拍拍她的头,有些意味不明的笑着。“我知道,那天是太急了没考虑那么多。我的好妹妹,你还是歇会吧。刚醒过来就替那个人说话啊。”仿佛说中心事一般,苏兰颖本来苍白的小脸霎时泛红。
御医见半晌没人问他话,只好自己开口:“王,公主虽然生命稳定,但两毒相克,依然会留有些许残毒,对公主不利。若想彻底根治,还应去圣王朝北部松山找寻药草。”
“哟呵,”苏兰懿忽然笑开了,温柔的脸庞邪魅妖娆。“妹妹啊,你这心里刚有了人家,这就送个机会来了。”
苏兰颖面颊绯红,宛如娇羞的玫瑰初放,摇曳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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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闹剧终止。萧御天等人被放出来。沐浴更衣后,苏兰懿为萧御天设宴送行。
此时夕阳西斜,天边晕染出一片红晕。夜兔不满地往嘴里塞东西。关了这么久差点把她饿疯了,忽听得苏兰懿一句“御天兄,待会启程可要一路顺风啊。”他大爷的傍晚让人赶路还顺风,结果一脱口就说了出来,呛得云漠茶水差点外喷。
苏兰懿宽厚一笑,“请见谅啊夜兔姑娘,只是圣王朝的毅清王爷,我苏某可不敢多留一刻啊。”他圣王朝的事可不要殃及大丰才好,更何况他的宝贝妹妹余毒未清呢。
“给苏王添麻烦了。”萧御天稍稍施礼,伸手倒过一杯酒,“这杯算我圣王朝向你赔罪。无论令妹苏公主中毒多深,萧某全力解救。”一饮而尽。
苏兰颖面颊悄悄爬起一片红云,心中溢满甜甜的感觉。苏兰懿举杯示意一下,仰头尽数灌入口中。
弯月西挂,树影婆娑。萧御天等人安顿好行李准备出发。没办法,人家大张旗鼓地下了逐客令,他们也只能披星戴月地驾马回朝。更何况他同夜兔还有萧瀚海之间,还有未了的账,他一刻也不欲多呆。高大的身影器宇轩昂,微风将他额角的发缕吹杨,眼神眯起,有些迷离。苏兰颖顺着马车的窗户向外偷看,面颊嫣红双眼泛情。
面对萧御天,苏兰懿无奈笑笑:“御天兄,你还是回去做你的王爷吧,本王这里可容不下你。其实...你那个毅清府也容不下你的,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找本王帮忙!”如果单纯是为了妹妹,他还不至于放走邻国来的奸细,只是素闻圣王朝毅清王爷和圣皇不和,留着他,说不定有用。
冷月如钩,清辉漫漫。萧御天邪魅地挑眉,勾起一抹冷笑。明暗的侧脸让人捉摸不定。看来天下人都等着他萧御天篡位了。转身挥鞭,扬长而去。留下苏兰懿高深莫测地笑着。
马车也缓缓启程。夜兔坐在苏兰颖对面,回头探向窗外,“啪!”一粒杨树球狠狠地落在她头上,疼得她差点叫出声来。却听到一声冷冷的寒音:“把头缩回去!”呃?萧老大的声音。他说她的么,怎么可能?自从牢里出来,他看她的眼神更加戒备,而且他在马车的另一边,根本看不见她啊。神了耶!
不过她才不管那么多呢,窗外可以看见艾罗隐忍的黑脸,转过来又可以看见苏公主命犯桃花的花痴笑容。这一路可热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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